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將這一地區的變異生物消滅是不現實的，現在，張一凡都不敢確保什麼方式一定能引來變異生物，沈城在撫源市的作法已經失敗了，晶核的誘惑力範圍有多廣也不清楚，隻能是保守一些，將廠房裏的變異生物清理幹淨，張一凡還是有把握的。


    “瘦頭陀”提個問題，主廠房清理幹淨了，廠區其他地方要是還有變異生物怎麼辦，張一凡想想說，自己可以逐步將廠區裏清理一遍。


    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水泥的生產不需要太多的燃料，而混凝土的攪拌配比是全電腦控製，隻要與沈電協調一下，電力供應還能充足。必要時，也可以用廠裏自帶的柴油發電機。


    至於工人的飲食，不是一大問題，零下40度的天氣裏，怎麼也得吃上一口熱飯，十幾個人的夥食，兩個大鍋，再砌個灶，半天就能完事，隻是小心不要煤氣中毒了。


    廠區暫時安全，生產線的啟動需要盡快，工人們隻集合出十幾個，還要培訓一下，事不宜遲，下一步主要就看張一凡的了。


    廠區裏設備複雜，人越多越危險，李修潔和曲少校沒有辦法，隻能給張一凡一個聯係用的耳麥，眼看著張一凡一個人進了廠房大門。


    張一凡是膽戰心驚地進的廠房——不是害怕變異生物，隻是本能地對廠房的高大空曠，視野不明，還有不認識的各種大大小小的設備產生的恐懼，這是很多事電影電視帶來的負麵影響，電影裏，每次這些地方的出現都伴隨著恐怖的音樂，代表著各種犯罪即將發生。


    第160章 水泥廠（下）


    意念先身體一步進到主廠房裏，廠房隻有一層，進去更顯出它的高大，兩個高大的柱狀的罐子很是遮擋視線，地麵還有很大很深的仿佛大水池般的東西，右手處有幾個小些的房間，還有折返的室外樓梯。


    意念迅速地擴散出去，視野裏沒有任何顯示出危險的樣子，但是，直覺卻告訴自己不對勁�？焖俚貟咭暳艘谎�，眼裏顯出一絲困惑，自己從沒有這樣的感受，意念並沒有察覺出危險啊。


    心警惕起來，不會是因為廠房裏建築的原因，這些高高低低的設備能夠遮擋住自己的視線，想必也能遮擋住自己的意念，飛刀滑入手裏，張一凡步向廠房的正中。


    沒有刻意地去尋找，張一凡將意念全力釋放出去，隻是憑著感知，一步步向前走著，一直到廠房的另一頭，也沒有發現什麼。


    張一凡奇怪地站住腳，意念沿著走過的路又掃視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麼異常，可是，不安的感覺卻明顯地加強了。


    耳麥裏傳來李修潔的聲音：“一凡，發現什麼沒有？”


    張一凡皺皺眉，抬手扶住耳麥的開關：“等一會�！�


    接著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那兩個罐子，總覺得不安的感覺來自那裏，慢慢地圍著兩個罐繞了一圈。罐體看起來像是混凝土澆築的，罐底有支架，中心處仿佛漏鬥般，罐上的情況看不出來。轉了一圈，還是沒發現問題，張一凡決定登高看看。


    在登高之前，張一凡還是細致地再次檢查了一遍，包括衛生間，這才一步步上了鐵製樓梯。


    腳步張一凡放得很輕，一邊上著，意念隨著向樓上的平臺房間探去，門都沒有關，張一凡一邊檢查著房間，注意力還分出一半在罐上——二樓的平臺不夠高，看不到罐體的頂部，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除了這兩座高罐的頂端讓人生疑外，這個廠房裏沒有變異生物。


    張一凡站在平臺的欄桿處，盯著塔頂，距離越近，讓人不安的感覺越強烈，上麵肯定有東西。看看距離，這個罐的高度肯定超過10米，自己在罐下不太可能將它們收進空間。四周再瞧瞧，看到了梯子——一個是罐子本身就有的，大約離地兩米開始，從頂部垂下來的鐵梯，另一個是自己所處平臺，還有通向廠房頂部的梯子，大約是維修用的，直通到房頂的鋼架處，站在上麵，距離那兩個罐子還有十幾或是二十米的距離，但是整個廠房的一切都會盡收眼底。


    張一凡左手扶向耳麥：“廠房裏沒有發現變異生物，但是，我覺得那兩個高大的罐狀的東西頂部應該有些什麼東西，你們先不要進來，我想法看看。”


    “小心些，千萬不要冒險�！�


    張一凡放下左手，看看平臺靠牆處的梯子，定定神，不看上一眼怎麼也不會放心。收起飛刀，張一凡幾步來到梯子下邊攀援而上。


    手腳都在梯子上，但視線根本不曾離開罐體，張一凡一步一步地攀爬著，心裏既好奇又擔心，怎麼也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會讓自己感到不安。一點點的，頭部漸漸與罐體平行，張一凡沒有加快速度，而是小心地騰出右手，自己現在懸在空中，幾把飛刀控製不了局麵，必要時，就動用粒子手槍。


    罐體的上部逐漸暴露在視野裏，罐體隻有微微鼓起一點點，整體還算是平坦，上麵中心處有東西……好像是一個人的雙腳？心驀地一陣狂跳，張一凡急速地向另一個灌頂瞟了一眼，那上麵空空如也。


    急速登高幾級，張一凡的視線裏出現一具屍體，再上一級，隻瞟上一眼，張一凡立時手腳冰涼，差點沒有把住梯子摔下來，與張一凡赫然對視的，是一雙讓人恐怖的複眼，一對搖晃著的長長的觸須。


    左手牢牢地把住鐵梯，右手驀然出現一把飛刀，意念頓時鎖上那隻碩大的蟑螂，隻要蟑螂一動，飛刀就會脫手而出，釘在那隻蟑螂的身上。意念下，那隻蟑螂的觸須搖得更歡了，身子卻隻是微微地擰了一下，很吃力的樣子。張一凡一愣，向後一望，忽然明白過來，這是隻雌性的蟑螂，它正要產卵。


    張一凡從來沒見過蟑螂產卵，更沒見過變異蟑螂產卵，隻覺得蟑螂產卵時行動不會太方便——拖著又沉又長的卵鞘，怎麼會方便。


    那隻變異蟑螂就趴在那個屍體的肚子上，屍體上的大衣被豁開一個大口子，還能看到被啃咬過的痕跡。


    隻一秒，從張一凡與那雙複眼對視上到看到那隻蟑螂的動作隻一秒，張一凡就完全明白過來，飛刀在手中消失，人開始快速地爬下梯子，跑過平臺，跑下樓梯。快些，這真是天賜的大好機會，這樣一隻正在產卵的變異蟑螂，真是大好的機會。


    鞋落在鐵製的平臺和樓梯上，咚咚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廠房內迴蕩著，也傳到寂靜的室外，耳麥裏李修潔焦急的聲音響起：“一凡，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


    來不及迴答，張一凡隻是一陣風似的跑下去，罐體的鐵梯離地麵有2米高，伸出手才將將能夠到，人還沒到，梯子下，椅子、桌子、上麵再摞一把椅子，臨時的簡易登高臺就搭建好了，張一凡一步並作兩步向上爬去，抓住鐵梯，再快些，千萬不要讓它產完卵，隻爬到一半，手就貼在冰涼的罐體上，心念一動——好了，灌頂的一切，原原本本被移到空間的一塊空蕩蕩的黑土地上。


    這才放鬆下來，身子貼著鐵梯，腿有些發抖，左手扶著耳麥：“沒事了，我這就出去�！�


    爬下梯子，在跳下桌子，將東西都收起來，張一凡再次用意念搜索一下廠房內，那種讓自己不安的感覺消失了，這才走出大門。


    李修潔和曲少校就在廠房外的車裏，車燈沒有開，車門關得也很緊，張一凡扶著耳麥說：“廠房裏已經安全了，殺死了一隻變異老鼠，我到其他地方看看。”


    張一凡隱瞞了事實，料想這兩人也不會發現，反正空間裏還有他們沒見過的變異老鼠，隨便拿出一隻，足以應付過去。


    事實上，張一凡已經能確定整個廠區再沒有一隻變異蟑螂了，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變異老鼠，估計也不太可能。張一凡很早就知道了，蟑螂雖是群居動物，但是當處於惡劣的環境條件下，無食又無水時，蟑螂間會發生互相殘食的現象，大吃小，強吃弱，特別是剛剛孵化出的幼蟲，表皮又嫩，就成了競相爭食的獵物。這隻雌性變異蟑螂為了能安全地產下自己的後代，想必是脫離了群體，並且將能威脅自己孩子安全的其它變異蟑螂趕盡殺絕了。


    這也能解釋出變異蟑螂將人作為食物儲備，留給自己剛孵化的孩子，隻是，以變異蟑螂的能力，它是不可能將一個人類的屍體搬到那麼高的罐子頂上的吧，張一凡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人是怎樣到罐子頂部的呢？除非他自己爬上去了。


    張一凡搖搖頭，將這個念頭放一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廠區內。


    逢門必入，逢樓必上，張一凡快速地繞著廠區走了一個來迴，果然再沒有發現其它變異生物，廠區，暫時安全了。


    迴到辦公樓時已經是中午了，一進樓，米飯的香氣就傳來，張一凡嗅嗅，忙了一上午，著實餓了。


    匆匆吃了點東西，張一凡將那一個排的士兵從空間裏放出來，他們在空間裏休息了一個上午，個個精神抖擻，張一凡聽著曲少校給他們的安排，和水泥廠的工人一起工作，吃住在一起，還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張一凡心裏放鬆了，自己現在隻需要在有人離開廠房時，注意一下安全就可以了。


    趁他們安排工作的時候，張一凡意識沉到空間裏，細細觀察下那隻雌性的變異蟑螂。那是一個四代的變異蟑螂，長長的卵鞘還拖在身體的後端，此時略有不安地環視著四周，細看，可以看出卵鞘的尾部有些開裂，看來，過不了多久，一批小型變異蟑螂就會出生了。


    看看他們寄居的屍體，張一凡猶豫著，硬硬心腸，意識離開空間。真想知道，四代變異蟑螂的後代，會是幾代？


    一個下午，張一凡一直在主廠房的門口徘徊，雖然知道廠區內沒有變異生物，但是也沒有放鬆警惕，意念一直釋放這，直到晚上六點，廠房隻留有一個大門，其它全都封死了，室外的工作完成了一大半，工人們也要休息吃晚飯，留下一個排的士兵，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一個遺漏的問題，這一個排的士兵的住處。


    來的時候隻考慮吃飯的問題了，辦公樓、廠房也有房間，可是，有房間並不等於有床、有鋪蓋，這邊的房子還沒有暖氣，晚上睡覺是個大問題。


    這問題還是“胖頭陀”發現的，他問李修潔的時候，張一凡自然在身旁，李修潔一愣，才想到自己這邊的疏忽，馬上，就想起自己和張一凡在沈城時，張一凡可是收刮過三十層樓近百個房間，她的空間裏，有一堆床和床墊。


    張一凡看到李修潔的目光，將手一攤：“沒有被褥�！�


    是的，床和床墊都是配套的，一個不少，可被褥，當時可是一床不見。什麼也不用說了，李修潔和曲少校、“胖瘦頭陀”商量了一會，列上清單，李修潔和張一凡這個移動倉庫打道迴府了。


    第161章 建設


    從水泥廠迴到市政府大樓，被褥已經準備好了，堆在一間屋子裏，張一凡隻需伸伸手，接著，二人又返迴水泥廠，張一凡一步到位，將床和床墊子直接放在廠房的操作間裏，好在人員是要倒班的，不需要那麼多的床，但這也是挨著排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