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那幾個遊蕩的黑白影壓根兒就不搭理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看來他們還算是給麵子,管怎麼沒動手,那巴掌的虧我現(xiàn)在還記著呢!
不過我雖然沒看全乎,但自己也算是推出一二了,這裏果然是劃片兒,那我姥姥這種壽終正寢的在哪片兒呢,這裏都是小洋樓了,我姥姥住的肯定更好,聽大爺講還是管事兒的,那她知道我下來了嗎,正想著,我轉(zhuǎn)身兀自往迴走著,但走了幾步我就覺得不對了,我怎麼能這麼走呢,這時間應(yīng)該是到了啊!宗寶應(yīng)該是叫我迴去啊,那個會動的路呢!扶梯呢!
想著,我不禁有些發(fā)懵,宗寶辦事沒出過差錯,而且這事兒簡單的要命,他不可能辦不明白啊!我懵懵懂懂的走著,路漸漸的多了起來,身邊的霧氣漸漸的開始重了,我慢慢的看不清前路,最後簡直就是摸索著往前走了,自己都不知道走哪去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越怕不好迴越迴不去,宗寶啊!你倒是喊我啊!
就在我?guī)种辈恢涝觞N辦的時候耳邊居然傳來很多慘叫的聲音,真的很慘,喉嚨好像都要穿破的那種叫,我四處的看了看,因?yàn)橛徐F看不清,所以就尋著聲音慢慢的往聲源那裏找,越走近,慘叫聲越清楚,而且還是一波一波的,感覺有一堆人在被大刑伺候!
腳底下好像忽然撞到了什麼東西,我低下身子摸了摸,是個像冰塊子一樣涼的碑牌,蹲下身,我仔細(xì)的看了看,有霧看不清,閉上眼,我默默的念叨著靜心,靜心,之後再睜開,這下子影影忽忽的依稀能辨別出來了:“凡陽間淫邪者,意有所圖,心思不正,手有鮮血,屠有人命,其肉不潔,其骨汙穢,入蜜湖清潔,待其身清淨(jìng),其骨不淫,其意不妄,得準(zhǔn)允方可離開……蜜湖?”
我皺皺眉,聽著耳邊的慘叫聲,好像還有劈裏噗通的跳水的聲音,這是什麼地方啊,想著,我直接越過碑界往前上了一步,眼前的景象瞬間就清晰不少,我嚇得本能的捂住嘴巴,眼前居然是無數(shù)個大大小小的好像是遊泳池一樣的水泡子,放眼望去,熱氣騰騰中一片油黃膩膩的。
最重要的泡在裏麵的‘人’整張臉已經(jīng)全起了那種大大的水泡,伴隨著他們慘叫聲,我耳朵裏還聽見那種煎烤時才會有的‘嗤嗤’聲響,油鍋!這就是油鍋啊!!
我一時間嚇得不敢動,看見有人在裏麵被炸的五官都變形了,沒動靜了後被沒臉的陰差用統(tǒng)一用鐵鏈子一拽,給拽到岸邊,當(dāng)時都看不出是啥形狀了,然後在把岸邊站著的別的纏著鐵鏈子的‘人’再給扔下去,他們不想下這些陰差就直接揮起鏈子給抽下去,那些個被拉上來的躺在岸邊的沒過一會兒就醒了過來,之後慢慢的恢複原貌,然後再把炸的不像樣的撈出來,再把這些緩過勁兒的扔進(jìn)去,慘叫聲那真是此起彼伏啊,我聽的渾身都麻啊,這裏麵也太嚇人了
想著,我轉(zhuǎn)身就要走,結(jié)果那些陰差看見了我,大喝了一聲什麼人,鐵鏈子直接就甩了過來,我嚇得不輕,本能的往旁邊一躲:“自己人!!”
猛地撞上了什麼人,我以為陰差過來了,趕緊看過去:“我真是自己……媽呀!!!”
我真是沒嚇過去就算是我命大啊!
旁邊這個我撞上的比那些陰差都嚇人,最起碼陰差我看長了已經(jīng)適應(yīng)長相了,但這抽冷子撞上一個氣場雄厚的馬頭人身誰能受的了!!
“何人敢擅闖蜜湖重地!”他說話真的是自帶音效,就跟低音炮似得,震得我肝兒都跟著顫啊。
我當(dāng)時腿特別的軟,看著他身後還跟著的陰差,以及他那身威風(fēng)凜凜的衣服,不用猜都知道他是誰!
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要是得罪他我真就迴不去了,嘴真是控製不住的發(fā)瓢:“馬馬馬,馬,馬哥……不是,不是……馬叔,不,不是,馬馬,馬大爺?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給人走陰問事,不小心誤闖,誤闖的,咱們,咱們是一家的啊……”
第460章車到山前必有路為10100鑽鑽加更~
“陽差?”
他那自帶音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真是不敢看他,一個是以陽間人類的審美觀接受不了帶著表情威嚴(yán)無比的馬頭說話,二是他身上帶著那種陰氣逼人的氣勢,他跟牛頭應(yīng)該都屬於管理這些陰差的,換句話來講,就是當(dāng)官的。我以前常聽姥姥說,牛頭馬麵都給她幾分薄麵,因?yàn)樗頌榘胂蓛菏敲獠涣艘麄兇蚪坏赖模阅且凰查g,我腦子裏拚命的往外湧著想法,他應(yīng)該知道我跟我姥姥是一樣的啊,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可別一生氣給我也扔下去了!
頭點(diǎn)的如搗蒜一般:“我,我是陽差,我叫馬嬌龍,我下來隻是給人走陰問事。你可以派陰差去打聽打聽,我不是亂下來的,隻是走錯了……”
“走錯?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我吞了吞口水:“油。油鍋。”
“既然知道,誰給你的膽子進(jìn)來!”
“不是,馬哥,我之前不知道這裏是……”
我一聽抬起眼就想跟他掰扯,一看他瞪著的銅鈴大的眼睛,登時就沒電了,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裏:“我真是走錯了,我一開始隻是聽見慘叫聲,然後,我就想進(jìn)來看看,好奇。”
“既然好奇,就把這個不知深淺的陽差給我扔進(jìn)去好生清洗!!”
“哎!!”
我一見那些陰差聽命就要甩過來的鐵鏈當(dāng)時就急了。血瞬間就湧到了頭上:“憑什麼要把我扔下去!!就算是我進(jìn)來不應(yīng)該,那我也沒道理進(jìn)油鍋啊!!碑牌上寫的明明白白,入蜜湖者是手有鮮血,屠有人命的!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做陰陽師時謹(jǐn)守教誨,不做壞事。不發(fā)歪財,你這是給我上私刑呢你知道嗎!!這事兒就是說到天王老子那我也有理!你要是敢隨便把我扔進(jìn)去那我就去告你!!!”
話音剛落,四周圍的景象瞬間消失,慘叫聲也登時不見,眼前忽然霧氣彌漫,我心裏一驚,完了,一著急說禿嚕嘴了,我這告誰去啊。這不是把茬子給得罪了嗎!
清了一下嗓子,我乍著膽張嘴:“這是什麼意思,我在上麵做人的時候可一直都問心無愧,雖然有時候會犯點(diǎn)小錯誤,但絕對沒到進(jìn)油鍋的地步,你打我一下或者怎麼都行,但是我必須得迴去,我還有事兒……”
話還沒等說完,眼前的霧氣開始漸漸的散出一條長路,陰風(fēng)陣陣,我微微的感覺到一絲冷意,抬起眼,我居然發(fā)現(xiàn)路的末端背對著我站了一個人,不,確切的說不是人,那個背對著我的頭一眼就讓我看出是誰了。
我微微的後退了一步,心裏一緊,糟了,這是給我弄沒人的地兒要收拾我了,暗暗地在心底罵著自己,馬嬌龍你就不能長點(diǎn)腦子,你真以為你本事成了大了啊,你還敢告他?這下子得罪上了陰陽師你也甭做了,說不定入油鍋都是輕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覺他離得我很遠(yuǎn),是站在貌似路口的位置上的,但是這笑聲卻又大的驚人,震得我又哆嗦了一下,他怎麼還笑了呢,這是什麼意思?
“你可還記著我是誰?!”
我直接被他的反應(yīng)給弄懵了,搖搖頭,隨即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全天下人都知道您是誰,您剛正不阿,一身正氣,跟牛哥倆都是秉公辦案,鐵麵無私的陰帥!”
要不是現(xiàn)在腦子被他弄得有點(diǎn)不太好使,我真想在好好誇誇,千萬別嚇唬我了,這下來一迴誰知道還能把大爺給得罪了!
“你倒是一點(diǎn)都沒變,與陰差時就敢頂撞與我,陰官不做,非要為人,陽間二十多載春秋,你可曾後悔轉(zhuǎn)為肉身?”
我懵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想往前走一步,但是卻感覺這條路上中間一道寬寬的看不見的屏障,我隻能跟著他的背身遙遙相望“馬哥,你是說,我曾經(jīng)是您的陰差?”
要不要這麼必啊,要是有這層關(guān)係那不就相當(dāng)於下麵有人了嗎!馬麵誰不認(rèn)識啊!嘿,行啊!
“我是在問你話,你可曾後悔?!”
我迴過神,看向他:“馬哥,你是說我本來要做陰官的,但是我不做,非要投胎是嗎,那是為什麼啊……不過,不管為了什麼,我都不後悔,我有朋友有家人有愛人,所以我不後悔。“
“愛人?”他明明離得我很遠(yuǎn),但是聲音卻在我耳邊低沉縈繞:“人間苦楚,一心難為,看來,你仍舊執(zhí)迷不悟。”
我微微的蹙眉,沒應(yīng)聲,這是說我非要投胎是執(zhí)迷不悟嗎,不過也是,能在下麵當(dāng)官的話一定很瀟灑,不過聽他的意思,我應(yīng)該是為誰非要投胎的,卓景嗎?如果白景麒死後一直在當(dāng)陰差,那能讓她投胎的動力肯定是就是卓景了,可惜我實(shí)在是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沒辦法把白景麒當(dāng)我,自然,也就體會不到白景麒的心情了。
“罷了,念你曾為本官左膀右臂,脾性秉直,雖口無遮攔,但還算心思純良,饒你誤入蜜湖之罪,他日若敢再犯,休怪本官無情了。”
這是沒事兒的意思了,見狀我一點(diǎn)沒敢含糊,撒冷就謝恩了“嬌龍以後肯定不會在誤闖了,多謝馬哥了。”
“陰陽兩差,本該左右平衡,各司其職,可陽差大多受七情之?dāng)_,不能秉公職守,偷天換日者更舉不勝舉,陽間數(shù)載還分寒冬酷暑,但我陰司之大,法眼威儀,無日夜之分,陽差之錯,終會追究,你可知我講?“
我點(diǎn)點(diǎn)頭:“嬌龍明白,馬哥的意思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您盡管放心,嬌龍能做到的就是問心無愧。”
“迴吧!本官希望你脫離肉身再見本官時仍舊能挺直腰板對的起你曾身為陰陽兩差。”
狂風(fēng)乍起——
我忽然有些睜不開眼,這就讓我走了!我想說的還沒說完呢!
“馬哥!!我要是有事兒還能來找你不!!”
“最近冤魂眾多,城內(nèi)每日都哀叫聲天,若你能擋住天劫,再來與本官攀親帶故!!!”
“哎,這是啥意思……哎!!”
腳下的路兀自動了起來,速度快的驚人,就跟上了跑步機(jī)似,陰風(fēng)唿唿直響,我嚇得連聲尖叫,本能的在那搗騰腿兒,身旁的隱約的有景物快速的流轉(zhuǎn),一瞬之間我看見了一動不動的綠色青草,心裏各種驚悚,這也就是說是我在動,別的東西沒動?!!
正想著,身後好似被人猛地一推,眼前一黑,我整個都栽歪了出來,身體徹底失重,整個人一下子倒在地上,我以為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感覺不到疼的,但是這後腦勺像撞到哪了,這給我疼的,嘴角直接就咧開了:“噝……”
“馬先生?馬先生?”
身旁有人喊我,我一邊揉著自己的頭一邊睜開眼,看著老人的兒子,我是直接迴身體上了?
“馬先生你沒事兒吧,頭沒撞到吧,怎麼一下子就倒了呢,沒磕到頭吧,疼不疼啊。”
“能不疼嗎,後腦勺肯定是撞到哪了。”
我聽著他們倆的話,揉著頭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看了眼前碗一眼,香早就已經(jīng)燒完了,這給我摔的,不會摔出毛病來吧:“大哥,大嫂,我弟弟呢。”
“那個小夥子啊,他早就抱雞出去了。”大哥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我,隨即張口:“是不是我爹特別生氣啊,你不是說香一燒完就迴來嗎,剛才你這坐著一動不動,那小夥子迴來問你好幾趟你醒沒醒,鼻子都出不氣兒了,忽然一下子就倒了,我們也沒扶住,嚇?biāo)牢覀兞恕!?br />
我擺擺手,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我沒事兒大哥,一會兒我迴來再跟你細(xì)說,我先去去找我弟弟。”
“嗯,頭沒磕到吧。”
“沒事兒,沒事兒。”我一邊應(yīng)著一邊往院子外走,這個宗寶,他怎麼叫的!
出門直奔西麵,沒走幾步我就看見宗寶了,他扯著那隻栓了紅線的公雞,嘴裏還在喊著:“馬嬌龍,迴來了,馬嬌龍,迴來了!”
我皺了皺眉,沒錯啊,黃雞引路,按道理他一叫我名字我在下麵就應(yīng)該聽的一清二楚,然後跟著這個公雞迴魂,怎麼會什麼都沒聽見呢。
“喔喔喔~~”
本來被宗寶生拉硬拽就是不動的公雞忽然打起了鳴,然後乍著翅膀直接向我跑來,宗寶嚇了一跳:“哎,你別跑啊!哎!”
他喊著雞,抬眼一下子就看見了我,隨即就是一臉驚喜的跟著公雞奔到我身前:“嬌龍!你迴來了啊!!”
我本來是一肚子的氣的,可是看著宗寶叫的也並沒有錯啊,那我這迴不來是咋迴事兒呢。
“嬌龍,你怎麼迴事兒啊,怎麼過了這麼久才上來啊,我在這兒叫了快兩個小時了。”
我蹙緊眉頭沒有應(yīng)聲,這種失誤我必須找到原因,否則哪裏能次次這麼好運(yùn),要是我跟那個馬哥絲毫沒什麼交情,在犯什麼別的錯誤,那不是擎等著活完嗎。
“嬌龍,你怎麼了?”
我抬眼看著宗寶:“你是怎麼叫的,,是一直叫的我名字沒叫別的吧。”
“沒啊,我就一直叫馬嬌龍啊,有錯嗎,叫的時候不叫名字叫什麼,怎麼,你是因?yàn)槲医械牟粚Γ赞拋淼耐砹藛帷!?br />
“等等……”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嘴唇,我還在用力的想:“我的名字沒錯啊,難不成是方位不對……不能啊,西方,就是這裏啊,嬌龍,馬嬌龍……”
“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行嗎。”
‘啪’!我用力的拍了一下手,看向宗寶:“名字叫錯了,是名字的問題!”
“啊?馬嬌龍不對嗎,你不叫馬嬌龍嗎。”
“不是,我大名是林喬的,應(yīng)該叫林喬才對,我姥姥曾經(jīng)給我批八字的時候也是披的林喬,不是馬嬌龍的。”
說著,我暗自唏噓:“是我錯了宗寶,我壓根兒就沒合計這會有問題,不怪你,我差點(diǎn)沒迴來也不怪你,嚇?biāo)牢伊耍娴膰標(biāo)牢伊恕!?br />
宗寶皺著眉頭看著我:“你的意思是要是叫林喬你早就迴來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手搭到宗寶的肩膀上:“你都不知道,我一見完那個大爺,就合計差不多該迴來了,結(jié)果,愣是找不到迴來的路了,我就在心裏各種罵你啊。”
“可我是無辜的啊。”
“對對對,可我在下麵哪裏知道你是無辜的,然後我就懵了,你知道我走哪去了嗎?”
宗寶搖頭,“哪去了,地獄啊。”
我臉往他耳旁湊了湊,小聲的道:“就是油鍋你知道嗎,特別的大地兒,大大小小像水泡子似的一個個在那裏,然後在陽間要是沒幹好事兒那種,就被扔下去炸,炸的幹吧的啊,然後在撈上來,等你緩過來了,再扔下去炸,哎呀,給我嚇得啊,就那個小老板那種的,淫邪之人,槍斃後肯定得送下去炸。”
宗寶的表情有些不適:“能不說這麼重口的嗎,你就說我這都叫錯名字了,你是怎麼上來的,而且,那油鍋能讓你隨便看麼。”
我挑了挑眉,伸手打了他胸口一下,:“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啥的不。”
“你以前不也給人看事兒嗎,在農(nóng)村給人看。”
“不是!”我頗為得意的看著他:“我以前也是陰差,在馬哥手下的,還差點(diǎn)當(dāng)了陰官,就是為了投胎所以放棄當(dāng)官了,知道不!“
“馬哥是誰?”宗寶一臉愚鈍:“你能不能不整這出兒。”
“嘶!”我跺了一下腳:“你是不是傻,你說馬哥是誰,就一個牛哥和一個馬哥,就是因?yàn)槲乙郧敖o馬哥當(dāng)過差,所以馬哥知道我的為人,也沒難為我,知道我是走陰誤闖的,就送我迴來了,牛不。”
宗寶看著我懵懵懂懂:“你是說那個牛頭馬麵?”
“你以為呢!”
我砸吧兩下嘴:“以後我要是在給人祛邪,我也敢說我認(rèn)識牛頭馬麵的話了。”
“可是,他就那麼給你送迴來了?”
我撓了撓下巴:“也沒有,還說了一些話,就是給我提個醒,要當(dāng)個好陰陽師,要不然下去也沒臉見他,不過我有一點(diǎn)不明白,就是他說什麼讓我阻擋天劫,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什麼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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