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一條紅繩正拴在我的手腕上,將我和肉身死死地係在一塊,那力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我的魂魄帶走。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白狐綁紅繩的目的。
那力量拽了兩次之後,發(fā)現(xiàn)無法把我?guī)ё撸芸焖头艞壛恕N业幕昶怯洲挼搅俗约旱娜馍懋?dāng)中。
白狐在我耳邊輕聲說:“別動,好戲還在後麵。”
有白狐坐在旁邊,我心裏麵倒不害怕,於是我瞇著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的盒子。
月光斜斜的照下來,照在那盒子上麵。我聽到盒子裏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泥人要爬出來一樣。
然而,泥人並沒有爬出來,反而有一團煙氣冒出來了。這煙氣慢慢地落在地上,一點點的聚攏成型。隨後,我聽到了一陣鐵鏈的聲音。
我看到黑氣變成了一個麵容醜陋,骨瘦如柴的小鬼,他的腳腕上拴著鐵鏈,每走一步,鐵鏈都要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憥茁暋6F鏈的另一頭,還在盒子裏麵,不難想象,是拴在泥人身上的。
小鬼瞪著眼睛,緩緩地走到我身邊,像是擔(dān)心把我驚醒一樣。
他繞著我走了一會,目光鎖定在我手腕上的紅線,然後他伸出手,去解紅線。這時候,有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放在了小鬼的肩膀上,然後傳來了白狐好聽的聲音:“別動。”
小鬼聳然一驚,果然就不敢動了。白狐笑了笑,問他:“你是為誰做事的?”
小鬼哆嗦著說:“不……不知道。”
白狐拿出玉劍,打算一劍砍斷鐵鏈。然而小鬼忽然尖叫了一聲:“別……”
白狐皺著眉頭,奇怪的看著他:“斬斷鐵鏈之後,你就恢複自由了。不好嗎?”
小鬼哆嗦著說:“別動鐵鏈,疼。”
白狐驚訝的看了小鬼一聲,伸手把鐵鏈拿了起來,叫了一聲:“居然是用魂魄鑄成的。”
我問白狐:“什麼意思?”
小鬼見我醒了,嚇了一跳:“原來你沒有睡著?”
我衝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走到白狐身邊,而白狐把我們身上的紅線解下來,順手把小鬼綁在椅子上了。
白狐一邊綁小鬼,一邊對我說:“有人把他的魂魄煉化了,留下一部分做事,另外一部分鑄成了鐵鏈,將他綁在了泥人上麵。換句話說,鐵鏈就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和他生死相連,不可能斬斷。”
我驚訝的說:“那他豈不是沒有辦法離開泥人了?”
白狐點了點頭:“是啊,除非把魂魄斬斷,可是斬斷魂魄,他可能承受不住,會魂飛魄散。”
小鬼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兩個,像是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一樣。
白狐問小鬼:“是誰把你關(guān)進(jìn)去的,你還記得嗎?”
小鬼搖了搖頭。
白狐指了指桌上的泥人:“關(guān)於泥人,你還記得多少?”
小鬼仍然搖頭。
我奇怪的說:“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為什麼要害人?”
白狐歎了口氣:“他應(yīng)該不是裝出來的。一多半魂魄被煉化了,剩下的一小半,幾乎沒有多少理智。隻是按照泥人天王留給他的本能做事。捉魂魄,藏在泥人裏麵,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等他抓到魂魄之後,泥人天王會把他們放進(jìn)竹筐裏,像是農(nóng)民在收獲一樣,把魂魄當(dāng)成果子,挑到後山的石洞裏麵。”
白狐笑了笑:“對啊,應(yīng)該是這樣。”
我指了指小鬼:“這個家夥怎麼辦?”
白狐說:“他也是一個可憐人,這件事和他關(guān)係不大,先放了吧。”隨後他把紅線解開了,而小鬼迅速的逃迴到泥人裏麵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把牢房當(dāng)做避難所了一樣。
白狐走到桌前,在泥人上麵劃了一個符號,低聲說:“現(xiàn)在我把泥人的氣息封住,等泥人天王來收獲的時候,不會找到他。”
我點了點頭,又問:“可是咱們怎麼抓到泥人天王?”
白狐笑著說:“這個好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兩個藏在這裏麵。等他把我們帶到洞中去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暗中觀察,分辨真假了。”
然後他從身上把瓷娃娃拿出來了。正是我之前見到的,那兩個抱著接吻的小孩。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買這個瓷娃娃,是幹這個用的。”
白狐笑著說:“不然呢,你以為是做什麼用的?”
我笑了笑:“我以為是當(dāng)存錢罐用的。”
白狐已經(jīng)抱住我了,他在我耳邊說:“你真是這麼以為的嗎?這明明就是成親用的。”
我推了推他:“泥人天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你幹什麼。”
白狐用鼻子蹭著我的臉:“我們要進(jìn)到瓷娃娃裏麵了。”
我躲著他的嘴唇:“是啊,快進(jìn)去吧。”
白狐輕聲說:“和他們的動作不一致,那怎麼進(jìn)去?”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駁,他捧住我的臉,然後吻了下來。
第444章 巢穴
等我進(jìn)入到瓷娃娃裏麵之後,才發(fā)現(xiàn)這裏的空間很大,畢竟魂魄可以無限度的縮小,我們甚至可以隨意坐在瓷娃娃裏麵聊天。
不過這時候,我實在沒有心情聊天了。我正在緊張的向屋子裏麵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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