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劍在裏麵左衝右突,像是要從陣法中逃出去。但是每一次接觸到陣法邊緣的時候,都被擋迴來了。
我看見玉劍的劍身之上,時不時出現一道蒼龍的幻影,這幻影繞著劍身,仰首嘶吼一聲,發出悠長的龍吟聲。
我看著這一幕,心驚肉跳:“白狐的劍被人困住了?那麼他自己呢?”
我正想到這裏,忽然身子一緊,被人抱在懷裏了。我嚇了一跳,使勁掙紮了一下,然後就放棄了。
我熟悉他的味道,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我努力地轉頭,看見白狐正站在我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我:“你來看我了?”
我皺著眉頭說:“你放開我。”
他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問:“誰送你來的?”
我小聲說:“無名。”
白狐不冷不熱的說:“你怎麼總他呆在一塊?”
我得意洋洋地說:“對啊。我要請他幫忙,用道術對付你,幫我恢複自由身。”
白狐臉上露出奇異的神色來:“因為這個?”
我不假思索的說著瞎話:“當然是因為這個。”
白狐居然笑了:“那我倒放心了。”
他俯下身來,用臉頰蹭著我的頭發。他嘴唇輕啟,唿出青蓮一樣的氣息。他在尋找我的嘴巴。
我一時間神智迷亂,茫然的躲了躲,幾乎無意識的說:“你又想被咬了嗎?”
白狐笑了笑,在我耳邊輕輕說:“我們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是不是該圓房了?”
這次我徹底清醒過來了,我使勁搖了搖頭:“不行,這個絕對沒的商量。”
白狐像是早就猜到我會這麼迴答一樣,他的臉上倒沒有失望,而是問我:“如果我能複活呢?”
我歪著頭想了想,笑著說:“你先能上戶口再說吧。”
我趁著白狐一愣神的工夫,用力的掙了掙,從他懷裏逃了出來。
我指著屋子裏的玉劍:“這把劍是怎麼迴事?”
白狐微笑著說:“我正在煉劍。石頭雕琢成美玉,劍魂鍛造出龍氣。這樣一來,對付血墓的時候,勝算就大多了。”
我忍不住想要打擊他:“鍛造出龍氣?你這個刁民想要謀反嗎?”
白狐隻是笑了笑,像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打擊。
我想了想,對他說:“這些日子你小心一點,我做了一個很壞的夢。”
白狐挑了挑眉毛:“什麼夢?”
我把昨晚的夢境講了一遍,然後著重強調了一下:“很真實,我總覺得會發生的。”
無論何時何地,白狐的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讓人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又讓人覺得,他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聽了我的夢之後,他的神色有些動容。我知道事情恐怕有點不妙。我正要問兩句的時候,他忽然快步走過來,將我一把摟進懷裏。
我氣得用手打他:“你怎麼又來……”
我一邊說話,一邊抬起頭來,然而,我發現他並不是要占我便宜。他的臉上有一絲悲傷。
我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白狐緊緊地抱著我:“那不是夢,那是真的。”
我聽了這話,一顆心猛地一沉:“是真的?這是預言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預言,是往事。”
我詫異的看著他:“往事?已經發生過了?”
白狐點了點頭:“你夢到的,都是真的,當初我就是這麼死的。”
我聽到白狐這麼說,心裏麵一陣喜悅:“原來已經過去了。”然後我又忍不住問他:“那你當初……是為了誰分心,然後被人殺死了?”
白狐微笑著問:“怎麼?你吃醋了?”
我呸了一聲:“我吃醋幹什麼?隻不過好奇問問。”
我推開他:“我要走了。”
白狐在我身後輕聲說:“是為了你,我們前世就是一對,這是命中注定的。”
我現在的心情好極了,於是搖頭晃腦,學著方齡的語調說:“男人的話,是萬萬信不得的。不然的話,你就等著把眼淚流幹吧。”
我向門外走了兩步,又迴頭問他:“你點燈用的人頭,是真人的嗎?”
白狐笑著說:“你把我當成什麼妖魔了?那隻是陶土燒成的罷了。”
我點了點頭:“那就好,不然我可不會把你當朋友了。”
白狐一臉看穿一切的表情:“你為了一個夢,千裏迢迢迴來找我。恐怕不止把我當朋友。”
我搖了搖頭:“你說錯了,我們學校距離這裏,隻有二百裏。”然後我就轉身跑出大門。
等我一出大門,忽然身子猛地向下墜落。我這才發現,門外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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