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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農(nóng)是今晚的值班人,一看到老謝,他就憤怒地揪住老謝的衣領:“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是不是故意的?以後還想不想讓我給你弄頭蓋骨和骨灰?”我連忙推開他,讓他有話好好說。


    我在東北隻能算中等個頭,但差農(nóng)的身高隻有一米六左右,和他比我算大高個了。差農(nóng)看著我,把怒氣壓迴去幾分,轉(zhuǎn)身就走。老謝和我連忙在他屁股後頭跟著。穿過幾個房間和大廳,有個大廳裏堆了很多土黃色的硬紙板棺材,這是簡易棺槨,在泰國有很多能捐棺材的樂善堂,所捐的就是這種紙棺,一是給買不起木製棺材的窮人,二是給從醫(yī)院拉到殯儀館準備火化的死者所用。


    別看老謝幹牌商好幾年,但他膽小如鼠,一路上緊緊用手抓著我的胳膊。我瞪了他幾眼,老謝裝看不見,臉上故作輕鬆狀,但手抓得更緊了。差農(nóng)帶著我們來到他位於後院的宿舍,裏麵擺設簡單,但我卻看到好幾樣值錢東西。桌上放著一部嶄新的數(shù)碼相機和最新款的手機,還有一條金項鏈。


    差農(nóng)氣鼓鼓地坐在床邊,問老謝:“你那把刀到底是怎麼迴事?”


    老謝說:“有話好好說,這是我朋友田七,也是中國人,你把經(jīng)過給他講講,到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我心想你的事為什麼讓我解決,我又能解決什麼?


    差農(nóng)看了看我,我和老謝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聽差農(nóng)對我們和盤說出實情。


    泰國的寺廟大多提供遺體火化的職能,但泰國也有正式的殯儀館,隻是收費比較高,隻有那種比較富裕的人才會選擇把逝去的家人送到殯儀館,而窮人和普通百姓都是到寺廟火化。因為東南亞佛牌的流行,很多佛牌古曼甚至小鬼都需要大量的陰料,比如賓靈牌就得用頭蓋骨或其它骨骼,而古曼童裏麵多數(shù)要混入嬰孩的骨灰。但能夠直接和屍骨接觸的人,就隻有燒屍工了。他們會把死亡證明中標明“意外死亡”的遺體火化後將頭蓋骨或者燒不化的那塊怨骨留下來,悄悄送給阿讚師父,用來製作陰牌。


    這種行為當然得偷偷地搞,要不然的話,不光政府要管,死者家屬也不同意。再加上泰國近幾年明令禁止不得采用人體器官製作佛牌,但佛牌的需求量一年比一年大,所以燒屍工也成了有油水可撈的職業(yè)。像老謝和方剛這種上遊牌商,都認識不少燒屍工,作為中間人,他們會把燒屍工提供的骨灰和人骨賣給阿讚們,從中獲得一些利潤。雖然利潤不高,但經(jīng)常給阿讚們提供陰料,可以跟他們搞好關係,以後請牌的時候也能給予打折或優(yōu)先的實惠。


    老謝也不例外,他平時長住孔敬,認識孔敬府殯儀館和幾大寺廟的燒屍工。孔敬殯儀館有好幾名燒屍工,其中一名燒屍工名字叫做差農(nóng),和老謝關係很熟,有時遇到火化那種橫死的遺體,就會在火化完成後,悄悄把頭蓋骨和怨骨弄出來,找機會賣給老謝。


    可最近差農(nóng)的日子過得很不太平,他平時就住在殯儀館的工作宿舍中,大概從半年前,他的宿舍就開始出現(xiàn)各種靈異事件。癥狀和我之前為客戶解決的撞邪生意差不多,無非是做噩夢、屋裏半夜有怪響、身體發(fā)冷、經(jīng)常有幻覺等。最開始,差農(nóng)以為殯儀館本來就是陰氣重的地方,開始他有些害怕,但慢慢也就習慣了。畢竟因為家窮,不然誰會選擇在殯儀館工作。


    可後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讓差農(nóng)確定這些靈異事件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那天是周六,下著大雨,殯儀館裏隻有一個活,是位八十多歲病死的男性老者。家屬和參加葬禮的親朋約有幾十人。泰國殯儀館的紙棺和中國所用的不用,他們一般都是土黃色,棺蓋和棺體的四個麵之間都有約一個拳頭高的縫隙,以利於不用打開棺蓋就能辨認裏麵的遺體。頂頭的位置貼有標簽,內(nèi)容和死亡證明上的差不多。


    這些紙棺從停屍間運出來後,都疊在一起,準備當天的火化。剛才說的那位男性老者排在第二位,有位參加葬禮的朋友閑著無聊,用手機給這些紙棺錄了一小段視頻,大概有二十幾秒。當時差農(nóng)正和另一名工作人員出來抬紙棺,他先是核對標簽,然後把標簽撕下來貼在火化記錄本上,再將紙棺抽出,放在一張底部有輪的鐵床上。他的這些動作也被那人給錄進去了。差農(nóng)看了那人一眼,也沒在意。


    第302章 殯儀館


    差農(nóng)火化完這位老者後,出來繼續(xù)找第三具紙棺,看到幾位參加老者葬禮的人圍在一起議論著什麼。他沒理會,和工作人員把紙棺抽出來,這時剛才用手機錄視頻那人走過來,對差農(nóng)說:“我剛才似乎錄到了一些東西,你要不要看看?”


    “什麼東西?”差農(nóng)不解。那人把手機中的視頻片段開始播放,展示給他看,畫麵並沒有什麼特別,看完之後差農(nóng)問有什麼問題嗎,那人說:“請仔細看剛才那口棺材的縫隙側(cè)麵。”


    差農(nóng)疑惑地按下按鍵,又播放了一遍視頻。畫麵中的差農(nóng)在核對老者紙棺上的標簽時,紙棺的縫隙中閃現(xiàn)出一個物體,像是一張幹枯的人臉,因為縫隙高度有限,隻能看到一雙深陷的眼眶,和高高的顴骨,似乎正在抬頭看著差農(nóng),眼神裏似乎還帶著幾分憤怒。這個過程也就是三四秒鍾,那張臉又移走了,此後消失不見。


    “這、這是怎麼迴事……”差農(nóng)心裏發(fā)毛,雖然經(jīng)常聽說那種靈異事件,之前也遇到過,但都沒有這件事讓他感到害怕。


    錄像的人是死者孫子的朋友,他叫來死者的兒子和孫子等家人,共同分析這段錄像到底是什麼意思。死者的兒子瞪著差農(nóng),問他是不是對父親的遺體不尊重,差農(nóng)連忙辯解,他今天工作很忙,火化任務一個接一個,哪有時間做別的?


    雖然錄像內(nèi)容很靈異,但遺體已經(jīng)火化,老者的家人隻得作罷,抱著老者的骨灰盒離開。


    聽到這裏,我忍不問:“就是剛才我們經(jīng)過的那個大廳,堆放了很多土黃色紙棺材的那個?”


    差農(nóng)點了點頭,我心裏發(fā)毛,一陣陣後怕。腦中立刻聯(lián)想出差農(nóng)所說的那段錄像,心想剛才我們經(jīng)過的時候,紙棺裏是否也躺著死人。差農(nóng)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你不用怕,那些紙棺裏都是空的,這麼熱的天,屍體當然要在冷櫃裏保存,隻有火化當天的時候才能拉出來,堆在那個大廳裏麵!”


    我這才鬆了口氣,差農(nóng)繼續(xù)給我講。


    那件事讓差農(nóng)心慌了好一陣,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有些不舒服。當晚他做了個怪夢,夢到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者瞪著深陷的眼睛對他說:“還給我,還給我……”老者反複說著這句話,長相和白天那段靈異視頻中在紙棺縫隙裏一閃而過的那張臉極其相似。


    睡夢中的差農(nóng)猛然驚醒,渾身都是冷汗,越想越害怕。後半夜怎麼也睡不著,好容易捱到天亮,就給老謝打電話,讓他幫著弄個能辟邪的佛牌。


    聽到這裏,我問老謝:“於是你就去寺廟,從龍婆豐那裏請了一把滅魔刀給這位差農(nóng)先生?”


    老謝說:“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是在蔣姐手裏串的貨。”


    “哦,對,你怎麼又去找蔣姐串貨了?”我問。


    老謝點了點頭,想說什麼又咽了迴去。差農(nóng)生氣地接口道:“半個月前,我花了兩萬泰銖請來這把滅魔刀,謝先生說能鎮(zhèn)住一切邪靈外鬼。可沒想到不但沒有效果,反而越來越嚴重!”我讓他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差農(nóng)指了指桌子,我看到桌上擺著一個小木櫃,上麵就放著那柄滅魔刀。


    走到桌前,我把滅魔刀拿起來仔細看,這是一柄很普通的滅魔刀,長度和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刀柄為木製,刻著很多圖案和符咒,刀身是鐵的,多數(shù)是用棺材釘熔鑄而成。這種滅魔刀我賣過不少,從外表看就是龍婆豐的,效果很好。


    “這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吧。”我把刀放迴小木櫃,轉(zhuǎn)過身問老謝,老謝沒說話,縮頭縮腦地用手指著我胸口。我一低頭,胸前的五毒油項鏈幾乎已經(jīng)成了灰黑色。我連忙再次把刀拿起來湊近項鏈,顏色更深了。


    我問:“這是什麼意思?龍婆豐的滅魔刀上麵怎麼會有陰氣?這不可能啊!”


    差農(nóng)指著老謝:“那就要問他了!”我問差農(nóng)為什麼說請了滅魔刀反而越來越嚴重,差農(nóng)說:“凡是在我值班的晚上,就會從焚化室方向發(fā)出咣咣咣的悶響,好像有人在焚化爐裏用拳頭敲擊。過去看又沒事,再迴到這個屋裏,不是燈壞掉,就是莫名其妙地丟東西,從手機到衣服,從項鏈到戒指都丟過,怎麼也找不到。五天前是我值夜,從焚化爐迴來,發(fā)現(xiàn)屋裏一片漆黑,沒辦法隻好又去外麵便利店買新的燈泡。踩椅子剛換好擰亮,就發(fā)現(xiàn)屋裏站了幾十個人,高高矮矮,皮膚都是青灰色的,就這麼呆呆地臉朝上看著我。當時把我嚇得就摔下來,後腦磕在桌子上昏過去,第二天才醒過來!”


    我渾身發(fā)毛,左右看了看,說:“這似乎也不能說明老謝的滅魔刀有問題。這東西畢竟不是萬能的,鎮(zhèn)不住一切鬼魂,不然不就成萬金油了嗎?說明你這殯儀館裏陰氣太重,而且很有可能死者的怨氣大,鬱結在這裏不肯走。”


    老謝也哭喪著臉:“是啊,田老弟說的有道理。”


    差農(nóng)大怒:“有個屁道理!每次都在我值夜班的時候發(fā)生這種事,換成別人就一夜平安,我都問過好多次了。而且昨晚的事也和滅魔刀沒關係嗎?”老謝不吭聲了,我追問什麼事,差農(nóng)告訴我,昨晚原本不是他值夜班,但有個同事急性腸炎迴了家,隻好讓他來頂替。反正他平時也住在殯儀館的宿舍中,大不了晚上多出去巡視幾趟,第二天還能休息一個整白天。當晚沒什麼事,他睡得迷迷糊糊,被尿給憋醒,眼睛半睜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昏暗中看到宿舍門被推開,一個人走進來,看身形並不認識,怎麼看也不像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差農(nóng)想說話,可隻張開嘴卻吐不出聲,想支撐著坐起來,全身除了眼珠,哪都動不了。


    那人走到差農(nóng)床前,看著他至少有半分鍾,又轉(zhuǎn)身來到小木櫃旁,伸手把那柄滅魔刀拿起來捏在手裏,再返迴到床前。因為天熱,差農(nóng)隻穿著一條內(nèi)褲,也沒蓋被子,那人用刀將差農(nóng)穿的內(nèi)褲劃成兩半,再慢慢抽出來,拎在手裏,轉(zhuǎn)身把刀放迴原位,這才走出房間。


    差農(nóng)努力吐了幾口氣,終於醒了,已經(jīng)被嚇得尿了一床。


    做這行兩年多,客戶遇邪撞鬼的事也聽了不少,但還是頭一次聽說夢魘中有鬼搶活人內(nèi)褲的。差農(nóng)很生氣:“你說,是不是和滅魔刀有關係?”


    我心想,差農(nóng)請來滅魔刀之前,雖然有靈異事件,但並不嚴重,可請滅魔刀之後,靈異事件頓時升級,以後說不定還會發(fā)展到什麼地步。老謝說:“真奇怪,龍婆豐的滅魔刀法力相當強,怎麼會這樣?”


    差農(nóng)哼了聲:“確實很強,把那些鬼都引到我房間裏來了!”我看著這柄滅魔刀,心想龍婆豐所製的滅魔刀法力極強,鎮(zhèn)邪驅(qū)靈的效果,不說百試百靈也差不多。但對差農(nóng)這個事來講,就算沒效果,也不可能起反作用,真奇怪了。


    我仔細看著刀身和刀柄,發(fā)現(xiàn)木製刀柄兩片之前的縫隙比較大,用手上下捏,有些地方還會變形。我努力迴想,記得以前所賣出的滅魔刀的刀柄應該是個整體,中央掏空用來安裝金屬刀身。我讓差農(nóng)找來一把水果刀,用力把刀柄撬開,老謝問:“田老弟,你這是幹什麼?”


    第303章 帶餡的滅魔刀


    刀柄被撬斷,裏麵是空心的,除了刀身之外,還嵌著一個細長的透明玻璃瓶。裏麵裝著一些黑黃相間的、粘乎乎的東西,用小木塞封著口,瓶身用黑字畫著圖案和巴利文。


    “這是什麼?”老謝疑惑地問。我把玻璃管舉起來對著光,老謝也湊過來看,我倆對視一眼,我小心翼翼地把木塞用刀尖挑出來,頓時彌漫出一股腥臭惡心的味道。


    差農(nóng)連忙捂住鼻子:“什麼味道這麼臭?”我連忙把木塞堵迴去,想起之前在沈陽佛牌店遇到的那個陳強,從大連某佛牌店請了一尊極陰罐迴到家,被女友摔壞的事。這東西無論怎麼看,都和那種極陰罐是同樣的東西。


    我拍了兩張照片,以彩信發(fā)給方剛,讓他幫著看看瓶身的圖案和符文是否認識。五六分鍾後,方剛迴了信息:“阿讚久的引靈屍油。”


    老謝看著我的手機屏幕,慢慢張大嘴。我又問這東西有什麼作用,能辟邪嗎,方剛很快迴複:“辟個屁邪,這是招邪用的。別打擾我,我正在忙正事!”


    不用說,這老哥肯定又在馬殺雞店裏占按摩女便宜呢,我把手機收迴口袋,差農(nóng)忍不住問:“你在給誰發(fā)短信,問出結果了嗎?”


    老謝嘿嘿笑著:“還沒有,沒事,我們先把這東西收起來,明天去找人鑒定。”我把引靈屍油交給老謝,他收進皮包裏,我再將滅魔刀木製刀柄的卡扣按迴去。老謝對差農(nóng)說:“明天我問出結果了再告訴你,田老弟在泰國也做了好幾年牌商,掌握不少高僧流傳下來的法門,他可以幫你重新加持一下這柄滅魔刀,讓你從今晚開始就能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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