“嗯,其實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見識太多了,而且我們的宿命都已經注定了,生並不代表著開始,死也並不意味著結束,但是使命跟榮譽會永遠跟隨我們的。”
“小飛,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能看開一點,其實這真的沒有什麼,連長隻是做到了他該做的,如果連長今天沒死,讓巫心跑了繼續殘害那些無辜的人跟那些童真的小孩,那才是對連長最大的侮辱,這才是我們的失敗!”說完這具話的時候,王軍整個人的氣勢都提上來了,一掃之前整個機艙裏麵的頹廢之勢。“我明白你的意思,連長已經做到他該做的了,剩下的就是屬於他的榮譽了。”我堅定的點了點頭。三個小時候後,飛機降落在了京城的xx軍用機場,在機場的外麵已經停了好幾輛救護車在那裏等候了。
我們剛一下飛機就有一群人上來把劉偉跟張濤給抬走了,而這時候我看見了雷叔,他手上捧著一麵國旗站在了最前麵。
“敬禮!”這時候響起了一聲口號,在場的所有軍人都把手臂抬了起來,向歸來的英雄行了一個軍禮。
接著雷叔走到了陳鵬的麵前,把國旗覆蓋在了陳鵬的身上,由四個儀仗隊的士兵抬著陳鵬的遺體上了一輛軍車。
這時候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雨,我就在旁邊目視著這一切,陳鵬獲得這個榮譽,已經是對他最好的交待。而我這個時候臉上滿是水漬,這裏麵混合著雨水還有淚水,我告誡過自己不要哭,因為這是英雄歸來的儀式,沒有什麼好哭的。
但是我還是沒有忍住,因為我想起了連長,他連屍骨都已經找不到了,就連最後的榮譽都沒有辦法享受到,戰死沙場是一個軍人最好的歸宿,但是我還是想讓他接受這麼多人對他的尊敬與追悼,這也是他應得的。
錯過了這一次機會,連長的犧牲隻會變成一份塵封的檔案,因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讓大眾知道的,甚至不可能在全軍中通報,隻限於我們在場的這些人知道連長做出的犧牲。
雷叔走到了我的麵前,我看著他肩上的將星閃閃,這是我從部隊出來後第一次見到雷叔,本來雷叔升職成了將軍我作為後輩應該好好向雷叔道一聲喜的。但是沒想到這一次見到雷叔就是這個場景,我也沒心情向雷叔說些什麼了,隻是叫了一聲“雷叔。”
而雷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飛,這一次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你好好修養身體,我去安排好他們的身後事。”
我聽了雷叔的話後隻是朝著雷叔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他們的身影越走越遠,看著陳鵬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這時候我頭上出現了一把雨傘,直升機上的那個軍醫不在何時來到我的身邊對我說道:“你身上已經有傷了,如果繼續這樣淋雨的話很有可能導致傷口惡化,要是感染到了內髒你就麻煩了。還是跟我迴到車上去,你還要去醫院治療一段時間。”
我木然的遵從了這個女醫生的囑咐,跟她上了另外一輛救護車去了醫院。
躺在醫院的病**之上,又來了幾個醫生仔細查看了我的傷口,對我說道在直升機上的臨時縫合做的非常成功,而且傷口也縫合的挺好,讓我安心修養不用擔心。在這些醫生走後,那個幫我縫合傷口的女軍人也來到了病房,對我說道:“現在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要迴到軍分區了,你有沒有什麼親屬在京城,我可以幫你通知一下他們過來照顧你。”我聽了軍醫的話後搖了搖頭,京城現在就是麻老跟巫天在了,但是麻老還要照顧阿勇跟小傑,巫天又在上班,他們都沒有時間,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第二十八章拿什麼堅持
婉拒了女軍醫的好意,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在病房呆著,味著這片刻的寧靜,好讓我的心情沉澱下來。
仔細想想,我發現最近自己好像麵對的挑戰越來越大了,而且難度也越來越高,我開始想師父了,如果他在的話,我肯定不用這麼辛苦,也不用承擔這麼大的壓力。
我現在開始變得有點懷疑我自己是否真的適合吃這碗道士飯,難道那些剛入門的小道士也都跟我一樣需要麵對這麼多的挑戰嗎?我受夠了身邊的朋友兄弟受傷的受傷,昏迷不醒的現在還沒醒過來,甚至犧牲的永遠離開了我。
我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的疲憊,我想退縮了,我想明天就去跟李伯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辭職不幹了,我沒有勇氣再麵對這些事情了,我也隻是一個差幾個月就滿二十的年輕人而已,我之前隻是一個玩著電腦的**絲,一個剛剛麵對社會的小屁孩,我承受不起這個!
我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好像每一個念頭都能成為我退縮的理由,我的退縮好像可以變的這麼理所當然。
難道我真的就能夠放棄我現在的一切嗎?放棄師父對我的期望,放棄巫天他們對我的友情,放棄我自己心中道義迴到那個南方的小城,就這麼做迴一個普通人過著那平凡的一生?
我這時候想起了曉晴,如果我真的迴到了那一座小城,我能夠給曉晴什麼?我買不起車,買不起房,現在我連一個鑽戒都買不起了。婚禮?沒人祝福的婚禮能算的上是一個美好的迴憶嗎?我能給曉晴一個怎麼樣的承諾,沒有實力支撐的誓言就是戲言罷了,我不是對曉晴沒有信心,隻是在柴米油鹽中能夠改變很多,也能消磨很多人的堅持。
我黃一飛已經進到了圍城裏麵,現在已經不由我自己做主了,我有著太多的牽掛跟放不下,同時現在的我麵對困難與傷亡又開始變得軟弱起來,造就了我現在這麼矛盾的心理。
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沒有閉過眼。疲憊感跟睡意開始向我襲來,我終於放下了腦海中激烈的思考,躺在病**上麵沉沉的睡去,而窗外的小雨還在滴答滴答的下個不停。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人給叫醒了,我還以為是醫生叫我起來檢查,可是一聽到這個聲音是個女的,好像非常的熟悉。
迷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站在我的病**前麵,眼中還掛著淚水。
“雨萱?你怎麼過來了,你這哭什麼啊。”當我看清楚是雨萱的時候,我異常的驚訝,我沒想到雨萱會出現在我的病房裏麵。
雨萱並沒有迴應我,而是直接撲到了我的身上,摟住了我的脖子嚎啕大哭起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雨萱這個樣子,這一下讓我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雨萱,你別這樣子,我身上還有傷呢,你這要是把我壓得重傷複發了那就不好了”我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這個托詞,雖然我的傷並沒有在肩膀之上。
果然雨萱聽到我這麼一說,放開了摟住我脖子的雙手,坐在我了我的**邊說道:“你怎麼又受這麼重的傷了,這才距離你上次受傷多長時間啊,你怎麼不懂得好好照顧你自己。”
我聽了雨萱的話實在有點汗顏,這跟我照顧自己有任何關係嗎?我也不想受傷,但是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受點傷又算什麼。
“這東西都是不可避免的,現在我又不是快要死了,這有什麼好哭的,沒事你放心好了。”我看到雨萱還是掉著眼淚,於是安慰她道。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說出了那個死字,雨萱反而哭的越傷心了,這讓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安慰了,對於哄女孩子,從來就不是我擅長的。
我隻能靠著**邊,一臉無奈的看著雨萱哭,讓她哭累了總會自己停下來了。
果然這一招還是管用,雨萱看到我沒有說話了,也終於止住了眼淚向我問道:“你這次又是去哪裏了?我這次迴去一定叫我爺爺不要給你安排這麼危險的任務,我讓他把你調到辦公室就當一個職人員好不好?”
我聽到雨萱這天真的話語,微笑的朝她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別幫倒忙了,讓我循規蹈矩是做一個辦公室職人員,還不如殺了我呢,我的性格不適合這種事情。”
說完之後我從旁邊的**頭櫃中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幫著雨萱擦拭她臉上遺留的淚珠。
擦著擦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好像我這動作略顯**了點,雨萱的臉也變得紅彤彤的。
我隻得尷尬的把手給放了下來,把紙巾遞給雨萱說道:“你還是自己擦擦,都哭的跟個大花臉似得了,這樣你們學校那些男生估計沒人看的上你了。”
“我也不需要他們的看的上。”雨萱低聲的迴道。
聽到這話我隻是淡然一笑,雨萱的到來讓我陰霾的內心仿佛照射進來了一束陽光,至少我現在能夠暫時忘卻掉那些煩心事。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難道又是問你爺爺的?”
“沒有,是雷伯伯他來到了我家裏,跟我爺爺說了這件事情,恰好被我給聽到了,我就追問雷伯伯,這才到了醫院找到了你。”
原來還是從李伯那裏知道了,怎麼次次都這麼湊巧。
“你不用上課嗎?比如晚自習這種東西?”我向雨萱問道,因為我看到窗外都已經黑了,今天好像不是周末。
“你是不是受傷比較重,得了失憶癥?我們都放暑假了,你還在問我上不上晚自習?”雨萱一臉無奈的迴道。
我這時候才想起現在已經六月末了,有些大學放的早的話已經進入了暑假階段了,雨萱她們也許也是剛剛放的暑假。
“那這麼晚了你也該迴去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夠了。”我還是向雨萱下了逐客令,因為我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糾結,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我為什麼這麼害怕麵對雨萱。
雨萱搖了搖頭說道:“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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