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如實的迴道。
聽到我這句話,老婦人臉上有了一絲不同的表情,驚訝的問道:“你作為老楊一脈的傳人,楊至仁的徒弟,怎麼看著好像對這麼一無所知的樣子。要知道你師父在跟你大不了的多少的時候,就已經能夠單人闖入酆都鬼城擊殺鬼王而歸了。”
這句話說的我無言以對,我如果說是因為我師父沒在我身邊教導我的原因,那這樣好像顯得我在找借口一樣。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時候誠然卻插嘴說道:“我這個師兄差不多算自學成才了,跟我那個神秘失蹤的師父一樣,我師伯也神秘失蹤了。”
老婦人聽到誠然這麼一說,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誠言你很多東西還不懂,那我就跟你講解一下。”
老婦人突然叫了一句誠言我一下還沒反應過了,第二時間才意識到這是在叫我,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自己的道號了。
“洗耳恭聽。”
“我的道號叫做從景,你可以叫我景婆婆,在這裏我們也已經很久沒用過姓名了。這裏就是衛道村,也就是數千年來,我們一直居住的村子。”
說到這裏,景婆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說幾千年來也不準確,衛道村的地址位置是不固定的,隨著酆都鬼城的擴張或者退縮,我們村子的位置也會變化。這個村子的曆史大概有兩百多年了。這是盛法時代最後一次跟酆都鬼城定下的格局,在那之後,我們就進入了末法時代,也就再沒沒有過仙人的出現。”
“而隨著時代的發展,衛道者也慢慢的撤離了,我們這裏大多數都是一些全真派的人,要守戒。也就說說我們沒有後人,在這裏的時間越長,沒有新鮮血液補充,人數就越來越少了。”
景婆婆的這句話我能夠理解,因為師父他們都是從酆都鬼城撤離的人,要想常年如一日的在這種鬼地方駐紮,不是意誌堅定的大毅力者是堅持不下來的。
陰暗的天空,隨時就會降臨的危險,加上濃鬱的陰氣,反正讓我在這地方給呆上一年半載,我估計能把人逼瘋。
就在景婆婆想要繼續給我說下去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的鍾聲。
我一聽這鍾聲,被嚇了一跳,這該不會就是什麼警鍾,酆都鬼城的鬼魂要出來了。
不過我一看誠然跟景婆婆臉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靜,這也讓我放下心了來,應該不是什麼警鍾。
“怎麼了,難道師兄你怕了麼?”誠然見到我這個樣子,又是一臉玩味的對我說道。
我這時候懶得搭理誠然,而是看向了景婆婆,看她到底要說什麼。
“好了,衛道會議將要召開了,你們這些後輩也聚集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將會完全的了解。”
“對了,不過我還是給你們做一個心理準備,現在情況已經很不樂觀了,或許這將是衛道村最後一次召開衛道會議了。”說完這句話後,景婆婆就走出了屋子,而誠然跟了上去。這時候就留我一個人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景婆婆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麼事情,我看他們都好像挺平靜的樣子,難道這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或者說他們已經看淡生死了?出了院門,我望向遠處的大河,我發現黑霧好像愈發濃鬱了起來,連河麵都有點看不清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衛道大會
看到景婆婆跟誠然已經走遠,我也趕緊追了上去,跟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木屋麵前。
這個木屋應該是這裏所有房子最大的一間了,我看到還有數人也開始往房子這個方向走來。
看著這寥寥數人,我開始明白景婆婆為什麼說沒有新鮮血液補充,這裏的衛道者也越來越少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看到的這寥寥數人都已經差不多是垂垂老者,目測都已經過了花甲之年,沒有年輕人的身影。
來到的這棟大建築上麵有著一個牌匾,牌匾上麵寫著“太清院”三個大字。
我知道在道教的天下祖庭重陽宮裏麵有一個太清院,估計這個就是模仿重陽宮的。
進入到這個建築裏麵,我發現已經站了七八個人了,我曾經在天山交手過的張羽,以及跟張羽揭幕戰的於洪都在這裏。
張羽見到我走了進來,下意識的把嘴巴給張開了,看的出來我的到來令他很驚訝,或許他也沒想到我會來這個地方。
在這裏麵還有幾個老者,其中一個坐在主坐上的老人看到了景婆婆走了進來,上前說道:“景師妹,這就是老楊一脈的大弟子?”
景婆婆聽到後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我說道:“這位是我們衛道村現在現任村長,道號從嚴,你也可以直接叫他嚴大爺就行了。”
說實話,這個村子裏麵的叫法比較奇怪,按理說他們這種全真派弟子,戒律比正一派要嚴的多。一般都是要求叫正式的道號的,而且我看到他們這種年紀了,叫一聲真人不為過。
但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喜歡直唿道號,反而用俗世間的叫法。不過既然長輩都這麼要求了,我也入鄉隨俗,就這麼叫唄。
緊接著我對嚴大爺抱拳說道:“我是正一派天師道弟子,道號誠言。”
嚴大爺聽到後對我點了點頭迴道:“在這裏不必這麼多虛禮,我當年還跟你師父並肩作戰過,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對於你的名聲我還是有所耳聞的,道門年輕一輩第一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嚴大爺的這一句誇獎讓我很是受用,不過在這裏卻有另外一個人聽著有點刺耳了,那就是雲陽派的首席弟子張羽。
隻見張羽這時候板著臉看了我一眼,然後把頭給偏到了一邊。而在他旁邊的於洪卻用著一股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見到我這一幕,我突然感到有點頭疼了。在這種時刻,講究的就是要團結。一個是我桀驁不馴的師弟,一個是對我不服的張羽,再加上一個看熱鬧的於洪,說不定他還會火上澆油什麼的。
如果酆都鬼城真的進犯的話,就我們這幾個人誰也不聽誰的,不暗地裏使絆子就好了,更不用說什麼團結一致了。
我們介紹完之後,嚴大爺就讓我們分別入座,然後從外麵又陸陸續續的走進來幾個老人,整個大廳裏麵大概有了十來個人。
我沒有想到整個衛道村加上我們幾個後輩,也就才十來個人,難道現在道門真的已經沒落如此了嗎?
見到人齊,嚴大爺首先拿出了一把香點燃,然後給我們每人都分了三支香。對著在大堂最中央的三清道祖像祭拜了起來。或許在這個地方,沒有堅定的信仰,是沒有辦法堅持下來的。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嚴大爺坐到了主位之上,看著我們淡淡的說道:“諸位今天來到這裏,我想你們也了解了基本的情況,那我就來跟你們補充一下。”
“說實話,我今天挺意外的,我沒想到這一次來的居然都是你們這些後輩。雖然我們道門沒落了,但是我想也沒有沒落如斯,那些老家夥難道沒有一個人願意過來嗎?”
嚴大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氣,看來他對於這一次增援酆都防線的人員感到不滿。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張羽開始說話了:“嚴大爺,現在外麵正道大亂,我雲陽派掌門已經仙去了,同時仙去的還有天山派掌門。其餘各派掌門都坐鎮自己的門派,沒有辦法增援這裏了。”
說到這裏,張羽一臉慘淡的對我們說道:“你們以為現在名門正道還有多少弟子嗎?隨著末法時代的來臨,有靈覺的弟子已經日漸稀少了。我整個雲陽派這些年也就十數位有靈覺的弟子,唯一能釋放符咒陣的也就是我一個,其餘的都是普通人在道觀之中湊數的,所以我才越級成為了首席弟子。”
張羽的讓我深感讚同,我師父隱居接近十年才遇到了我,雖說他沒有刻意找弟子,但是這也間接證明了現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修煉道法的人有多麼稀少了。
張羽的迴答同時也讓嚴大爺臉色一變:“青雲子跟夕雲子真人已經仙去了嗎?”
聽到嚴大爺的詢問,張羽悲痛的點了點頭,眼眶都有點泛紅了。從天山大會上麵我就看出了夕雲子真人對張羽的重視,看的出來他們兩個的感情應該也是很深厚的。
嚴大爺看到張羽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繼續對我們說道:“這個地方至從數十年前酆都一戰之後,隨著玄青子真人的殞落,這裏的衛道者們就開始陸續撤離,也沒有新鮮的血液加入了,導致新生的後輩們都不知道有酆都鬼城跟酆都防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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