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極全身震了一下。
他知道,姬老所說的可恨是指那些匪徒所做的事情,而可惜,卻是指那些匪徒失敗了。
上官無極掙紮了一陣,還是鬥著膽子問道:“不知道……您對於王昃這個人,怎麼看?”
姬老微微晃了晃頭,說道:“看不透,猜不明,嗬嗬,要說這位小昃同誌,倒也算是個妙人了。”
上官無極略顯尷尬,問道:“您……這是指的什麼?”
姬老轉(zhuǎn)過身來,認真的看了上官無極兩眼,隨後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一隻毛筆,認真的挑著筆尖處的斷毛。
他說道:“他無拘無束,無所顧忌,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幾乎得罪了所有天朝的頂層,我承認我很討厭他的那種沒有禮貌毫無規(guī)矩的姿態(tài)。但不知道為什麼,卻總是生不出一絲敵意。我希望他消失掉,但又想看著他還能走到什麼地步,走到哪裏去,這不是很奇怪嗎?”
上官無極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關(guān)於這點,我還真跟您有同感。”
姬老也笑了笑,眼神卻突然又是一淩,說道:“關(guān)於爆炸案,你準(zhǔn)備怎麼辦?”
上官無極微微躬身道:“我想把猜測直接告訴給王昃。”
姬老皺了皺眉頭,良久後才說道:“先不要這樣,去問問公孫家的意見,說到底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上次事件的延續(xù),他答應(yīng)過,我們不要去搶他們的工作。”
上官無極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道:“那,您先休息,我先告辭了。”
……
正如姬老所說,這件事是‘公孫家的工作’,他們辦砸了,他們感到很丟麵子。
公孫天擇一把將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瞪著眼睛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恨聲道:“他們太過分了!竟然一點都不顧及我們家的忠告,我們公孫家是不是低調(diào)到讓人遺忘了?!”
公孫衛(wèi)國擺了擺手,有些責(zé)怪的說道:“你終究是缺少一份沉穩(wěn),虧你都四十多歲了,養(yǎng)氣的功夫竟然都不如王昃那個毛頭小子。他平時看起來傻裏傻氣的,但所做的事情什麼時候給過別人一個‘把柄’?甚至即便是做了好事,他都盡量免去別人報恩的機會,我雖然不知道他一直在顧忌什麼,但顯然,他有預(yù)計的跟我們這個層麵拉開距離,其實這就很值得人迴味了。”
公孫天擇皺眉道:“可是……可是這件事如果不趕快處理好的話,倒時王昃難免會責(zé)怪的。”
公孫衛(wèi)國突然笑了兩聲,他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會這樣在乎王昃那小子的想法了?甚至還關(guān)心他是否責(zé)怪,這還是那個差點顛覆整個國家,自己登基稱帝的人嗎?”
公孫天擇也是一愣,表情一陣變幻。
最終他苦笑一聲,無力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迴事,就是……他的那些言語行為看似都挺白癡的,可是總讓我感覺到一種‘壓迫力’,就像……就像……”
公孫衛(wèi)國笑道:“他高高在上,反而你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嗎?”
公孫天擇道:“對!就是這種感覺,這真的很奇怪啊,是不是……王昃他會使用妖法?或者是給我下了什麼咒?”
公孫衛(wèi)國哈哈笑,卻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當(dāng)人的權(quán)勢和金錢達到一定的程度,互相的‘高下’是怎麼判定的嗎?”
公孫天擇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試探的迴答道:“更高的層麵?”
公孫衛(wèi)國搖頭道:“不是的,就拿上官家那個老小子來說,他明明比不上你姬叔叔和我的權(quán)勢,但從來都是跟我們平起平坐,有時他表現(xiàn)的是‘躬親’了一些,但我們卻不太當(dāng)真,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公孫天擇搖了搖頭道:“這……還真不知道。”
公孫衛(wèi)國道:“是‘氣’,氣質(zhì)氣勢,老祖宗講,做人要修行養(yǎng)氣功夫,修的就是這個‘氣’,記不記得在你小時候,當(dāng)時無極那小子明明比你小了十歲有餘,還長的瘦弱,一副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有一次,你勾搭了上官家的二姐,他一個人跑到咱家門口,硬是把你堵在屋子裏不敢出門,一堵就是三天三夜,而你表麵是說不跟他一般見識,實則根本就是怕了他……那一年你十九歲,而無極那小子卻隻有九歲。明明高下立判,你卻‘勢弱’了,為什麼?你當(dāng)時就是被他‘氣勢’所逼。你是專攻科技文學(xué),他是小有名氣的打架王。”
公孫天擇整張臉都紅了,尷尬的不得了,卻也覺得自己的老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公孫衛(wèi)國又說道:“甚至放在國家層麵上,都是一樣的,這個‘氣’甚至?xí)尡緛砣跣〉膰易兊脽o比的強大。好比當(dāng)年大宋年間,國力昌盛武裝精良,軍隊的數(shù)量怕是都比其他國家的總?cè)丝谶要多,但它卻隻能輸,不管是忠烈楊家,亦或是嶽飛神將,其實都不可能救得了國,因為整個國家的‘氣’都是弱的,他們……嘿嘿,也強不到哪去。再比如說,一個很小很弱,給人感覺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死好幾次的小國家,它卻是世界上唯一‘不敗’的國度,幾乎每個強橫的國家,都在自己最強大的時候攻打過它,但無一例外的都未能獲得勝利,它靠著的也是這股‘氣’。”
公孫天擇一愣,忙問道:“難道是那個國家?”
第五十七章 突變
公孫衛(wèi)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那個越國。毛子國、戰(zhàn)車國、米國等等國度,都在自己登上世界頂點時去試圖征服過它,而直到如今,也僅僅有我們天朝才跟它打了‘你也不輸我也不贏’的程度。”
公孫天擇疑惑道:“就那個拿‘毒品當(dāng)特產(chǎn)’的國度?它到底憑的是什麼?這雖然是事實,但至今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太不可思議了。”
公孫衛(wèi)國歎了口氣,仿佛在追憶著什麼。
他慢慢的說道:“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史料記載也僅僅是隻言片語,顯然那些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國度都不願意提及‘自己的傷心事’,但‘那個’年代,我確實親眼見識過。米國打著‘幫助’的旗號,舉全國之力進入那潮濕炎熱的密林之中,一小半士兵死於陷阱埋伏,一小半士兵沉溺於毒品美色,剩下的能順利迴國的,也都成了‘國家的罪人’,患上戰(zhàn)爭綜合癥或者……傷殘度日。有傳言說,那時米國其實是在跟我們天朝在打,雖然有些偏激,但這也確實是一部分事實,但……勝利的其實還是他們越國。
米國之所以成為現(xiàn)如今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耗國,正是因為這次戰(zhàn)爭,不管你信或不信,米國當(dāng)時國內(nèi)幾乎一半的毒品,都是在越國,用米國軍方的運輸機運迴去的,這是米國自建國後最大的一次錯誤,沒有之一。
米國退了下去,馬上就輪到我們天朝。
我很不幸的,也參加了這次戰(zhàn)爭……
那真的是讓人難忘的歲月。
一個美麗的花季女子,突然脫光衣服,把自己最青春美好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呈現(xiàn)在你的麵前,你會怎麼做?
嗬嗬,我那時還小,是那種見到女人露出鎖骨都會心跳加速的年紀(jì)……
我害羞的別過了頭。
但如果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不會這麼做。
我就是輕輕一個轉(zhuǎn)身,就失去了我五名戰(zhàn)友,外帶我身上多出兩個彈孔……
就是那名赤裸著身子的也就十六七歲的少女,在我們迴頭之際,從背後拿出一把半自動步槍,瞄準(zhǔn)我們自殺似的打光了所有的子彈。
她都沒想過‘以後’,打光了,就站在那裏,麵對我的槍口,我記得……那時她的眼睛……
現(xiàn)在年輕人總說誰誰誰的眼神泠漠,讓他們?nèi)タ纯茨莻眼神吧,‘冷漠’這個詞並不是誰都能具備的。
她冷漠的不僅僅是我們的生命,還有她自己的。
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孩子,在軍隊路過的時候還在路邊玩耍,突然又跑了上來,興高采烈的給我們看他手中的‘寶貝’。
有戰(zhàn)友摸著他的小腦袋,笑著想問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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