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應該是很美,頭上帶著絲巾,隻能隱約的見到麵貌,跟我差不多年紀,比我矮了半頭。”
“她說,男孩子不能哭,眼淚要留到長大再一起哭出來。我不懂,不過她扔給我一個哨子,紅色的裏麵有個小球的那種,很別致。”
“她說,如果我再被欺負,就可以吹響哨子,那麼她就可以來救我,我當時在想這個奇怪的丫頭怎麼敢給出這樣的承諾?”
“第二天,我又被打了,被按倒在地上,屁股上挨了好幾腳,我顫巍巍的拿出哨子,心想不管是誰,即便幫我分擔一些痛苦也是好的。”
“可是哨子剛到嘴邊,就聽到那個女生突然喊,不要吹!”
“她真的很厲害,幾個比我都要高上一頭的孩子,硬是被她打的七零八落。”
“我事後問她,為什麼你給我哨子又不讓我吹,卻還來救我?她說,男人不能依靠別人,全要靠自己,但要時刻準備著,接受朋友的幫助。”
“那一年,我少了很多傷痕,多了一個朋友。”
“十年後,我的生活從這個小村莊,轉到了天下,我堅強了,像個男人了,卻仍然會被欺負。”
“又過十年,我終於站上自己渴望的舞臺,她卻……”
“她是笑著走的,消瘦蒼白,眼睛卻明亮,那時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容顏,真的好美,與我在夢中無數次見過的一模一樣。”
“天命氣運,需要拿年華去換,她沒有問,卻做了。”
“她曾說,男人不要哭,眼淚要留在將來,那一夜,我把自己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很醜。”
“如果……愛一個人,應該馬上說出來。因為……總會有那麼一天,會後悔什麼都沒有說。”
“我愛她,從第一次見到她。”
“如果現在有人問我崇拜的偶像是誰,我會說……馬克思。”
王昃輕輕合上冊子,後麵還有很多很多,他卻沒有看下去的打算了。
他看了看女神大人,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小腳,死死掐在手裏。
女神大人臉紅怒道:“你又做什麼死?”
王昃笑了笑,卻沒有迴答。
朱家老祖愛著一個女人,卻因為‘崇拜’而失之交臂。
正如人們常說的,愛情就像是精美的花瓶,越是喜愛,越是擔心它遭到破壞,反而越不容易得到它。
這個錯誤王昃不會去犯,也不能去犯。
而且朱家的‘怪事’,他也有了眉目。
那個女人是方外之士,這點毋庸置疑,不管她是有父親還是有師傅,都不會容忍自己的‘掌上明珠’為了其他男人耗損自己的生命,落得個紅顏薄命的下場。
如果換做自己,換做自己的女兒遭受如此命運,他也會詛咒那個男人‘斷子絕孫’!
王昃又偷偷在女神大人光潔無瑕的小腳上親了兩口,惹來一陣小粉拳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問道:“老先生,關於您的父親,他生前應該很在意一個已過世的女人,對這個女人你了解多少?”
朱勿賈沉思一會,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家父總是在喝醉後大哭,還會舉著酒杯衝著天上的月亮吟誦詩詞,有時又會自己嘟囔,說天上的嫦娥的落到了他的懷裏,他卻沒抱住……什麼的,先生你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女人?”
王昃點頭道:“肯定是了,還有些什麼信息嗎?”
朱勿賈搖頭道:“對於那個在萬言書中提到的女人,父親從未對我們說過,我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存在過……隻是……”
王昃道:“什麼?”
朱勿賈道:“父親的遺物裏,確實有一件女人的首飾,他平時寶貝的不行,就算家母曾經討要,都被罵了一頓。”
王昃眼睛一亮,喝道:“快拿來給我看看!”
不一會朱勿賈就小心的捧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進來。
盒子由極為少見的黑色楠木雕琢而成,通體一塊並不見連接。
刻著唐草的花紋,上麵有一個小小的銅鎖。
但明顯是沒有鑰匙的。
王昃直接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在眾人心疼的目光中,狠狠的砸向銅鎖,喀拉一聲,銅鎖落地。
這個封存了幾十年的小盒子終於被打開了。
裏麵放著的卻僅僅是個‘玉扣’,比一塊錢硬幣稍大,中間空,有一條紅繩牽著。
王昃將玉扣托在手中,放在眼睛下麵仔細觀看,這才看出它並不是個普通的玉扣,而是雕刻的十分精美。
就像……一隻抽象的獅子,身體繞成一圈,首尾相接剛形成一個圈。
王昃心想,即便是用十倍放大鏡去看,應該也沒有絲毫的瑕疵吧,這玉扣的手工都不照自己的戒指差。
不過光靠這麼一個東西,要想知道那女子的背景好像就有些難了。
王昃正思考著,突然他神情一變,整個臉都怪異的扭曲了起來。
他抽著嘴角嘟囔道:“不會……這麼巧吧?!”
第一百四十章 劉老
王昃見這個玉扣年代十分久遠,在古時候,天朝人對於獅子的印象很模糊,幾乎都是‘據說’,所以不管是舞獅還是石獅子,看起來都挺抽象。
但這枚玉扣明顯十分傳神。
在王昃的記憶中,也有這樣一頭傳神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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