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跨進三林家的屋子,老醜在我的後頭就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好像我這點小心思早就已經在他的眼前過濾了一遍似得,我怔了一下,迴頭看著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大叔,我……”
“沒關係。”
老醜倒是一臉大度的打斷了我的話:“防人之心不可無,輕信於人是我們這個行當的大忌,說得準不是本事,是不是一路人才是最要緊的,先進去吧,話什麼時候說都趕趟,但事主卻是等不起人的。”
我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就聽見三林在屋裏喊道:“先生啊!你們快進來給我媳婦兒看看啊!!”
應了一聲,我來不及在跟老醜多說,轉身直接向裏屋走去,不管這個老醜跟我是不是一路人,不過他有句話是說對了的,事主等不起人,我對這個老醜有再多的疑問都得先把三林媳婦兒的事兒處理完!
“馬先生你快給看看啊!你看看我媳婦兒都啥樣了,我找二麗賠我媳婦兒條腿是不是應該的!!!”
三林的媳婦兒躺在炕上,雙目緊閉,臉色漲的通紅,牙齒卻輕輕的打顫,一副凍得哆哆嗦嗦的樣子,看樣子應該是發燒了,三林衝著我大聲的喊完,伸手一把掀開了蓋在他媳婦兒身上的棉被,一條烏黑的腿隨即便露了出來,三林的媳婦兒瞬間便抖得更加厲害,閉著的眼睛不停的念叨著:“冷,冷……我冷……”
“翠玲啊,你忍忍啊,先生來了,先生來看你看了,馬上病就好了啊……”
“疼啊,疼……快救救我啊……”許是聽見了三林的聲音,翠玲閉著眼睛一臉痛苦的念叨著,看著無不心酸。
三林一臉心疼的安慰著他媳婦兒,“馬上就不疼了啊,先生馬上就給你看啊,再忍一小會兒就行了啊。”
這場麵看著我心裏也扭扭的疼,現在迴頭想想,他心疼老婆,去質問二麗,言語或是過激,但也算是有情可原,畢竟遭罪的是自己的老婆,急起來六親不認也是正常的,想著,我看著三林慢慢的打開包紮在他媳婦兒腿肚上的紗布,紗布一圈一圈的解開,本來就因為下雨有些陰潮的空氣中慢慢的傳出一絲腐味兒,待紗布全部解開,這腐喂兒瞬間就迎麵而來,就跟四姨姥那天往外吐沫子時的味道是一樣樣的,再看翠玲的腿,果然是手掌那麼大的傷口,爛的肉都翻翻著,仔細的一看好似都能看見裏麵白色的腿骨,黃唿唿的粘液伴著黑乎乎的水還在順著爛開的皮肉不停的往外淌著,這紗布一拿來,那蒼蠅‘嗡嗡’的紮著堆兒就往翠玲的小腿傷口上降落,貪婪的大快朵頤,敢都敢不開——
幸好沒吃東西,所以我胃裏雖然往上翻湧了兩下,最後也就是兩口酸水反到了喉嚨又被我麵不改色的給咽下去了,但表叔卻控製不住了,他強忍著沒讓自己的當著三林的麵吐出來,而是轉身直奔門外自己找地方解決了。
三林已經顧不上別人看她媳婦兒腿時的表情了,一個大男人也掉起了眼淚:“這咋整啊,你說說,俺們該誰惹誰了啊,就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就被咬了,然後就成這樣了,都說我去找二麗不對,那我該去找誰啊!”
我默默的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告訴自己翠玲的腿上那些黃水黑沫子沒什麼的,有點味道也不算啥,我是先生,我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像表叔那樣,否則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尤其是三林這麼大歲數的男人都當著我麵哭了,我的使命感逼著自己必須把這事兒給弄處理好了,想著,我往前走了兩步,看了三林一眼:“林叔,有針嗎。”
三林連連的點頭,也不多問我要針做什麼,隨即轉身從抽屜裏拿出個針線盒遞給我:“這種針行嗎。”
我點了一下頭,拿過一旁桌上放著的打火機把針頭撩了一下,隨即在翠玲的傷口附近輕輕一紮:“疼嗎。”
翠玲的緊閉著眼睛除了打顫的嘴唇也不言語,三林急了,握著她的手:“媳婦兒啊,媳婦兒你疼不疼啊……”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追問,疼就應該吱聲了,這說明肉爛透了,她沒知覺了,我記得姥姥曾經給同村的人看過腿,隻是那個人是實打實的虛病,姥姥是請仙兒給看好的,而這個翠玲……我手上微微一用力,針頭紮下去,有黑色的血水湧出,病已經做實了,在看看翠玲發燒時的樣子,腦子裏忽然一閃,湧出三個字——
“破傷風。”
“破傷風。”
我愣了一下,滿眼驚訝的轉頭看了看老醜,一直沒應聲的他居然在同一時間跟我說出了一模一樣的三個字,心防不知不覺間又卸下了幾分。
三林擦了一把眼淚點頭:“是破傷風啊!人說送醫院就得截肢啊!興許命都保不住了!咋整啊!兩位先生啊!救救我媳婦兒吧!!”
老醜看著我眼裏毫不吝惜欣賞,手往翠玲那送了送:“你繼續吧。”
我心裏居然有了一絲那種惺惺相惜之感,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像是老醜一開始嘴裏所說的,一路人,沒錯,我跟老醜,應該是一路人的。
轉迴臉再看向翠玲的腿,對醫術我真的不懂,人命關天的事兒也不敢胡來,但姥姥在世的時候也給人看過病,她還會用些草藥,虛虛實實,總是有點牽扯著,之前我從未遇到過這類的情況,我還以為自己會一頭亂麻,但就在我吐出‘破傷風’那三個字的時候,腦子裏隱約的開始浮出夢裏人話,好像是一團纏在一起的毛線,慢慢的,被我將扯到線頭扯出來了。
“馬先生,這到底該咋辦啊,你給出出主意啊!”
我輕輕的唿出一口氣,看著三林張了張嘴:“用蒼蠅幼子放置在翠玲的腿上,將爛肉血水食完,再打藥消炎,應該就沒有大礙了。”我不知道這是我潛在意識裏看著姥姥做過所以知道還是說夢裏人告訴我的,但是我扯出的線頭告訴我這事兒就應該這麼做,這樣,翠玲的腿肯定會保住的。
“蒼蠅幼子是啥玩意兒啊!”三林哭喪著臉看著我:“我上哪去逮蒼蠅崽兒啊!”
我沉了一口氣:“就是蠅蛆。”
“蛆啊!!”三林的眼睛一瞪:“那玩意兒也太惡心了啊!再說了,這大下雨天的我上哪去整蛆啊,去廁所裏啊!哎呀媽呀,誰能弄了啊!”
“能不能給我十分鍾的時間。”
老醜在旁邊忽然開口,看了看我:“你的方法固然很好,但是那個有些慢,我有個更快的辦法,但是需要等我十分鍾,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了,我點了點頭,救人要緊,姥姥從小就教導我做人時刻要懷著一顆謙卑之心,尤其我們這行,這人外人天外天,切不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所以我並不沒有那種此時此刻被人搶了風頭的感覺,反而是對老醜的幫忙感激不盡。
“十分鍾啊,十分鍾你要幹啥啊。”三林吸著鼻子問道。
老醜也不多說,見我點頭把狗直接放到地上,看了我一眼:“幫我照顧它一會兒。”說完,轉身拿起一把傘就向門外走去。
銀狐犬一見他走了,有些著急的就要跟出去,我抬手抱起那隻小狗,輕輕的摸了摸,“別急,大叔馬上就會迴來了。”這才發現它脖子上還戴了一個小小的銀牌,三麵寫著兩個字,三妹。
“這啥情況啊!他去哪了啊!”三林看著老醜走了直著急:“馬先生,實在不行我就去廁所弄蛆吧,他也不知道準不準成,我不認識他,但是我相信你啊!”
我看著三林,廁所弄蛆屬實有點惡心,張了張嘴:“林叔,再等等,這個大叔的確是的有本事的。”
三林記急的直撓頭:“但是我這急的都要火燒眉毛了啊,多等一分鍾,我媳婦兒就多遭一分鍾的罪啊!!”莊帥畝劃。
十分鍾並不長,我抱著那狗,出聲安慰著三林,其實我心裏是更願意給老醜這十分鍾的,如果他真能有更快捷的方法救人,那我也算是學習到了,而且就是去弄蛆,也得弄個幾十分鍾的,這招兒雖然有用,但是真膈應人啊!
正想著,老醜迴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子,他把傘直接放到地上,接過我懷裏的狗,把瓶子往炕沿上一擱,看了我一眼:“用這個。”
我看向那個瓶子,裏麵的東西讓我渾身一麻,螞蝗!
第380章雷雨天相
老醜抱著狗一臉淡定的看向我:“知道怎麼做嗎。”
他好像是故意這麼問的,頗有幾分故意考我的架勢。
我看著那些在塑料瓶子裏正沿著瓶壁緩緩扭動的螞蝗直覺的惡心,這種滑膩膩黏糊糊的軟體動物一直就是我特別膈應的。
張了張嘴,還沒等我應聲呢,三林則拿起了瓶子就要扔出去:“唉呀媽呀。這螞蝗這玩意兒咋還能弄迴家來呢,得趕緊扔出去,要不然它吸人血啊!”
三林這句話無意中卻提醒了我,我看了翠玲腿上的傷口一眼,瞬間就明白表叔的用意為何了,伸手一把拉住三林:“林叔!別扔!這個有大用的!!”
“啊?”三林看著我有些發蒙:“這玩意兒是禍害人的。平常躲都躲不及呢,有啥用啊。”
我拿過他手上的瓶子直接張口:“林叔,這東西的平常來講的確是禍害人的,但是現在對林嬸來說卻有大用,隻要讓他們鑽進林嬸腿上傷口的皮肉裏,吸幹淨毒血,那林嬸的腿就保住了啊!”
這個方法雖然是用螞蝗讓人看上去感覺有些發麻,但是論幹淨,絕對是比蠅蛆幹淨的,況且這東西吸血的速度還很快,吸完自己就鑽出來了,可以說後續工作也十分方便。而蠅蛆無論是從難易還是方便上來看都不如這個螞蝗的辦法來的好,由此來看,這個老醜果然是個高人啊!
見得到我的肯定,三林雖然滿臉的不願意,但還是把瓶子裏的螞蝗都道到翠玲的腿上了……說實在的。我敢跟四姨姥麵對麵肉搏,但是看著螞蝗那玩意兒往翠玲的腿裏鑽真覺得不是一般的惡心,感覺就好像那些東西不是往翠玲的肉裏鑽。而是往我的肉裏鑽一樣的,渾身沒一個地方是得勁兒的,再加上我也有幾天沒洗澡了,所以特想伸手給自己撓撓,可我又不能表現出不適。因為三林不停的迴頭看我問著:“馬先生,行嗎,這麼鑽裏頭沒事兒吧。”
我還得滿臉肯定的看著三林,像當初的姥姥那樣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點著頭:“對,就是這樣,繼續。”
現在我才知道姥姥一定也是不易的,身為人,尤其是女的,肯定有那麼幾樣特別害怕或者是反感的東西,但是作為先生,首要條件就是必須得做到啥都不怕,但是這一行又保不齊能碰見什麼,越惡心的興許越能看見,對定力真不是一般的考驗!
“三個小時後,這些螞蝗就會鑽出來,你放心吧,鑽出來沒多久這些東西就得死了,等你發現你老婆的腿恢複本來的膚色,就趕緊叫醫生過來打針包紮,稍微養個十天半個月,應該就可以完全康複了。”
老醜一邊摸著狗一邊看著三林繼續交代著,對那隻小狗的溫柔勁兒和那張臉極其的不符。
三林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也正常,都說要截肢了,結果就用一些螞蝗就解決的事兒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太過簡單了,他看向我:“馬先生,真的能行?”
我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想用不了多一會兒你就能看到效果了,這樣,我們就先迴去了,你有表叔的電話吧,有任何問題,你再給表叔打電話。”反正這也跑不了,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兒就幹等著。
三林看了看翠玲的腿,又看了看我跟老醜,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行,我信你們了,要是我媳婦兒的腿能好,明天一早我就登門道謝!”說著,他起身吸了一口氣:“但我醜話得先說到前頭,要是我媳婦兒不好,大夫說還得截肢的話,那我就還得去找二麗說道。”
我牽了牽嘴角:“林叔,我知道你也不想跟二麗姨鬧得太僵,一個村裏的,大家往上數數都是沾點親帶點故的,但我是外人,還是小輩兒,很多話我現在就先不說了,不管有什麼事兒,咱們都先過了今晚再說行嗎。”
“行,我有啥話就等過了今晚再說,要是我媳婦兒沒事兒,那一切都好商量!”
我知道三林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這都是急的,要是擱在我身上,興許我也是頭腦發熱不知道能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出來,點了點頭,跟著林叔又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我就跟老醜轉身出去了。
表叔正蹲在院門口的房簷下緩著氣,見我出來連忙擦了擦嘴:“嬌龍,這事兒好解決嗎。”
我‘嗯’了一聲,:“已經解決完了,明早應該就都沒事兒了。”
“真的啊!”表叔長唿出一口氣,倚著大門:“哎呀媽呀,嬌龍啊,叔替你二麗姨謝謝你了啊,要是沒你可不能消停了啊!”
我搖搖頭,指了指老醜:“表叔,這個你還真不能謝我,要謝謝這個大叔呢,多虧了這個大叔幫忙了,否則我就是解決的話也不能解決的這麼痛快的。”
“啊?”表叔聽著我的話隨即看向醜叔:“大兄弟啊,我真的沒想到啊,咱們這非親非故就認識這麼一小會兒你就幫了這麼大的忙啊,我真是運氣好啊,走走走,家去,家去,我一定得好好的謝謝你!“
老醜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別這麼客氣,我想,她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自己想到這個辦法的,我隻不過是看當時的情形有些著急,提醒了她一下而已。”莊節坑才。
“這功勞就別說是誰的了,我都得感謝,走,這雨太大了,咱們先上車再說!”
老醜站在原地遲疑了一下,好像想了想什麼這才跟著表叔一起上了車。
表叔倒是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出老醜的異樣,上車後很熱情的迴頭看著老醜:“大兄弟你今年多大了啊。”
“哦,五十三了。”
“啊,那你比我大一點兒,我就叫你老大哥吧。”表叔笑著說呢,能看出來是二麗的事情解決了所以他也跟著鬆了口氣,有時候不得不說,表叔也挺能跟著操心的,:“大哥啊,你家是哪的啊,我聽你口音不咋像俺們本地的人呢。”
“我住在長白山支脈的洛門嶺。”
我蹙了蹙眉,我沒聽說過洛門嶺這個地方,但是我知道長白山,那地兒離這可不近麵啊。
“啥,長白山?那老遠啊,那你要去河套村幹啥啊,找親戚啊!”
老醜卻忽然不應聲了,過了半晌,我都要開到表叔家門口了,他才張了張嘴:“尋龍……”
“尋龍?”
表叔一副不明白的樣子看著他:“尋啥龍啊。”
老醜擺了擺手:“不便多說。”
表叔‘哦’了一聲,明顯的有些不甘:“大哥,那你主要是幹啥的啊。”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民。”
說話間,表叔見車停了隨即拿好雨傘準備下車:“那個大哥啊,咱們一會兒在細嘮啊,我先去趟二麗家把這事兒跟她說一下,要不然她還得在家裏跟著上火,你先進屋,先跟著嬌龍進屋,一會兒我讓你弟妹炒倆菜咱們倆好喝點啊!!”
老醜卻抬眼看向表叔:“你先去忙,我這就去不上門去打擾了。“
“那哪行啊!”
表叔的眉頭一挑:“這大下雨天的你要上哪啊,再說這天兒馬上就要黑透了,你還幫了大忙,先進屋吧,有啥事兒咱們一會兒再說!”
老醜的眉頭輕輕的蹙了蹙:“老弟,這樣吧,你先去忙的你的事情,我跟她在這兒聊兩句,如果還有緣分,那我今晚就叨擾借住一宿,如果沒緣分,那我是如論如何都要走的。”
表叔怔了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隨即應道:“那成,你們先聊。”說著,下車前又看著我囑咐了一句:“嬌龍啊,這天兒咋走啊,人家還幫了大忙,可不能讓人家就這麼走了啊。”
我連聲的應著,直到表叔關上車門,迴過頭看向老醜:“大叔,今晚在這兒住吧,天黑了又下雨別說找不到車了,就是有車,這道也不好開啊。”
老醜沒有應聲,所以就顯得這車裏特別的安靜,雨點砸在車大頂‘啪啪’的聲音也聽得特別的清楚,我有些著急,真不麵白這個老醜是什麼意思,我承認我對他很好奇,我不太希望他就這麼走,最起碼也得多聊幾句讓我多了解一下,但是他說還要看看有沒有緣分,這相逢即是有緣啊,再說大雨就是留人的,我這倒真不明白他嘴裏的緣分是什麼意思了。
“聽聞天生陰陽者與千萬人之中能出一個,陰陽平衡,天賦異稟,聰慧過人,稍加點化,風水命理,佛道之術,隻要跟陰陽相關,便可無一不通,實乃大器之才……”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檔口,老醜忽然開腔了,他摸著狗,慢調死理並且文縐縐的開口,我記得他剛才跟表叔說他是農民,農民哪裏會這麼說話啊!
但老醜並不看我,半垂著臉看著懷裏的銀狐犬還在繼續說著:“但可惜有得必有舍,得此眷顧者命格必會坎坷,處處是劫,尤其情劫最難越過,需如蛟龍一般渡水化劫,拋情絕恨,方可千古留名……”
說著,老醜頓了一下,抬起臉看向我,眼裏精光熠熠:“這些話,應當在你得知你天生陰陽時就有人跟你說過,不知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我垂下眼,被他那句‘拋情絕恨’弄得挺抑鬱的,但還是點了下頭:“大叔說的沒錯,早就有人對我說過,桃花朵朵,難摘一枝,我這輩子,隻能是自己一個人。”
老醜卻忽的笑了兩聲:“人吃五穀雜糧,有七情六欲,既然是七情,又怎麼可能說拋就拋了呢,雖然你命格洶湧,我不便深看,不過,若是讓你絕情絕愛,恐怕是難啊。”
我咬了咬唇,低頭不在應聲,的確是難,但我是蛟龍啊,這些既然是劫,那我總該能渡過去的,想著,我深吸了一口氣,牽起嘴角看向老醜:“大叔,你的確是高人,嬌龍能得你幫助是我的榮幸,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我想跟您多聊兩句。”
老醜卻不答我的話,兀自的開口說道:“你聰慧,我剛才已經見識到了,可謂一點就通,但天賦,我現在想看看,如果你能猜出這雷雨天相所為何意,那我自然欽佩,也確定天生陰陽必然不凡,今晚,我便留宿一宿,陰陽師者大多獨來獨往,但我願與你也交個忘年朋友,但你要是猜不出,那即便是天生陰陽,我想,也並非是傳聞中那麼神乎其神,咱們的緣分也就此而已了。”
雷雨天相?
老醜的意思就是說要是我算不出來這打雷下雨的咋迴事兒也就不配這天生的陰陽之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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