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聽到龍婆普大師的話後,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大師一個人走進了樓上。
這時候又來了幾個女仆,給我們奉上了一杯茶。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機會靜下心來喝上一口茶了。雖然今天的事情依舊緊急,但是喝茶的時候,還是讓我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龍婆普大師在這些細節(jié)上確實挺用心的。
不到半小時,在我們完這一杯香茗的時候,龍婆普大師就從樓上下來了。他此刻已經換上了一件嶄新的僧袍,同時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用白色的紗布給包紮好了,人看上去也好像精神了許多。
龍婆普大師一下來就對我們說道:“你們是打算在這休息一下,還是直接現在就一起去到白蓮島?”
“現在就去。”我跟巫天突然一起異口同聲的迴道,看來此刻我們兩個焦急的心情是一樣的。
見到我們都這麼說了,龍婆普大師也不再猶豫,對著我們說道:“既然選擇現在就去,那我們就出發(fā)!
龍婆普大師說完這句話後,就向我們招了招手,往別墅的後方走去。在行進的過程中,龍婆普大師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感歎道:“二十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聽到龍婆普大師這一句話,看著龍婆普大師佝僂的背影,我瞬間也有一種大師仿佛老了十幾歲的感覺。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龍婆普大師的時候,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得道高僧的樣子。
就這麼短短的幾天,現在的龍婆普大師更像是一個老人了,認真來說他比我?guī)煾付歼要小上幾歲,卻沒有了那一股精氣神。我隱隱約約的猜測到龍婆普大師跟阿讚威是什麼矛盾了,但是這件事情我也不好說穿,畢竟龍婆普大師是佛門中人。
來到了別墅後麵的一個花園,我這才發(fā)現這塊地兒的龐大,看來我之前形容這是一個城堡還真沒有形容錯。
穿過了這一片龐大的花園,又是一棟巨大建築,經過了這棟建築的長長走廊,我這才發(fā)現原來在建築後方又是一片叢林,我甚至還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當我迴頭再看這一棟建築的時候,還是心生感慨,這就真的是富人的世界啊,這比我在京城見識過的什麼大老板要富的多了,而且感覺很有底蘊的樣子,到底是什麼能夠讓龍婆普大師放棄了這一切,選擇出家了,果然信仰這個東西看不懂啊。
雖然我自認為也有道家信仰,但是這是在我現在才有的,要是我之前就如龍婆普大師這麼富有,師父叫我去當一個道士跟他學道,估計我是不願意的,但是龍婆普大師卻做到了,這不得不讓我非常敬佩。
穿過了這一片小樹林,我才這才明白之前聽到的水聲是什麼了,原來這小樹林的後麵是一條河流,在這一條河流上麵有著一個小港灣,港灣裏麵停著一艘帆船。
跟我之前在冥河乘的烏篷船不同,這是一艘典型的英式帆船,不過從上麵斑駁的痕跡來看,這一艘船停在這裏很久了。
龍婆普大師看到這艘船對我們說道:“這我很多年前喜歡帆船的時候,請人專門打造的一艘船,當年我們幾個在這一艘船上度過了少年時光。這些年哪怕就是我不問俗世,也一直有人在維護這艘船,今天又要跟這個老夥伴一起揚帆了!闭f完這句話後,龍婆普大師並沒有從碼頭走上船,而是選擇一個健步躍上了甲板?磥磉@是大師年輕時候經常做的動作,今天他也下意識的做出來了。我們幾個看到龍婆普大師上了船,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也跟著上了這一艘帆船。
第三百零二章當年友誼
在碼頭上看著這一艘帆船好像挺斑駁的,但是到了船上,我就發(fā)現了不同。甲板上麵都刷著厚厚清漆,帆船的帆布上麵有著些許灰塵,但是卻並沒有老化損壞的跡象。
看來龍婆普大師說的沒錯,這一艘船相對來說保養(yǎng)的還算不錯了。或許是因為龍婆普大師很少迴來,船已經很久沒有開動過了,船外麵也沒有刷上新漆,這才看著有點斑駁。
我之前在深圳那地方,其實也見識過帆船,不過大多都是選擇用玻璃鋼或者碳纖維做的,像是這種木質的老式帆船已經很少見到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夠親自踏上這麼一艘帆船。
到了船上之後,我這才發(fā)現船艙裏麵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龍婆普大師看到我們都上船後,對著我們介紹道:“這是跟我從小到大的仆人,名字叫做巴頌,漢名叫做宋巴,不過漢名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了,你們就叫他巴頌好了!
還有漢名?難道這也是個華裔?就在我好奇的時候,這個叫做巴頌的中年人看到我們上船,雙手合十對我們說了一聲:“尊貴的客人,你們好。”
見到他向我們打招唿,我們幾個也立馬雙手抱拳,用著華夏禮儀迴了一句:“你好!
互相打過招唿之後,巴頌就解開了纜繩,龍婆普大師看到這一幕後,就對著我們喊了一句;“過來我們一起把帆給升起來,今天我們幾個或許就要在船上休息一晚了!
我們幾個聽著龍婆普大師這麼一說,也來到了巴頌身邊,跟著他一起用力把一麵巨大的軟帆給升了起來。船帆升起來後,巴頌調整了船帆的方向,帆船也隨之開始慢慢開動了起來。
看到帆船已經動了,我們幾個也就在帆船甲板上麵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畢竟精神緊張了一個晚上,現在終於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
不過我心中還是一直在隱隱擔憂著曉晴的安危,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還有語嫣,不是說至尊不在乎這些嗎,難道因為我的緣故,至尊也已經容不下語嫣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麵的符籙,語馨還被我鎖在了裏麵,但是現在卻不是放她出來的時候。泰國跟華夏不同,這裏是佛國,到處都有著佛祖的雕像,如果她被放出來,會大大的損耗靈體的力量,還不如就讓她呆在符籙裏麵好了。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龍婆普大師也坐了下來對我們說道;“這是湄南河的支流,比較狹窄。等到我們出去之後,江麵會一下就開闊了起來,逆流而上往雨林深處駛去,就能夠看到白蓮島了!
逆流而上?我還真沒聽說過帆船是用來在內河逆流而上的,不過我隨即就看到了在船艙裏麵還有一個控製臺,我就知道這艘帆船還有別的動力裝置。
不過從這一個細節(jié)就能夠看出,龍婆普大師在年輕的時候也應該年少輕狂過,至少內心也有過叛逆的思想,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不然這一個小船直接就用發(fā)動機發(fā)動得了,還裝一個什麼船帆啊。
龍婆普大師看到我的目光往船艙裏麵看去,就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麼,微微一笑道;“當年我還是一個俗家弟子的時候,也年少輕狂過。當時就比較喜歡這種帆船模樣,想要自己體驗一把揚帆起航的感覺!
“不過這種軟帆對於操縱水平的要求太高了,根本就不是一下就能夠掌握的,而且我家也沒有住在海邊。但是我還是固執(zhí)的修了一個碼頭,買了一艘帆船,不過還是沒有學會。於是就改造這一艘帆船,由之前的無動力帆船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說到這裏的時候,龍婆普大師感歎了一句;“或許就是我當年的性格太過於倔強,才會導致今天的惡果!
對於長輩當年犯下的錯誤,晚輩最好不要隨意評論,這是華夏的基本美德。於是我就岔開了話題,隨口朝龍婆普大師問了一句:“這個叫巴頌的怎麼有漢人名字,難道他是華人嗎?”
龍婆普大師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是的,他是華裔,其實我也是華裔。隻是泰國的華裔跟緬甸金三角的有些許不同,我們都是來這裏幾代以上的華裔了,漸漸的融入了本土!
“在泰國華人的比例是百分之十二,也就是說差不多每十個泰國人之中,就有一個是華裔。所以華裔的比例很高的,甚至就連泰國總理他信都是華裔,而我祖上當年就是客家人,這也是為什麼我堅持要到華夏去學習佛法的根本原因!
聽到這裏,我才恍然大悟,難怪龍婆普大師漢語說的這麼利索,而且對於華夏的禮儀,習俗什麼也太精通了點,原來他居然是華裔。
“其實不止是我,阿讚威也是華裔,在我家附近大多數都是華裔。當年我們的先祖從嶺南來到了這裏,聚居下來了。而我先祖當年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因為犯事才來到了這裏,家財頗豐,所以才成為一方地主!
“這一塊地兒跟這一艘船承載了我們太多的迴憶,至從發(fā)生了那一件事情之後,我差不多有二十年沒有來過這一艘船上了,今天再來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我能夠理解龍婆普大師的心情,物是人非事事休,很多過去的東西就再也迴不來了。雖然我不知道龍婆普大師跟阿讚威還有那一個女子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是當初的友情飄散而去,成為了生死仇敵,那一種落寞的心情確實很難受。支流的河水較淺,而且雨林樹根植被這些雜物也比較多,開動發(fā)動機就會把槳葉給打壞,加上這裏麵基本沒什麼風,所以我們船行駛的很慢。巴頌已經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根船槳,開始在後麵慢慢的劃船了,龍婆普大師朝我們解釋道:“現在不是泰國的雨季,所以河流的水位都比較低,特別是這種小河支流。等劃出了這一段就好了,你們先到船艙裏麵休息一下。”
第三百零三章危險來臨
聽從了龍婆普大師的話,我們幾個下到了這艘帆船的船艙裏麵,雖然這艘帆船並不是很大,但是裏麵的設施一應俱全,就跟高級遊艇一樣。
龍婆普大師從酒櫃裏麵拿出了幾瓶白酒對我說道:“這是華夏的老窖,當年我特地托人從華夏帶來了,雖然小乘佛教能夠喝酒,但是我一直舍不得喝,放在了這艘帆船之上!
龍婆普大師在說完之後,就往我們每人的酒杯之中倒上了一杯,濃鬱的酒香飄散了過來,這一股熟悉的味道讓我倍感親切。
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白酒了,所以也就不再猶豫,直接端起酒杯跟大家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喉嚨,讓我的五髒六腑都燃燒了起來。船艙裏麵比較悶熱,我直接一把脫下了身上穿著的衣服,露出了自己布滿傷疤的上身。
蔓蔓姐看到我脫下了衣服,盯著我身上看著,我本以為她會嘲笑我脫下衣服這個舉動,但是沒想到蔓蔓姐在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後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悄悄的低下了頭,不忍再注視我。
其實我現在已經對這些沒什麼感覺了,之前還經常開玩笑說有一兩條疤痕是男人的痕跡,不過現在身上差不多已經充滿了疤痕了,密密麻麻的,看著就讓人感到害怕,跟什麼美化的男人痕跡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這一次我喝的伶仃大醉,因為這些天來我心中壓抑的情緒實在過於沉重了,背叛祖國的罪名,身上的槍傷,還有曉晴的安危。雖然我表麵上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壓的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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