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慘淡,我拿著桃木劍跑出去後,看到一個老太婆的身影正趴在窗戶上往屋裏看著,她見我衝出來,馬上鬼鬼祟祟的躲在了黑暗的角落裏。
雖然她很快的藏住了身形,但我還是借著月色看清了,這個老太婆,就是陰魂不散的孫婆子。迴想起跟小蓮迴到家發生的一切,我這才明白,是中了孫婆子的幻術了。我和小蓮進了家門後,小蓮就迴了自己的房間,而我從一進家門開始,就中了孫婆子的幻術,看到了易根金和紮娜的慘死,而後又出現了小蓮是兇手的假像,讓我在巨大的悲傷痛苦中差點拿刀自殺,險些就栽在了孫婆子的手裏。
在烏蘭山孫婆子沒死了,在長白山深處又被她跑掉了,這次遇到她,萬不能讓她再逃走。我手提著桃木劍,一步步向孫婆子藏身的黑暗處走去。
此時小蓮和易根金紮娜也跟著我走出了屋,小蓮隻往黑暗處看了一眼,就發現了孫婆子,追上我一起向孫婆子逼近。
黑暗中的孫婆子一點聲息都沒有,她一定知道我們在向她圍擾過來,奇怪的是這老婆子一點反應都沒有,躲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和小蓮這時已經離她不到三米遠了,我緊握著手中桃木劍,對黑暗處的孫婆子喊道:“孫婆子,我知道是你,快給我滾出來!”
孫婆子還是不出聲,我等的不耐煩了,提著桃木劍就要衝上去刺她。小蓮一把拉住我的手說:“四狗哥,孫婆子歹毒狡猾,小心點。”
小蓮的話音剛落,孫婆子突然從黑暗處直起身子,手中不知道抓著一個什麼東西,突然向我和小蓮甩了一下。
小蓮大喊了一聲“不好”,一把抱住我向旁邊飛去,動作奇快無比。我和小蓮躲開後,迴過頭看了看地麵,原來孫婆子剛才甩出來的是一種強烈的腐蝕液體,把地麵上鋪的方磚燒得直冒白沫。我現在好後怕,要不是有小蓮在,就被孫婆子甩出的液體燒到了,非燒個殘廢不可。
孫婆子見沒得手,從黑暗的角落裏飛身跑了出來,向我和小蓮撲來。這時我才看清她的臉,孫婆子跟以前在河龍村時大不一樣了,身上多了一股妖氣。她撲過來後先是向小蓮攻去,她身體異常靈活,撲出的速度也很迅猛,張著兩隻大爪子向小蓮抓去。應該是這婆子肚子裏的寶珠助長了她的功力,竟然跟小蓮打鬥了半天都沒落了下風。
小蓮和孫婆子打成了一團,一鬼一妖,打得難解難分。夜色中陰風陣陣,她倆身形太快,我和易根金還有紮娜在旁邊看著,簡直都分不清她倆誰是誰了,想幫忙都幫不上。
紮娜在旁邊把牙咬得咯咯直響,“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妖婆子,我爸被她害得好慘……”紮娜說完,眼圈一紅,眼淚落了下來。我和易根金都沉默不語,想起布塔大叔被孫婆子殘害而死,都不禁握緊了拳頭。
這時忽聽呯的一聲響,孫婆子怪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小蓮剛剛一掌拍在了孫婆子的左胸上,把這妖婆子打得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可是這一下卻沒讓孫婆子受什麼重傷,這婆子倒地上馬上飛身而起,轉過身就想跑。
我心想今晚說啥也不能讓孫婆子再跑了,非抓住她不可。我快步跑到孫婆子麵前截住了她的去路,孫婆子一雙小黃眼珠瞪視著我,臉上的模樣很是猙獰,“四狗子,都是河龍村出來的,你要趕盡殺絕麼?”
我一聽差點沒氣樂了,這婆子居然跟我攀起同鄉的交情來了。我說道:“孫婆子,你壞事做盡,今晚別想走!”我說完用桃木劍在地上劃了一條線,接著開始圍著孫婆子轉圈,邊轉圈邊用桃木劍在地上劃著,很快就劃出了一個圓圈,把孫婆子圍了起來。
這是師父傳授我的金絲陣法,我畫好後開始念師父教我的咒語。孫婆子一時之間不知道我在搞什麼名堂,可當我咒語念起後,地上用桃木劍劃好的圓圈突然金光一閃,很快形成了一個金絲網陣,把孫婆子罩在了網中。
這金絲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絢麗,金光閃閃的就像蜘蛛網一般,孫婆子被困陣中這才感覺到驚慌害怕,兩隻小黃眼珠裏滿是驚懼之色,顫聲問我道:“四狗子,你這是搞的什麼鬼!”
我冷笑著對孫婆子說道:“這是金絲陣法,孫婆子,今晚你別想逃了,快把肚子裏的寶珠吐出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孫婆子哇哇怪叫,被困在金絲陣中像發了瘋一樣,東撞一下西撞一下,拚命的想逃出陣中。可是她的身體每挨到金絲陣的網上,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甚至把她的衣服都燒得焦糊。孫婆子哇哇痛叫,折騰得沒了力氣了,終於萎縮著倒在了地上。
金絲網不斷的散發著光芒,照在孫婆子的身上,這老婆子在陣中痛苦難當,漸漸的身體發直,倒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氣。這時紮娜跑迴了屋,從屋裏拿出了菜刀,跑到我麵前說:“四狗哥,快把陣法收了吧,我要把孫婆子的腦袋砍下來,給我爸報仇!”
看著紮娜這小丫頭兇神惡煞的樣子,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認識那個率真爽快的紮娜,此時她已經被仇恨的怒火點燃,恨不得一刀把孫婆子的脖子砍斷。我一想也好,反正都要除掉孫婆子,要解心頭恨,拔劍斬仇人,還是讓紮娜親手報仇吧。
我把金絲網陣收了,此時孫婆子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紮娜拎著刀就走了過去,眼看著離孫婆子隻有幾米遠了,不遠處卻飛馳而來一輛出租車,車速很快,到了我們麵前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緊接著車門一開,從出租車上走下來一個女人來,這女人臉上戴著一個鬼臉麵罩,看不到她長什麼樣子,不過從身形來看,應該在三十歲左右。這女人下了車就飛奔著來到孫婆子麵前,搶在了紮娜的前麵,她抱起倒在地上的孫婆子,轉身就往出租車跑去。
紮娜一見急了,拎著刀大喊一聲,“給我站住!”接著追了上去。我和小蓮還有易根金也一起向這個神秘女人追去,可是這女人雖然抱著孫婆子,腳下卻是不慢,飛快的跑到了出租車前,鑽進了車子,出租車調轉車頭,飛馳而去。
我們在後麵追著,但人的兩條腿怎麼跑的過車輪,被遠遠的甩在後麵。這時小蓮突然飛身向出租車飛了過去,簡直快如閃電,我心想還是我老婆,這速度真是沒的說。
可是小蓮眼見著追上了出租車,這車的車窗突然搖了下來,車裏的神秘女人突然伸出手向小蓮揮了一下,眼見著一道白光閃過,小蓮被這道白光擊在了肩頭之上,身子一歪差點栽倒,她隻停頓了這一下,出租車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趕緊跑上去扶住小蓮,問道:“小蓮,你沒事吧?”
小蓮用手捂著肩膀,說:“沒事四狗哥。”小蓮說完,望著出租車遠去的方向,低聲說道:“隻是,剛才那個女人,我好像認識……”
“啥,你認識那女人?”
小蓮點點頭,臉色很是凝重。我說道:“這女人看樣子跟孫婆子是一夥的,應該比孫婆子還要難對付。小蓮,她剛才用什麼傷的你?”
小蓮看了看自己的肩頭,此時她的肩頭已經被那道白光打得淤青一片,小蓮說:“四狗哥,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剛才那個女人,是秦香嬈。”
第二十二章 接了生意
秦香嬈。
這個名字就像一個炸雷在我的耳邊響起,雖然小蓮說到這個名字時聲音不大,但我卻能從小蓮的表情中看出她內心的沉重。我甚至能透過那張鬼臉麵罩,想像到她的樣子,冷豔,兇殘。一百多年前,秦家寨那個歹毒的女人,竟然在這裏被我和小蓮遇到,真是造化弄人。
小蓮閉著眼睛好半天,睜開後說道:“四狗哥,我有點不舒服,咱們迴屋去吧。”
“嗯。”我答應著跟小蓮一起迴了屋,易根金和紮娜也進了屋,易根金說道:“四狗哥,剛才救孫婆子逃走的那娘們是誰啊,咋還戴個麵具,神神秘秘的。”
我歎了口氣沒迴答他,我看的出來,小蓮很不願意想起秦香嬈這個人,這個女人是小蓮最大的仇人,我和小蓮前世的悲劇,都拜她所賜。
這次又讓孫婆子跑掉了,還是被秦香嬈給救走的,我們都沒見到秦香嬈長什麼樣。這兩個危險的家夥就在本市,而且她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真是有點不妙。
小蓮在追出租車的時候,秦香嬈隻一揮手就放出了那道白光,把小蓮打傷,可見這娘們轉世投胎後變厲害了,也不知道她的法術是跟誰學的。我突然想起在長白山深處,那座深山的小木屋裏,孫婆子跟江老鬼說起過,她要帶江老鬼去見主人。主人?難道救走孫婆子的秦香嬈就是所謂的“主人”麼?
孫婆子現在半妖半人,可以說法力挺強的了,秦香嬈既然能把她收為奴仆,可見秦香嬈的功力有多深。想到這裏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小蓮現在低落的樣子,心事重重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小蓮這麼沉默。
經過這一夜的折騰,馬上天就要亮了,我和易根金都去睡了一覺,小蓮和紮娜也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易根金就去金權那裏幹活去了,還別說,易根金還真挺能吃苦的,金權那的活那麼累,易根金還是能堅持下來。
我已經早就不在金權那裏幹了,現在在這個城市裏,我已經有了點名氣,誰家撞了邪遇到鬼,小孩子被嚇到啥的都來找我。當然了,這跟金權和他那位好朋友禿頭男的宣傳有很大關係。
禿頭男這天把我約了去,在家裏請我吃飯。這段時間他過得很安穩,李阿大和李阿二沒再去扔他,終於睡了幾天安穩覺。禿頭男見鬼也驅走了,就把老婆孩子也接了迴來。我到他家的時候,他的老婆正在廚房裏忙著做菜,他六歲的小兒子在房裏玩著遊戲機。禿頭男見我來了,很熱情的招唿道:“四狗兄弟,哈哈,你可來了,快坐!”
我衝他笑笑,坐在了沙發上。禿頭男拿出上好的碧螺春,泡了一壺茶,我倆邊喝邊聊著。
“四狗兄弟,我這段時間吃的香睡的香,這可多虧了你了。一會金權也過來,咱們仨好好喝點,我真得好好謝你。”禿頭男笑著對我說道。
我打量著他,見禿頭男現在氣色好的多了,眉宇間的那股黑氣已經消失不見,看來自從李阿大和李阿二這倆采花鬼不再煩他了,他也轉運了。我對禿頭男說道:“也別太客氣了,你已經付了酬金,再這麼謝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禿頭男聽了哈哈大笑,說道:“四狗兄弟,你這麼年輕法術就這麼高強,真是難得。”禿頭男說著,從懷裏拿出了一串鑰匙遞給我,說:“我這人從小到大,總好招些鬼怪,以後還少不了要麻煩到你。這是我在郊外的一處房子的鑰匙,這處房子我就送給你了,還望兄弟你以後多多幫我才是。”
我望著他遞過來的鑰匙,沒有接在手裏。禿頭男是挺有錢,一張嘴就送我一套房子,這禮可夠重的。雖然我這段時間掙了不少錢,但還是不夠買一套房子的,現在禿頭男主動送我房子,還真有點動心。
但我最終還是沒收下他的房子,畢竟拿人家的手短,這禿頭男恐怕也不是啥省油燈,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的好。這時金權來了,禿頭男的老婆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來,我們三個人喝起了酒。
我問金權,易根金在他那裏幹得怎麼樣,金權說:“易根金這小子幹活沒的說,人挺踏實。四狗,我有件事還得請你幫個忙。”
“有啥事就說吧,隻要我能辦到,會盡力的。”我對金權說道。
金權喝了口酒,說道:“我在本市從事裝修行業挺多年了,一直都跟著一個大老板幹。這老板是女的,還挺年輕的,叫蘇子媚。她是搞房地產的,她開發的樓盤,特別是些迴遷房,建成後是要簡單裝修的,她把這些活都承包給我幹。前兩年她開發了一處小區,其中有一橦樓交給我來裝修,隻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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