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想了想:“你們兩個留在這裏,我和如意一塊去就行了。”
葉菲和宿舍長點頭答應了,而我和無名端著茶杯向外麵加快腳步走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無名一直在嘀嘀咕咕,我聽得奇怪,問他:“你在念叨什麼?”
無名低聲說:“人的血在茶杯裏麵。男人化形為獸,女人化形為禽。”
我忍不住笑著說:“禽獸?”
無名擺了擺手:“你別打岔。”他看著杯中的鳳凰說:“化形為血鳳的,我倒是第一次見,你到底什麼來曆?”
第531章 鬼鳥
我問無名:“鳳凰代表什麼?大富大貴嗎?”
我這話隻是開玩笑式的隨口一問,沒想到無名很嚴肅的說:“確切的說,是貴不可言,恐怕即使是我師父都沒有見過血鳳。”
我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無名又話鋒一轉,接著說:“可是這畢竟是血鳳,隻要帶血之後,總歸是有些磨難的。如果遇到危險的話,也會風急浪高,處於生死邊緣。”
我心想:“我可不是就處在生死邊緣嗎?”
隨後,我又好奇的問無名:“那你有沒有滴過血?你是什麼?”
無名幹笑了一會,猶豫著說:“我?我也不知道,我曾經試過,但是上麵什麼都沒有……這可真是奇怪了。”
我笑著說:“難道你是一隻鬼不成?不然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無名搖了搖頭:“三界之中,無論人神鬼,都會出現圖案的。至於我為什麼沒有……我師父說我體質特殊,一般人看不到,等我修煉有成,自然就能顯露出來了。”
我笑了笑,也沒有再多問。因為在我心中,茶杯中的血鳳隻是指路的雕蟲小技罷了,我真正憂心的是能不能找到陰陽宴的源頭,如果失敗了的話,那就要被關在方齡的肉身裏麵了。
無名一直低頭看著茶杯,我們兩個按照血鳳指引的方向,漸漸地走出了市區,我看到周圍越來越偏僻,心裏有點不踏實:“這是要帶我們去哪?我怎麼總感覺有點危險?”
無名抬起頭來向周圍看了看,然後笑了一聲說:“小鬼當然會在郊區安家了,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
我們又走了半小時之後,我看到遠處的農田裏麵傳來了說話聲,我連忙拉住無名:“好像在那邊。”
我指了指聲音傳來的方向,無名又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裏。”
隨後,我們兩個熄滅了身上所有的光源,藏身在黑暗中,悄悄地摸過去了。
今夜月如鉤。月光並不明亮,但是也可以影影綽綽的看到老樹與新墳。可是奇怪的是,我們雖然聽到小鬼說話的聲音,卻看不到鬼影。
我們兩個人藏在一棵將要枯死的老樹後麵,慢慢地探出腦袋,向那片墳地望去。
我可以肯定,聲音是從墳地裏麵傳出來的,可是裏麵卻空無一人。我小聲對無名說:“是不是那隻鬼把自己藏起來了?”
無名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額頭說:“我師父幫我開過天目,我可以看到鬼,但是今天很奇怪,我實在找不到。”
我有些納悶的看著那些墳頭,雖然看不到鬼影,但是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那我就安靜的聽聽他們在交談什麼。
我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麻姑,你這次收獲不小啊。”
我聽到“麻姑”兩個字,心中一動:“看來那隻鬼果然在這裏。隻不過不知道她怎麼隱藏了自己的形跡。”
隨後,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估計她就是麻姑了,她陰森森的笑了一聲:“黑鴉,我這點收獲跟你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黑鴉歎了口氣:“咱們吃的,都是見不得光的飯,哪比得上喜鵲?讓那些蠢貨心甘情願的供奉。”
這時候,無名拽了拽我的胳膊,低聲說:“我明白了,它們是鳥。”
其實,我已經看到了。亂墳中有三座墓碑,每一個墓碑上麵都站著一隻鳥。一個是麻雀,一個是烏鴉,一個是喜鵲。
我這些日子不知道見過了多少妖魔鬼怪,本以為心理素質夠好了,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鳥說人話了。我真想掐自己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過了一會,我聽到那喜鵲哀怨的歎了一聲:“就算讓那些愚夫愚婦供奉又怎麼樣?其實我心裏麵很羨慕那些愚夫愚婦,我寧願像他們一樣,有人的肉身,能夠吃喝玩樂,經曆一番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哎,也算是在世上走了一遭。”
麻雀和烏鴉也很感慨的說:“是啊,咱們雖然罵他們,可是到頭來,還想變成他們。”
麻雀沉默了一會,忽然說:“要不然咱們去和黑白無常認個錯,重新投胎轉世行不行?”
烏鴉和喜鵲苦笑了一聲:“你糊塗啊,咱們的魂魄這麼弱,還能投胎轉世嗎?在六道輪迴裏麵,就會攪成碎片,即使孟婆湯都保不住咱們。”
麻雀點了點頭,嘀咕著說:“是啊,咱們的魂魄太弱了,連人的肉身都撐不起來,隻能附身在鳥身上,真是夠慘的。”
我聽得聚精會神,皺起了眉頭,而無名在我旁邊低聲說:“他們都是小鬼。”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力量很弱的小鬼,連鬼上身都做不到,隻能上鳥的身。”我看了看無名:“他們這麼弱,你可以直接將他們一網打盡吧?”
無名搖了搖頭:“先別著急,看看陰陽宴是怎麼迴事。”
這時候,我聽到喜鵲說:“這些不痛快的事就別提了,咱們一醉方休吧。”
隨後,這幾隻鳥從墳頭上弄來了酒菜。
無名忽然說:“是陰陽宴。”
我疑惑的看著無名:“三隻鬼在開陰陽宴?”
然而,那三隻鳥很快證實了我的想法。喜鵲笑著說:“麻姑,你應該坐在人的位子上,喝了那個姑娘那麼多血,正好養養你的活人氣,也許時間長了,魂魄複原,可以重新投胎轉世了。”
麻雀笑著說:“多謝你們兩位了,咱們幹杯吧。”
無名在大樹後麵不住的點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問無名:“你明白什麼了?”
無名低聲說:“方齡做夢的時候,就被麻雀喝過血了。麻雀含著方齡的血,代替她參加了陰陽宴,想要借這個辦法養自己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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