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微微的往窗外探了探頭,仔細的看了看那個站在平臺上麵此刻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三十多歲男人,劉總……
“想不開的十有八九都是跟錢有關(guān)的,算了,我要起床了,先不跟你說了,迴頭再聊吧。”
“好。”放下手機,我停穩(wěn)車子,直接走了出去。
人群在大廈的下麵層層包圍,我保守估計這個大廈得有二十多層,他要是在最上麵鬧跳樓要麼除了真跳下來弄出動靜一時半會兒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就是因為他站在了七層的平臺上,所以到是能讓下麵的人看的很清楚,不過,這要是跳下來沒死利索了,這輩子也得挺痛苦的吧。
聲音很大,很鬧,再加上有人跳樓這種熱鬧很多人都喜歡湊,有的是本著要勸解的心,有的,則是純粹的閑著無聊了,而我,則兩樣都不是,隻是因為聽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心裏隱隱的覺得這事兒跟我當(dāng)年看的一個毛線降頭有關(guān)。
別說,這人群本來是呈一個大包圍圈的,後麵的擠不進去的都在仰著臉看著那個劉總大聲的喊著:“別想不開啊!有什麼事兒下來再說吧!這要是摔死很難看的!!”
我硬扒著人群往裏麵擠,很快就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包圍圈,那個劉總就是站在上麵低頭看著這個小包圍圈裏的情況,這就要感謝我的身高了,我稍微一踮腳,就清楚的看見了小圈子裏的情況,被墨鏡遮擋的眼睛微微的有些驚訝,莉姐,當(dāng)真是她……
王心莉跟兩三年前我給她破降時反而顯得年輕了許多,渾身上下全是名牌,拎著那包我大姑看了應(yīng)該覺得眼熟,就是她花一千二買的哎呦喂,莉姐這個是不是一千二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整個人的狀態(tài)打扮用珠光寶氣四個字形容倒是著實貼切的,雖然有點那麼豔俗的感覺,但她這個年齡,到更是透著一股男人喜歡的輕熟女的味道,身後一左一右還站著兩個彪形大漢,架勢十足。
當(dāng)然,最讓我驚訝的不是她的打扮,許美金說莉姐跟了一個港商當(dāng)小老婆,混的風(fēng)生水起也算是早有耳聞,讓我吃驚的是跪在她身前的一個女人,穿的也很不錯,隻不過狀態(tài)顯得比較狼狽,尤其是她哭的妝都花了,一抬眼的時候眼影暈的不是一般的驚悚。
“莉莉,你不能這麼對我們啊,你這不是要把我們逼到絕路上去嗎。”
“逼你,我逼你們什麼了,你們這個小公司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我是正常收購的好嗎。”
說完,王心莉轉(zhuǎn)就要走,跪著的女人卻一把抱住她的大腿:“不行!你不是這麼跟我們說的,我們是經(jīng)營不善,但是你說的低價收購隻是為了幫我們重新運營還債的啊!你不能騙我們啊!!”
兩個保鏢作勢就要上,王心莉卻輕飄飄的抬了抬手:“沒事兒,讓她抱一會兒大腿吧,以後就是想抱也抱不了了。”
說著,她輕輕的彎腰,近距離的看了看那個女人的臉,不急不緩的開口:“劉玉,自打你跟劉建成合起夥來騙我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這一天了,你們以為我是好欺負的,我就那麼容易冰釋前嫌原諒你們這對狗男女了?這,就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
她一開腔我就想起來了,上麵那個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給莉姐下降頭的男人,這個是她當(dāng)時的女閨蜜,罵莉姐是小姐那個,心裏各種涼颼颼啊,我看了看莉姐麵無表情的臉,猶記得她當(dāng)初崩潰大罵三字經(jīng)說總有一天讓他們給她下跪的樣子,當(dāng)時我還以為她隻是為了發(fā)泄,沒想到,她果然做到了。
女人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人群後響起過來救援的消防車的喇叭聲,她張了張嘴,周圍有些吵,但耳朵還是捕捉到了她說出來的話:“你騙我?你之前跟我說你全都放下了都是騙我?你就是想逼死我跟建成的對不對……你這是商業(yè)欺詐!!”
“嗬嗬嗬嗬。”
王心莉居然笑了起來,輕輕的給那個叫劉玉的女人擦了擦眼淚:“別哭了,這不叫商業(yè)欺詐,你情我願不是嗎,誰叫你們那麼單純的相信我會幫你們,憑什麼啊,我告訴你,我這人眼裏揉不得沙子,拿了我的,就得給我還迴來,抬頭看看,劉建成不是都認命要跳樓了嗎,你給我跪下又有什麼用呢,好好的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聽說,外麵,還有好多人追著你們還錢呢……”
“王心莉!!!!”
樓上的男人忽然扯著嗓子喊道:“是不是我跳下去你才肯罷休!!”
“建成!你不要衝動!!我還在求她,我在求她!!”
跪在地上的女人大聲的張口迴著,轉(zhuǎn)過臉看著王心莉不停的磕頭作揖“莉莉,我求求你,把公司還給我們吧,這個價位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了,我已經(jīng)懷孕了,這樣的話……”
“你懷孕了?”
王心莉微微有些驚訝的看著她,“是劉建成的孩子?”
劉玉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莉莉,我真的求求你了,我們還要生活啊。”
王心莉輕笑了一聲:“哎,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做了多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呢,得,咱們怎麼說都是朋友一把,你懷孕了這是喜事,我得隨點禮金。”
說著,打開自己的包拿出一遝紅票子扔到劉玉的眼前,:“你欠我的,我拿迴來了,從今以後,我們各不相幹。”
“讓一讓,都讓一讓,這熱鬧沒什麼好湊的。”
保鏢推搡著人群很長眼力見的給王心莉打開了一條離開的路,劉玉懵住了,惡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王心莉!你好狠的心!你就不怕建成跳下來嗎!!!”
王心莉冷笑了一聲迴頭看她,順便掃了一眼還站在上麵的劉建成:“他?那個窩囊廢要是有這個本事我王心莉的眼睛也算沒有白瞎!!”
“王心莉!王心莉!你給我站住!!我要跳了!我要跳了!!!”
“建成!不要啊!!”
樓上的男人還在焦急的大喊,但沒喊兩下,就被消防隊的人從後麵給拉了迴去,下麵圍觀的人登時就一哄而散,小包圍圈裏的了解了個大概的便開始交頭接耳,大包圍圈外的還懵懵懂懂用眼睛搜尋著上麵男人喊著的王心莉究竟是誰。
我雙手插進兜裏慢慢的走向車門,打開車門的時候不禁搖搖頭,這出戲,莉姐導(dǎo)的真是漂亮。
拿了我的就得還迴來,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狠點的,但要知道,當(dāng)初,莉姐也是險些喪命的……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吧。
“嬌龍?”
身後有人輕柔的叫著我的名字,我扶著車門迴頭,看著拎著包包衝我輕笑的王心莉,不禁有些驚訝的張口:“莉姐。”
她笑著走到我的身前:“怎麼,不聲不響的就想走啊。”
我牽著嘴角笑了笑,“怕你忙,沒敢打擾你。”
“是你忙吧。”
她拍了拍我的胳膊:“你在人群裏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帥的我還真不太敢認,怎麼,現(xiàn)在太火了,走哪都得戴著墨鏡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遠遠地看了一眼被消防隊員帶下來的劉建成:“莉姐,別拿我開涮了行嗎。”
莉姐輕吐出一口氣:“這裏聊天不方便,我讓我的人先迴去了,大陰陽師,能賞個臉一起去喝個咖啡麼。”
“上車吧。“
我直接開口,莉姐看著我的車卻微微有些詫異:“還沒換?”
隨即笑了笑坐了進去:“這車可不符合你現(xiàn)在的身份啊。”
我坐進駕駛室給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同時張口應(yīng)了一句:“我這人戀舊,這車跟著我東奔西跑的算是功臣了,不能換。”
莉姐嘴角仍舊是輕笑著,直到我遠遠地開出去,她才看了看我,“有紙巾嗎。”
我找出一包紙巾給遞給她,看著她輕輕的擦了擦眼底,沒有應(yīng)聲,過了半晌,她才張了張嘴:“嬌龍啊,你都看明白了吧。”
“嗯。”
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狠嗎。”
“還好。”
她轉(zhuǎn)過臉看我,嘴角輕抬:“你成熟了。”
我笑著搖搖頭:“我還是老樣子,隻是,你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隻是拿迴你自己的東西。”
“不,我就是要趕盡殺絕。”
莉姐怔怔的答著,看著我一臉的認真:“嬌龍,我恨他們,恨到了骨子裏,你或許體會不到,但是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傷害我的代價。”
我沒應(yīng)聲,都說最毒婦人心,但沒被逼到份兒上,誰又想毒啊。
“知道我怎麼搞垮他們的嗎……”
莉姐應(yīng)該是很想找一個出口,她這一刻的心情不用想也知道是很複雜的:“我又找了一個老男人,然後靠著他一點點的爬起來,再假裝跟那個婊子冰釋前嫌,我說把公司最低價壓給我,這樣,我會重新操作,讓他們以別的合夥人身份在進來,他們居然信了,嗬,貪得無厭的家夥,我自然要踢得幹淨(jìng)利落了,今天,應(yīng)該是我?guī)啄陙碜铋_心的一天了,我不但揚眉吐氣,還看見了你,可是……嬌龍啊,我心裏怎麼還會這麼堵啊……”
說著說著,莉姐就當(dāng)著我的麵居然崩潰的哭了,精致的妝容自己也顧不得了,跟剛才盛氣淩人的王心莉忽然就判若兩人,我把車子挺穩(wěn)在路邊,遞過紙巾等她,想安慰什麼,卻不知道要怎麼出口。
我想,我要做的,隻是給她發(fā)泄的時間,最起碼她當(dāng)著我的麵哭,撕開強大的偽裝是說明她很相信我,我也知道,她哭,更多的是哭她自己,哭她在那個煙熏火燎阿諛奉承的環(huán)境裏搭進去的十幾年的青春。
我們都被很親近的人傷害過,但顯然她要比我慘的多,閨蜜搶老公這種事情大概是最狠的一記悶棍了,更多時候,我想女人都是想要一個平凡的家庭,但是那個劉建成卻一步步給她推到了一個不歸路上,跳樓,嗬,或許如莉姐所說,他要是真跳了,也還算是個男人,但他居然在最後一刻,都還在妄想著用感情威脅,這男人,爛透了。
想到這,我倒是更明了了,她哭的是對自己的不甘,果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那樣的一個男人!
第524章我不需要了
有時候酣暢淋漓的報複或許可以帶來短暫的快感,但內(nèi)心若是想做到真正釋懷,那恐怕很難,莉姐不是那種沉迷在某種情緒中不可自拔的人,或者說,她有普通女人的特質(zhì)。區(qū)別隻是,她更加的現(xiàn)實。
沒一會兒,她就鎮(zhèn)定下來了,甚至還不帶一點兒哭腔的接了一通電話,光聽聲音你絕對猜不到她剛剛還哭過,隻不過說的是粵語,我聽不太懂,不過老公之類的還是明白的,應(yīng)該是包養(yǎng)她的那個港商。
放下手機,莉姐先是補了補妝,隨後看著我笑了笑,現(xiàn)在再看,倒是一點哭過的痕跡都沒有了:“我現(xiàn)在的老公。她對我低價收購劉建成的公司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是以著他的名義收購的,但是他送給我了。”
我點了一下頭:“這些事,我不太懂……”
莉姐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深唿出一口氣看向我:“你不用懂,你隻要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好了,沒有你就沒有我王心莉的今天,從今天開始。我王心莉的人生就翻開了新的一頁了,嬌龍啊,知道嗎,我最要感謝的人就是你。”
我搖搖頭看著她:“是我要謝謝你啊莉姐,我剛來這裏的時候。你幫了很多。”
王心莉擺擺手:“過去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反正你隻要記著,我王心莉能活著看到那對狗男女的下場就是你的功勞,就算咱們不經(jīng)常見麵,莉姐也知道你是什麼人,你這情分啊,我也是記在心裏的,走,喝咖啡,莉姐請!”
……
我們就近去了一個咖啡廳。莉姐自然是找了一個幽靜處,坐下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從包裏掏出一包黃鶴樓,點起來後把煙盒微微的往我身前推了推:“來一根兒嗎。”
“不會。”
我搖搖頭:“莉姐,我不會抽煙的。”
莉姐笑了,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嬌龍啊,你現(xiàn)在正是好時候呢,年輕,漂亮,要抓緊機會。”
“機會?”我怔了一下:“什麼機會。”
莉姐輕撣著煙灰,大紅色的蔻丹異常的妖冶紮眼:“就是卓氏的繼承人現(xiàn)在有名的高富帥卓總啊,我納悶的是你們倆的關(guān)係怎麼還沒定下來呢,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吧,那年你去迪吧走秀的第一天不就是他去給你捧得場麼,那時候他還隱瞞著身份呢,這都幾年了,你現(xiàn)在被媒體各種曝光,什麼男人什麼的,跟他到底怎麼迴事兒。”
說著,她身體些微著前傾看著我:“嬌龍,你算是占盡先機了,可別把一手好牌打壞了,知道嗎,像你這樣背景幹淨(jìng)的,趁著現(xiàn)在名頭正盛,趕緊嫁了,絕對不虧。”
我輕輕的笑了笑,莉姐當(dāng)然不明白我的事情。
“這事兒我說不清楚,咱們聊點別的吧。”
莉姐嘴裏輕吐出煙霧:“反正你心裏要有點數(shù)知道嗎,對了,那個許美金你們還聯(lián)係嗎。”
我抬眼看向她:“你也知道她?”
“知道啊,以前我就知道啊,那陣兒洪洋還捧過她拍廣告呢,長得多清純漂亮啊,我知道你跟她關(guān)係挺好,留意過她呢,這不是跟了一個廣告公司的老總,張總,張易達,那丫頭,嗬嗬,可把張易達給迷壞了,少說也得從張易達那弄走了百八十萬的,目的倒是挺明顯的,就是要錢,聽說張易達想跟原配離婚,一門心思要娶這個許美金進門,恨不得把這個許美金都供起來,弄得大老婆都急了,但是許美金不幹,前段時間徹底的把張易達給踹了,張易達是又送車又送房子的都不好使了,哎呦,聽說張總現(xiàn)在都受刺激了住院了,嘖嘖嘖,小三兒做到許美金這個地步也是本事了。”
我輕口抿著咖啡沒有應(yīng)聲,莉姐摁滅煙頭又看了看我:“嬌龍啊,聽說那個許美金還跟琳達有些有關(guān)係是吧。”
“許美金,算是許琳琳的姐姐。”
莉姐點了一下頭:“那她跟你當(dāng)年那件事兒有關(guān)係嗎。”
我當(dāng)然知道莉姐指的是哪件事兒,微點了一下頭,算是迴應(yīng)。
“哦,那我就全都明白了,我說後來怎麼洪洋說你們關(guān)係不好了呢,那時候你還帶著她一起去洪洋那麵試的,按你的為人不可能忽然就不跟她聯(lián)係了,哎,這年頭捅刀子的都是身邊兒人啊。”
我牽著嘴角仍舊沒有應(yīng)聲,莉姐幾乎要可以一個人做到把我想說的話都給說了。
“不過,嬌龍,前些日子你猜誰又給我打電話了。”
我抬著眼看她,嘴角輕輕地笑著:“這我哪猜的出來啊。”
“老熟人啊,你應(yīng)該是能猜出的,我剛才還提她了呢……”
“許琳琳?”
莉姐笑了:“可不,除了她還有誰啊。”
我哦了一聲:“她給你打電話是敘舊?”
莉姐輕哼了一聲,端起咖啡杯:“敘舊?她恨不得不認識我呢,還不是當(dāng)年她那點事兒,現(xiàn)在大火了,又是什麼勵誌姐的,要維護正麵形象,生怕被誰把當(dāng)年那點見不得人的事兒給翻出來了,特意給我打個電話提醒我,又給我送了一些糖衣炮彈,好讓我知道孰輕孰重。”
這個到正常,娛樂圈的公眾人物,怕的就是後院起火,尤其是曾經(jīng)幹過的小偷小摸更是見不得人。
“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吧莉姐,許琳琳那個人,成功之心迫切,千萬別把她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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