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問:“鬼王知道這個消息,又想怎麼樣?”
“他讓我有兩個選擇,一是帶著阿讚巴登的人頭去看望他,二是帶著他父親的人頭。”登康迴答。我和方剛更加吃驚,鬼王居然讓他的徒弟殺死自己親生父親!方剛哈哈大笑,說鬼王是真是把自己當成閻王了,他是鬼見仇嗎?
我也覺得這個鬼王有些欺人太甚,為什麼把那個毫無道理的規(guī)矩看得這麼重?對登康來說,父親肯定比阿讚巴登更重要,但讓登康幹掉自己的師弟兼好朋友,也太殘忍了些。但按登康的說法,鬼王那家夥平時極少出門,隻在自己的住所院子裏活動,你又很難去他家裏動手,那就等於陷入兩難。
登康繼續(xù)說:“鬼王給我一個月時間,到時候如果我沒去,或者是去了哪個腦袋也沒提來,就視為我把他當成敵人,他也不會再給我麵子。”
“不給麵子又能怎麼樣?”方剛把眼一瞪,“他還敢離開菲律賓嗎?讓他來啊,我在泰國請鬼王做馬殺雞,他媽的!”我說那個馬來小夥好像不足為懼,他法力再強能比你登康和於先生還厲害,而且也沒有橫死新娘保護,到泰國還不是我們的地盤,讓讓他倒黴太容易了。
方剛邊掏出雪茄點燃,邊點頭讚許。
時間還早,還有不少事等著我們?nèi)マk,所以我們商量決定,先跟蹤高老板和小凡去柬埔寨,解決吳經(jīng)理那個女流氓再說。
小凡和高老板已經(jīng)約好時間,行程也確定了,跟蹤的活原本是由我、方剛和登康三人共同承包,可nangya表示也要同行。我說怕出什麼意外,她說:“多一個修法者,你們也就多一份勝算。同時我也想親眼看看,這個吳經(jīng)理到底是什麼人物,能沒完沒了地設計陷害我們。”這時我才明白,她是因為洪班遇害的事而憤怒。
第二十四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第1051章 木屋皮包
先是訂下與小凡相同的航班,我們四人由曼穀飛到金邊,她和高老板先在某酒店下榻,這估計是金邊最高級的酒店了,就在西哈努克花園斜對麵。
我們當然不能這麼奢侈,好在有小凡這個鐵打的內(nèi)應,她會把行程仔細地發(fā)給我,於是我們就另找便宜的地方落腳。兩天後,從金邊向北出發(fā),來到這個叫邦同的城鎮(zhèn)。小凡讓高老板給吳經(jīng)理打電話,問她的地址在哪裏。
吳經(jīng)理很謹慎,既不同意讓他倆到自己的住所,也不想來酒店找他們,而是約定了另外一個地點,位於邦同鎮(zhèn)西北方向。但吳經(jīng)理並沒有在電話裏告訴高老板具體位置,而是讓他叫出租車從某某地點出發(fā),朝西北方向開過去,到xxx寺廟為止。
“這個寺廟應該就是具體位置吧?”得到小凡的短信報告之後,我問。
方剛搖搖頭:“不可能,吳經(jīng)理既然這麼謹慎,肯定不會輕易就把地點一次性說清楚,到時候還得變。”果然他說對了,在我們快要跟蹤到這個寺廟的時候,小凡又發(fā)短信給我,說吳經(jīng)理讓他們倆從寺廟折向西邊,那裏有片樹林,在路口處進去找她。
出租車司機不太情願,說這麼偏僻的地方,迴來太遠了,不劃算。方剛用蹩腳的柬埔寨話混夾英文,連說帶比劃,告訴司機我們肯定是要順原路迴來的,他這才同意。從寺廟一直駛向西麵,果然有片密林,柬埔寨這個國家很窮,但大部分國土都是原生態(tài)的,森林覆蓋很高。
還沒等開到樹林邊,接到小凡的短信:“信號不好,你們最好不要開車進來,太顯眼。從路口朝西北走大約四五公裏,吳經(jīng)理就在這兒,幾座木板屋,盡快。”
我們隻好讓出租車司機在樹林邊緣等我們,並付給他多半程的費用,以防止這家夥偷懶溜走。按小凡的指示,在樹林裏快走了半小時,我已經(jīng)累得腳底板生疼,方剛雖然沒我這麼狼狽,但看樣子也累得不行。而nangya和登康卻毫無疲憊之意,看來是經(jīng)常走遠路。
這座樹林雖然茂盛,但地勢還算平坦,至少能勉強讓汽車駛進去。終於,我看到遠處的平坦地帶有座木板屋,大概有兩三個房間的樣子。躲在巖石後麵,方剛用隨身攜帶的望遠鏡觀察,告訴我們已經(jīng)看到吳經(jīng)理,正在木屋門口和高老板和小凡談話。但看起來吳經(jīng)理似乎很生氣,一直指著小凡,情緒激動。
“吳經(jīng)理肯定認識小凡,也知道她是陳大師的助理。對陳大師恨之入骨,怎麼可能不恨小凡?她會不會有危險?”nangya連忙問。
方剛說:“先觀察一陣子再看。”沒幾分鍾,舉著望遠鏡的方剛說高老板和小凡鑽進出租車,看來是要迴去了。我心裏竊喜,等他們的車駛遠,我們四人就可以摸進木屋,到時候吳經(jīng)理隻能是甕中之鱉。
過了幾分鍾,方剛把望遠鏡收起,朝我們擺了擺手,四個人悄悄從木屋後麵繞過去,慢慢接近。木屋前後都有窗,但並不是玻璃窗,而是那種能支起來的木板,隻能起到透氣作用,平時放下的時候,並不能看到外麵。
我和方剛走到屋前,而登康和nangya則在屋後,方剛貓著腰,貼著木窗的縫隙朝裏看了看,迴頭對我做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裏麵隻有吳經(jīng)理自己,可以隨便下手。
時機已到,我和方剛來到門旁,一左一右,我伸手輕輕敲了幾下門。裏麵傳出吳經(jīng)理的聲音:“誰?”
“是吳經(jīng)理嗎,高老板派我來找你。”方剛迴答。正在我擔心吳經(jīng)理有沒有兇器甚至槍的時候,忽然聽到從木屋中傳出摩托車的引擎聲。我倆大驚,沒等迴過神來,咣的一聲,木屋的門已經(jīng)被撞開,吳經(jīng)理居然騎著一輛破舊的黑色摩托車,尾部冒白煙駛離。
我和方剛下意識在後麵追,可那摩托車再舊也是喝汽油的,比我們這些喝汽水的大活人跑得快。吳經(jīng)理穿著白襯衫黑褲子,邊開車邊迴頭看我們,表情怨恨,轉(zhuǎn)眼就沒了蹤影。方剛在後麵邊跑邊大罵,累得不行,隻好停下來。
坐在地上,登康和nangya跑過來,登康說:“好狡猾的女人,居然把摩托車停在屋子裏,就是隨時做好了溜的準備!”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屏幕完全沒信號,我真想把它摔了。
nangya說:“去那間木板屋中找找線索。”我們迴到木屋東翻西找,很難想象,為了躲避我們,吳經(jīng)理居然要住在這種地方,她既然都跑到柬埔寨的邦同鎮(zhèn)這麼偏僻之處,為什麼不敢住個旅館?
在屋裏的木板桌上,發(fā)現(xiàn)有個女式皮包,裏麵有錢包、鈔票、護照、簽證和信用卡等物。看來吳經(jīng)理這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當我們敲門時,她一著急,居然忘了拿自己的包。這是她的隨身之物,估計吳經(jīng)理沒有包,不光所有證件,恐怕身上連半毛錢都沒有。
想了一會兒,最後登康出了個主意:“對吳經(jīng)理來說,皮包是很重要的,她身上沒有錢,在柬埔寨很難補辦到這些東西。那麼她就有可能想迴來拿,吳經(jīng)理也許會抱著僥幸心理,覺得她騎摩托車出逃的時候,隻看到了田七和方剛。有可能覺得當時隻有你們兩人在追,更有可能立刻以什麼交通工具追上去,而沒有去木屋裏找。”
“要是這樣的話,她會以為我們根本沒把木屋裏的東西當迴事,忽略了?”我問。nangya說不是你們沒當迴事,而是那個時候你們沒想到這一點,隻顧著馬上追趕她。
方剛說:“這是個以逸待勞的好主意,如果我是吳經(jīng)理,也會抱有這種僥幸心理。或者覺得正常人都會想,吳經(jīng)理沒那麼傻,居然還會迴到木屋去,所以也不會防備。要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會找機會悄悄摸迴來看看動靜,如果沒發(fā)現(xiàn)有人,她一定會進屋去找皮包。”
按推理來判斷,吳經(jīng)理最快也要晚上才敢迴來,而且有可能不是今天。於是我們帶著這個皮包出發(fā)。臨走的時候,方剛朝nangya要了兩根長頭發(fā),小心翼翼地夾在木門縫中。
順原路走迴樹林邊緣,那輛出租車還在,迴到城鎮(zhèn)裏隨便找了家旅館,小凡給我發(fā)短信,稱吳經(jīng)理看到自己之後就很生氣,說高老板糊塗,居然和仇家攪到一起。高老板勸了很久也沒用,最後不歡而散。
我迴複讓她盡量把高老板穩(wěn)住,這兩天不要離開邦同。
有了吳經(jīng)理給的啟示,我和方剛在街上找到一位以摩托車拉客人為生的販子,和他們商量出錢租摩托車,按天付錢。那人很痛快就答應下來,並為我們加滿汽油。在商店買了些食物和水,方剛帶著我,再次來到樹林中的木屋。
這時已經(jīng)快到傍晚,從木門中夾的頭發(fā)還在來判斷,從我們離開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打開過過扇門,也就是說,吳經(jīng)理沒敢這麼快就返迴。和方剛吃飽喝足,剩下的事就是守株待兔。這片樹林雖然有些偏僻,但並不算大,也沒什麼懸崖峭壁,進入樹林的路很多。吳經(jīng)理肯定不會再騎著摩托車迴來,要是走路的話,那路線就更多了,所以在樹林外圍無法監(jiān)視,隻能在屋內(nèi)。
第1052章 吳經(jīng)理
木屋被隔成三個房間,摩托車放在中間的屋子,我把那個皮包仍然放在最外屋的木桌上,方剛把中間屋內(nèi)的那張木板床搬到門邊,再將門打開很小的縫隙,這樣就可以躺在床上,側(cè)頭觀察到外屋的動靜。我坐在窗前,這種木窗可以從裏麵鎖死,外麵打不開。我本來打算將窗戶開個小縫,從縫裏往外監(jiān)視,可晚上什麼也看到,外麵也沒月亮,幹脆放棄。
我和方剛每人半宿,輪流值夜。這種活老謝幹不了,因為他打唿嚕聲太響,在這麼安靜的樹要中,吳經(jīng)理根本不需要接近木屋,距離幾百米以外都能聽得到。
一夜過去,什麼事都沒發(fā)生,吳經(jīng)理並沒迴來。次日天亮,我倆把木屋前後的窗子各打開小縫,用望遠鏡向外觀察,看有沒有人在遠處監(jiān)視。就這樣,兩天天夜過後,根本沒有吳經(jīng)理的影子。
“會不會是她已經(jīng)放棄了迴來取包?”我問。
方剛搖搖頭:“她一定會來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耐心點兒吧,想讓兔子撞樹也得付出辛苦!”
高老板那邊等不及,在小凡的挽留下勉強在邦同呆了兩天,第三天就離開這裏迴金邊了。傍晚,我和方剛吃完麵包,又開始各自分工。趁著能見度還可以,我倆在前後兩個方向各自觀察。夜越來越深,方剛?cè)パY屋睡覺,而我躺在中間屋的床上,開始負責監(jiān)視外屋的動靜。
我的任務是從晚十點到淩晨兩點,而方剛是接我的班,一直到天亮為止。午夜十二點半多,我已經(jīng)困意來襲,隻好掏出手機,玩無聊的吞吃蛇遊戲。忽然,耳邊聽到床邊的窗戶外似乎有什麼動靜。我側(cè)頭聽了一會兒,又沒有了,我以為是風吹斷樹枝,也沒在意。
過了半分鍾,又有那種明顯的聲音響起,我立刻從床上彈起身,屏住唿吸。方剛睡覺很安靜,幾乎沒有鼾聲,所以我不用擔心外麵有人聽到。不一會兒,我聽到外屋的木門發(fā)出輕微響動,但隻有一聲。又過了約半分鍾,再響了一聲,隨後又是兩響。
我慢慢站起身,來到裏屋方剛躺的床邊,輕輕將他晃醒,看到方剛睜開眼睛,我作了個禁聲的動作。方剛很警覺,點了點頭,隨手抄起倚在床邊的一根木棒。
再迴到中間的屋,我躲在門後,看到大門已經(jīng)有了個小細縫,那種輕響還在繼續(xù),說明吳經(jīng)理正在非常謹慎地開門。方剛對我使個眼色,我倆都站在中間屋的門後,靜靜地等著。外屋門打開,聽到有人的腳步聲進來,很慢很輕。那人在外屋慢慢推開中間屋的木板門,悄悄走進來。
我和方剛是並排貼牆而立,木板門打開,正好把我們倆都擋上,我在外側(cè),隻露出半張臉。看到那個人影,從身形判斷,應該就是吳經(jīng)理。我和方剛都憋著氣,吳經(jīng)理看來是覺得屋裏根本沒人,腳步和動作明顯都放鬆了很多,伸手從木桌上拿起皮包,剛要轉(zhuǎn)身,我嘿嘿一笑。
吳經(jīng)理大驚,連忙轉(zhuǎn)身,因為屋裏比較黑,看不到表情,但她明顯發(fā)出“啊”的驚歎,這時方剛迅速伸手,把木板門關上,站在門前。吳經(jīng)理將皮包抄在手裏,右手慌亂地掏出一柄應該是水果刀的東西。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