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神秘禮物
此時齊國的百官都已就坐完畢,普通客人也都歸位,隻剩中間的尊貴客人未到了。
而整個齊宮之內也是禮樂齊鳴,齊王與芮姬都站起身來,一起恭迎客人。
“宋國相國墨翟,葉女碧雲前來拜壽。”
“楚國令尹葉公沈諸梁前來拜壽。”
“秦國太子左庶長贏盤前來拜壽。
“吳國吳王、西王妃前來拜壽。”
齊國的司禮官一個個的叫著名號,而這些人也都先後進殿,先拜會齊王及三位王妃,送上禮物,再由司禮官領著就坐。
左側坐著墨翟、葉女,秦太子贏盤,楚國令尹葉公沈緒梁,吳王及西王妃,都是順著從外到裏排序。
左而四桌坐罷之後,依然是司禮官唱著宣前另外的尊客進展拜壽,而依次則是鄭國使臣、衛國使臣、燕國使臣、以及晉王,坐序也是從外到裏。
此時兩側每邊已坐了四席,尚各有兩席未入。
吳王看了看身邊的一席,心裏也是疑惑。
“王上,此兩席該是大周司禮官員以及鬼穀先生,至於對麵兩席,臣妾也猜不出來。”
西施也是明白吳王之惑,如此解釋也是消吳王心中的傲氣。
吳王一聽,也是十分感激,若這樣排位,那他也無話可說,大周司禮官自然該在其它諸侯君王之上,畢竟代表的是大周天子,所以縱然是吳王,也不得不禮遇三分,而鬼穀王禪自然當居左側首位了,這對於吳王也沒有話說。
此時他也是看著對麵的晉王微微一笑,而晉王則迴之一笑,看樣子也是胸有成竹,南北兩方正好都坐在兩側,並沒有分開,形成鮮明對比。
“大周天子代表司禮王大夫,列國賢才鬼穀王禪進殿拜壽。”
此時王禪與大周司禮王大夫一起走了進來,王大夫是大周上大夫,而王禪也是大周上大夫,一進殿也是與眾人打著招唿,特別是王禪,這殿內除燕國使臣之外,王禪都見過,也是十分熟悉。
而王禪也是特意看了看此人,身形帶著北方人的魁梧壯碩,氣宇不凡。
王禪一看,心裏也有數了,雖然所掛之名隻是燕國的普通大夫,可王禪知道此人當是燕國的王族子嗣,因為隻有王族子嗣眼中才會透著一種傲氣,特別是看王禪的時候,有一種不過如此的想法。
此時大周司禮大夫已拜好壽,禮也送了,而王禪卻是空空兩手,身無旁物,而且身後也沒有奴仆,不像其它人,拜完壽之後就有奴仆把禮物呈上,這也是普通的規矩,可王禪卻是雙手空空。
“大周鬼穀王禪拜見齊王尊上,願齊王心想事成,在下的禮物,剛才想必芮姬娘娘已替在下送與王上,這個禮物雖然並不貴重,可於王上卻是十分有益,想必王上不會嫌棄吧。”
王禪空口白牙,就這樣把自己的禮物送了出去,一眾客人也是麵麵相覷。
隻是齊王與芮姬娘娘聽了,卻是不得不認可,關於商亡周興之地的所在,確實於齊王十分重要,齊王一聽也是臉帶微笑道:“本王謝過先生重禮,此禮可以說是無價之寶,能得先生高看,本王十分開心,還請先生就坐,今日本王行宴先生可要多飲幾杯才是。”
齊王也是說著客套之話,心裏卻也不知道王禪打的什麼主意,可對齊王來說,此時是真的高興,像手中有了新的本錢一樣。
而且對其它客人都未這般隨意,隻有王禪一人特別對待。
王禪也是對著齊王與芮姬娘娘一揖,就依著引領坐到左側第一席上。
而芮姬娘娘則是心裏有怨,可卻又不得不佩服王禪,這件禮物雖然是她剛送與齊王,可說來還真是王禪的禮物,隻是被王禪利用,心裏不甘。
而王禪的這件禮物卻也十分精巧,若說當著眾人之麵說出,那禮物就不算禮物了,可經由芮姬娘娘傳話,禮物自然還是禮物,並且是十分有價值的禮物。
“大周賢才魯國孔夫子進殿拜壽。”
王禪一聽,也是微微一笑,知道孔夫子應該是右側第二席,與晉王相鄰,而孔夫子現在是晉國興晉會之人,正好與晉王相隨,也正好與王禪這一邊相對。
隻是王禪這一邊是大周司禮大夫,似乎也意義不一樣了。
“齊王尊上,孔丘拜見王上。”
孔夫子十分有禮,比之王禪要規矩得多。
這也是因為王禪身有大周爵位,而孔夫子雖然門生遍布列國,可卻身無一職,也無大周爵位,說起來隻是一介布衣。
“夫子快快起身,本王與夫子當年曾秉燭夜談,相談甚歡,隻是無緣更進一步,這也是本王一生之憾,今日能再見夫子,實是本王之幸呀,快快上座。”
齊王此時也是熱情招唿著孔夫子,語氣裏還著懷舊之情。
“孔丘隻是一介布衣,得王上高看,實有些惶恐,今日隻帶了一卷竹冊,這其中記錄了這些年孔丘的一些施政想法,權作今日王上壽禮,還望王上莫要見笑則是。”
孔夫子說完也是雙手呈著竹簡,而齊王身後的宮奴趕緊奔了過去,接過竹簡。
“好好好,夫子施政之要,也是難得一見,本王不敢見笑,當視之為無價之物,廣為傳翻於我齊國,快與本王呈上來。”
宮奴此時已跪地呈給齊王,而齊王也是略掃了一眼,十分欣賞的樣子,其實心裏卻十分鄙視孔夫子及王禪之類讀書人,不僅寒酸卻又好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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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一看齊王重視,當然也是十分開心,此時也是先轉身對著王禪這一側人作揖行禮,再轉身對著右側的一眾客人作揖行禮,這才依著司禮宮奴坐入右側次席。
雖然孔夫子年歲也不小了,可坐姿確十分端莊,正襟危坐不拘言笑。
此時其它諸侯卻對孔夫子能坐在右側次席有些不解,畢竟孔夫子行走列國並不受列國待見,大家都覺得他過於禮儀,過於迂腐,與鬼穀王禪卻是兩種賢才。
一種以教為主,一種則以行為主。
並且對於孔夫子的一冊竹簡為禮,大家也是覺得過於寒酸,甚至不如王禪,而大家對於王禪的禮物此時也是興趣大增了。
“有請齊國管氏一族,大周離魂組織尊主進殿拜壽。”
司禮宮奴的話還是讓整個大堂之內一眾之人都是十分驚訝。
離魂尊主已死的消息雖然十分保密,可以對於列國這些使臣來說,卻並不秘密。
可現在卻又冒出一個離魂尊主來了,這就讓人太過意外了。
此時王禪這一側的人也都望著王禪,對麵的人也都望著王禪,就連芮姬娘娘也是一下子變得茫然起來。
昨夜才經王禪證實的事,此時似乎又並不明確起來了,她也是疑惑的看著王禪。
而王禪呢,則是一臉微笑,既無疑惑,也不驚奇,像早就意料到一樣。
此時離魂尊主走了進來,也隻是對著齊王一揖道:“王上大壽,本尊來遲,祝王上萬壽無疆,特備此鼎還望王上笑納。”
此時堂中的離魂尊主從?中掏出一個銅鼎,十分精致,在離魂尊主的大手之中,顯得如同玩物,可離魂尊主卻十分慎重。
“此鼎是我離魂組織之聖物,本尊年過百歲,就把此鼎送與齊王,以承組織,維護大周天下。”
離魂尊主還是把話說得明確一些。
此時堂中眾人也是震驚不已,都小聲議論著。
而齊王則是麵帶微笑,親自走了下去,同樣十分慎重的從離魂尊主手中接過銅鼎。
“尊主統領離魂組織,一直維護大周安寧,維護我齊國平穩,本王謝過尊主,今日本王壽宴,你當坐首席,想來也不會有人有意見了。”
此時齊王親自扶著離魂尊主坐在右側首席。
如此看來,整個謎底已揭開,而這一出戲也是大出眾人之意料。
特別是芮姬娘娘,當她看見那個銅鼎時,整個臉都綠了一遍,因為他看出此鼎就是前夜她拋給老胡的鼎,而她認為是假的離魂鼎。
可她再想王禪所言,心裏也是無比疑惑,這個鼎為何又會到了離魂尊主手中。
而且離魂尊主明明已經死了,難道死的隻是一個替身,而這一個才是真的離魂尊主。
而他這樣公然把離魂鼎當作禮物送給齊王,竟圖是十分明顯,那就是該組織的使命已然到頭,而此鼎也將來會發揮他該有的作用,以維護大周天下。
此時所有人的內心都有混些亂,也都在盤算著,唯有王禪依然如故,並不受影響。
“今日本王壽誕之日,能得諸位貴客來訪,本王十分高興。
剛才鬼穀先生送了本王一件禮物,許多貴客都十分好奇,而本王也不是藏私之人,所以本王現在就把此件禮物拿出來與大家共享,以助此次晏席之興。”
此時大家又靜了下來,畢竟雖然齊王有離魂鼎可也不能代表什麼,畢竟王禪身懷三件聖物,若是算起來,可比齊王要威風得多了。
大家也都盯著齊王,想必齊王所言的助興,應該是開席之前的開味菜了,而鬼穀王禪的禮物自然會與眾不同,大家都等著齊王拿出來一看。
可齊王見大家都盯著他,卻是一笑道:“鬼穀先生的禮物不下此離魂鼎,隻是若說是一件物什那麼就會讓大家失望了。
鬼穀先生剛才讓芮愛妃傳話與本王,告訴本王一個秘密,是關於商亡周興之地所在的秘密。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想聽一聽?”
齊王也是老奸巨滑,一步一步的牽著各位客人,以及滿朝的齊國大臣的味口,先是要分享,現在又問大家的意思,說起來有些無恥,可卻也正是為達到他目的的一種手段。
“齊王呀,你可是越老手段越高明了,有什麼就直說吧,今日可是你的壽宴,沒必要一提吊著眾人的味口,就好像舍不得讓大家開席一樣,不知吳王兄弟是否與本王一樣的想法?”
晉王年歲也大,此時也有些看不慣齊王這種賣弄,說完還把吳王拉上,這樣對於齊王來說就是一種壓力,若是再玩弄是非,那麼說不定晉吳會合作,而不是對抗。
吳王也是冷笑一聲道:“我讚成晉王兄所言,我們這些客人千裏而來,可不是來看齊王把戲的,既然是鬼穀先生的禮物,若說齊王不想說,那想必我與晉王兄自然也會知道,你若再如此把持,我看慢慢也不會有人有興趣了。”
吳王此時也是與晉王站成一片,奚落著齊王。
齊王一聽,此時也是嘿嘿一笑道:“既然兩位如此急切,那本王就說清楚,商亡周興之地就在宋都。”
齊王說完也是十分滿意,因為此時大殿之內再次響起驚異之聲。
而芮姬娘娘則是看著王禪,再看看齊王,心中充滿了恨意。
現在齊王手中有離魂鼎,又知道了商亡周興之地的所在,這一切都說明齊王有打開商亡周興之地的本錢,一舉之下又重新扭轉了局勢,而齊王的話語在列國之中又再次增加了份量,更有利於他挑起南北對抗了。
雖然這也是她心中所願,可卻弄不明白,如此看起來,王禪似乎與齊王早就合作好一樣,而王禪昨日告訴她商亡周興之地所在,就已算準她會告訴齊王,而她也成為王禪的傳話筒了。
而若王禪與齊王,離魂尊主合作,那她又有能做什麼,難不成眼睜睜看著齊王與鬼穀王禪甚至於其它列國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嗎?
芮姬娘娘在這一刻心裏也是複雜異常,可當她再看王禪的時候,王依然微笑以對,似乎並不在乎,既不在乎於離魂鼎,也不在乎於這個震驚的消息。
所以她現在還得耐心的等,她知道鬼穀王禪並不會如此輕易把局勢拱手讓人,而掌控局勢是王禪最拿手的本事,這壽宴雖然還沒開始,可爭鬥的戰場似乎已擺開陣式了。
芮姬也是淡淡一笑,坐等好戲開始,而且在孔夫子的身後還坐著晏嬰,雖然他一句話不說,可芮姬相信,如此形勢,他必然會出麵阻止。
齊王把他安排在右側群臣首位,可卻並非客尊之坐,而是被離魂尊主與孔夫子隔在前麵。
當年齊王本要重用孔夫子,可卻被晏嬰阻止,說得就是孔夫子禮製束人,空名而不實。
現在孔夫子坐在前排,其實也是齊王有意安排,目的就是要羞辱於晏嬰的,讓晏嬰隻得體統,可他卻不知晏嬰已所必死之心,當然不會讓齊王不義之舉得逞了,此時他自然不發一語,顯得十分平靜,也算一種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