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大家看到警戒繩並未遭到破壞,上麵掛著的零碎好端端地,而吖進與祝紅兩人卻不見蹤影。
“我進林子裏找找他們。”羅漢撥出靴筒裏的刀,話音未落,林子深處便傳來啊呀兩聲驚叫,聽聲音正是吖進和祝紅!
“臥槽!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羅漢頓時跟被電到似的,跳起來就往林子裏跑,我們眼睜睜看著羅漢衝進了黑漆漆的山林,隻猶豫了半分鍾,便打開手電遁著他的腳步聲跟了上去。
山中樹密,視線本就糟糕,今天晚上的月牙又不明亮,進了林子我們就象高度近視走夜路,除了手電光晃到之處隻覺周圍黑蒙蒙一片如同深淵,腳下也磕磕絆絆,不時踩到亂石樹根,山中蛇多,這麼亂走非常危險,可擔憂夥伴安危的我們此刻啥也顧不上了,隻盼手電的亮光能先行驅散蛇蟲。
我們幾個女子加上星星,彼此攙扶拉扯著,不止是防止摔跤,也是害怕走散,這深山夜林裏要是落了單,太容易出事了。
唐曉又在我們前方大概十米左右,我們捕捉著他的背影,他則盯緊羅漢的背影,彼此間又不敢大聲唿喊,天知道這林子裏會不會有什麼休眠的喪屍,公路上沒發現,不等於林子裏沒有,喪屍的遊蕩軌跡沒什麼規律可循。
忽然連著兩聲驚叫,一聲稍遠,是羅漢的,一聲較近,正是唐曉又的,羅漢我們是看不到的,可唐曉又處於我們的視線範圍,在手電的照耀下,我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他突然翻上半空,大頭朝下吊了起來。
有埋伏!我們忍不住驚唿,不等做出反應,便覺腳底不知什麼一下子將我們五個人包了起來,隨即大夥就牢牢的擠在了一起,完全動彈不得。
這是個大網子,繩套很粗,吊著我們四大一小五個人竟然也沒斷掉,隻是有些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我的臉完全貼在小滿的後腰,大腿後麵能感覺是個腦袋,就是不知道是誰的。這時候我實在沒心情去弄清楚大家是什麼樣的姿勢,隻有一個念頭,我們中了埋伏,這次會不會死?
一陣怪異的唿哨聲從周圍傳來,聽聲音是一群人,接著四處火把亮起,可我的眼睛被小滿的身體擋住,啥也看不見。
羅漢的咆哮聲和唐曉又的唾罵聲響起,他們罵的是,放開我!
我心裏歎氣,吖進和祝紅這會恐怕也被製住了,不然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出現?這些怪叫的到底是啥人?他們捉住過路者,究竟要幹嘛?
吊著我們的大網套徐徐下降,直到跌迴地麵,我們五人掙紮著,可被套得太結實了,亂七八糟的繩子纏得我們暈頭脹腦,可到底不用再擠在一處,總算能看清外麵的狀況。
那是一大群臉上塗著恐怖油彩的家夥,身上纏的全是獸皮,大冷的天,他們光著兩粗胳膊,皮膚黑得不象是亞洲人,而他們的手上,全都持著又粗又長的尖矛,這矛和我們殺喪屍的矛有本質的不同,這矛看著能獵獅子。
他們似乎知道我們身上藏有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尖利的矛尖如毒蛇的信子般貼著我們的手臂,令我們不敢伸手撥槍,就算我們其中一人撥出了手槍,在殺死他們所有人之前,我們也會被他們從網子外麵紮成篩子。況且一把手槍裏的子彈有限,完全不夠殺他們全部。
我們彼此交換目光,沒人輕舉妄動,得等脫離這個該死的大網再說。
他們難道是土著人?我大天朝還有這品種?沒聽說啊!疑惑壓過了恐懼,我試著衝他們喊道,“你們想要什麼?是要吃的嗎?”
念念,小滿,艾米也在不停的喝問,“你們想幹嘛?”“你們是什麼人?”……
沒人搭理我們,他們仍舊大聲唿哨著來表達成功的喜悅,我費力的扭頭,發現不遠的地上被扔著四個給捆成了粽子的大活人,可不就是吖進,祝紅,羅漢和唐曉又麼。
吖進和祝紅的嘴裏似乎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羅漢和唐曉又則在破口大罵,有兩個“土著人”走過去,將兩個黑乎乎的東西硬塞進他倆的嘴裏,他倆頓時也變成了啞巴葫蘆,隻剩下憤怒的唔唔聲。
我們五個馬上閉了嘴,天曉得這些人往他們嘴裏塞得是啥,還能是什麼幹淨衛生的好東西!還是自覺的保持安靜,省得惡心。
見我們五個人學乖,那些人更加高興,果然沒人往我們嘴塞東西,隻是他們抬起了四個男人向著大山深處走去,四個土著人則用兩根粗矛,穿過了纏住我們的網子,齊聲唿喝,象抬轎子般竟將我們五人抬起,我們無奈的又滾擠在一起,繩子勒在皮肉上痛得要命,可是沒有辦法,這些野蠻的家夥才不會在乎。
“朵姨,他們好象是山裏出來的。”星星的臉卡在我的肩膀處,身體扭成了麻花,可這窘境一點沒影響她愛說的習慣,“看他們在林子裏矯健的步伐,不是在山上長大的人沒這麼好本事。”
“等到地方什麼都知道了,現在先噤聲,不然他們往你嘴裏塞個大黑團子,有你受的。”我忍受著繩子向著肉裏深陷的痛苦,製止星星繼續話癆,這些孫子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不會因為星星是個女孩子就網開一麵的,靠,我們現在就全在網裏!
不知走了多久,我幾乎昏厥過去,被繩子勒著的皮肉已經痛得麻木,似乎都不過血了,這些混帳的土著人終於將我們重新扔到了地麵。
媽蛋,可算到了。我想動彈動彈,麻木的皮肉傳來可怕的刺痛麻癢感,就象腿坐麻了後那種感覺,難受得不得了。
我們哎喲哎喲的呻吟著,盡力坐正身體,這特麼的,簡直是狼狽不堪!
沒等我們的知覺恢複,頭上的網子被掀開,我下意識就去腰裏掏槍,奶奶個腿兒的!一會等占了上風也把你們吊到網子裏勒著!吊一宿!不哭花你們臉上那些滑稽的油彩我就不放你們下來!
“不想死的話別亂動。”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著一些尖銳的東西抵在我們的後背上,我們立時便象被點穴,動也不敢再動。
我們腰上藏的手槍被說話的女人依次沒收,那是個長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人,說她正常,是因為她的臉上沒畫任何油彩,而且穿著普通的衣著,不象那些逮我們迴來的家夥,跟山頂洞人穿越過來似的。
“你是什麼人?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見終於有個能說人話的可以溝通,我急忙詢問。
“你們的血裏有沒有那種變成怪物的病毒?”女人反問。
聽她這麼問,我心裏倒一鬆,原來是個誤會!“我
第一百九十四章真實的殘酷
可這些野蠻人卻精得跟猴似的,我們五個人沒被捆綁,那四個男人卻始終被捆得結實,而且是單獨扔進了結實的鐵籠子關押起來,我們五人也被分開關進了相鄰的兩個大籠子裏。
可恨的是,他們身上的手槍和刀具都被搜走,和我們一樣。
“喂!我們真的沒受感染!”我不甘心的衝那個女人喊著,女人卻不理我,轉身向著不遠處走去,我們定晴一看,原來我們現在的位置是一片石坪,女人走的方向是個很大的山洞口。
她不會是白骨精吧!我想起西遊記,裏麵最可怕的橋段就是白骨精把農夫一家三口攝入洞中吃掉那幕了,她稱大活人是“血食”,尼瑪那一幕嚇屎我了,令我記憶猶深。
那群土著人在石坪上生起了很大的火堆,然後圍著火堆瘋狂的跳起怪異的舞蹈,口中哨聲唿喝聲不斷,也不怕把狼招來,不,把喪屍招來,看他們的狀態似乎在慶祝,不會是慶祝抓了我們吧?
我們有些無語的看著這群人的表演,這會我心裏不是特別驚恐,那個女人問過了那個問題之後,我在想也許她和這夥人過於憎恨喪屍,所以會把遇到的人全抓迴來,等親眼見證我們是健康的人類後,或者就能把我們都放了,後來才知道,我簡直太傻太天真。
鐵籠子是並排擺放的,我們緊挨著關著祝紅的籠子,他身子瘦小最靈活,雖然被綁,還是蠕動著將臉湊近兩個籠子相聯處,讓我們幫他將嘴裏塞的東西扯出來,原來那是一團不知是什麼草,十分的柔韌。
趁土著人都在忘我的顛狂亂舞,我們又從籠子欄桿之間伸手過去,將祝紅身上綁著的繩子鬆脫,他解放之後,又到籠子的另一側,解放了吖進,然後是羅漢,最後是唐曉又。
好在那些土著對鐵籠子極其自信,雖然有幾個人注意到我們的小動作,卻懶得過來管,看來綁著男人扔進籠子純粹是圖省事,並不是對男人特別忌憚。
這些強悍的家夥,肯定覺得落進他們手裏的人,無論男女,都是他們手心的蟲子,輕視得很。
快天亮的時候,精力旺盛的土著人終於停下了狂歡,接著從山洞裏抬出了一個嘴巴被塞住的人,那人被剝得精光,所以我們就著火光能清楚的看到,那是個男的。
那男的在劇烈的扭動,顯然感到了某種危險,我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這些變態的家夥把一個人扒得連個褲頭都不剩到底想幹嘛,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男子監獄的一些傳說,呃,邪惡了……
男人的皮膚慘白,頭發雖然淩亂卻也能看出隻是普通發型,與這些滿臉油彩披頭散發皮膚黝黑的山中土著大不一樣,難不成也是一個被擄到山中的幸存者?
我四下搜尋著那個正常的女人,這些土著人不肯與我們溝通,要想問發生了什麼,隻能問那個女人了,可惜那個女人自從進洞整宿不見蹤影。
一個土著人過去將男人口中塞的東西扯了出來,男人立時便發出悲慘的求饒聲,“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家裏還有老人和孩子……”
土著人發出愉快的唿哨聲,沒人接男子的話頭,也沒人過去對他講話,幾個土著將赤果果的男子用細鐵鏈反綁在一個鐵架子上,然後拿過去一個很大的陶罐,其中一人從獸皮中抽出刀來,在男子臉上開始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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