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學校裏能問的人幾乎都問了個遍，沒人知道王石去了哪裏，隻知道他轉校了，通過東哥的關係，找到學校的檔案管理員，管理員端著茶杯說，王石沒有來辦轉校手續。


    幾天的時間下來，依舊沒有黃毛的消息，我有點氣餒，不過學校裏再也沒人敢議論紙張畫報的事，萌萌在學校裏的狀態也變的好了起來，就是不太怎麼說話，變得冷冰冰的，我想隻要萌萌沒事就好多了。


    由於找不到黃毛，加上再過兩周就麵臨著中考，這件事就被我擱下了，不過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知道所有的一切。


    中考前夕，學校放了半天假，好學生們還一遍一遍的複習著筆記，想上高中學習卻又不怎麼樣的就打著小抄，像我們這種學生，對於放半天假的概念就是玩，覺得上不上高中都無所謂，但是在我的心底還是期盼著自己能上高中，第一是因為自己不想流落到社會上去，第二是萌萌上了高中。


    所以下午我就早早的迴了家，躲在屋子裏，把一些重要內容寫滿了大腿，手掌，還有各種字條。


    我們是差生裏的好生，是優生裏的敗類，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們的成績和差生一樣，但是我們就是能考的比差生好，原因就是我們會抄，而且對於考試內容特別的**，感覺著要考什麼，真的就會考什麼。


    折騰到晚上十一點多，我才睡去，小心的把寫著字的地方放在被子外麵，為了我的中考，為了萌萌，第二天起床以後，我連臉都沒洗。


    接連考了兩天，談不上好壞，反正考場裏的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該抄的我都抄的，抄不到的就亂寫，出了考場，感覺特別的輕鬆，整個初中的生涯總算是結束了。東哥帶著四大天王說要給我慶祝一下中考的畢業，心裏挺開心的就沒拒絕，跟著東哥他們在學校旁邊那條熱鬧的街上找了家燒烤毯子，東哥隨便叫了些菜，要了六箱啤酒，幾個人就開始吹著牛。


    幾天沒見東哥，覺得東哥又滄桑了許多，大不了我們幾歲，可是看著完全就像是一個成年人的樣子，並且這一學期跟四大天王們聊起東哥，都說著東哥幾乎這一學期都沒在學校待過，誰都不知道東哥在幹什麼。


    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喝過酒，但幼時父親醉酒歸來的樣子在我心裏一直都抹不去，本質上對喝酒有點抵觸，曾虎拍著我的肩膀說，男人不喝酒就不叫男人


    ，說著就遞給我一瓶苦瓜。


    我想反正自己以後肯定得喝酒，隻要不喝醉就可以了，開了瓶子，倒了一大杯，起身先敬了東哥一杯，沒喝過酒，喝的有點猛，被嗆的眼淚直流。東哥坐在我的旁邊拍著我的肩膀笑著說，慢點喝，心意我領了，隻要是我馬東升認得弟弟，那就是一輩子的弟弟。


    過了一會兒，東哥又說今天還有個人要讓你見見，我說誰啊，東哥神秘兮兮的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酒到半尋的時候，來了個女孩，長得特別的清秀，眼睛很大，紮著馬尾辮，有一米六幾的個子，除過萌萌，我的同桌張倩，她是第三個我見過的身材發育最好的女生。


    東哥起身給我們介紹著說，這是他的妹妹馬玉琪，大家可以叫她琪琪，就讓坐在了我的旁邊，琪琪真的很安靜，自從坐下來以後就在沒有說過話，時不時的會吃點東西，不喝酒，顯得有點拘束，就像我以前的樣子。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東哥就提議我們去唱歌，唱歌的地方還是簡約ktv，這也是我人生裏第一次進入ktv包間唱歌，裏麵的點歌器就是裝著磁帶的機子，翻來覆去就那麼幾首，不過磁帶倒是挺多的，東哥翻了幾盤帶子首先唱了首海闊天空，氣勢恢宏，這首歌是當時最火的樂隊beyond唱的，學校的大喇叭裏沒到中午的時間就會放這首歌。


    東哥唱完以後就沒人唱了，每個人都推脫著自己不會唱，最後還是東哥的妹妹馬玉琪拿起話筒唱了一首梅豔芳的一生愛你千百迴，這首歌我從來沒聽過。不過琪琪在拿起話筒以後就特別有明星範的說，大家好，我是馬玉琪，今天帶來一首梅豔芳的一生愛你千百迴，希望大家喜歡，夾著港臺的口音，真的像極了明星。


    在東哥的慫恿下，四大天王也上去合唱了一首濤聲依舊，我被逼的沒辦法，想起以前父親給我唱過蟲兒飛，自己能記得大半的調子，可惜找了半天的磁帶都沒有，就拿著話筒半唱半哼了下來。


    一直跟著東哥們在外麵逛到六點多，我才迴學校，其實今天是沒有必要迴學校的，可是學校組織了一場關於九六級初中生的畢業歡送晚會，我想迴去看看，就讓東哥他們跟我一塊去，結果東哥說他有事就讓他妹妹和四大天王陪我一塊去。


    進場的時候，演出都開始好半天了，不隻有初三的學生，一些沒逃課的學生都來了，站


    滿了整個大操場。我們擠到前麵，把前排幾個坐著的同學給攆到了後麵去。我們到的那一場是個相聲聲，兩個男生在上麵逗的大家大笑。


    接著主持人報幕初三六班同學張倩帶來吉他獨唱。


    聽到這，我還問了旁邊的胖哥，是吉他獨唱張倩嗎？胖哥張望著腦袋點著頭算是迴應了我。


    張倩抱著把吉他走上了臺，打扮得非常顯眼，還化了淡淡的裝，走到舞臺中間族，先坐了下來，調了音色，把麵前的麥克往嘴前拉了拉，然後試了音，說了一句，趙傳，愛要怎樣說出口。


    如果說剛才在ktv裏的馬玉琪有明星範的話，現在臺上的張倩的明星範就更濃了。就這麼幾個動作，臺下一片掌聲過後立馬安靜了下來，接著吉他聲悠悠的響起，手法特別的熟練


    你對我說離開就會解脫，試著自己生活，試著找尋自我，別再為愛蹉跎。


    張倩唱的特別的深情與投入，臺下的同學們都在聆聽。雖然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歌，但是張倩一唱出來，我就覺得張倩放入了大部分的自我情感在這首歌裏，像是唱給某個人聽得。


    聽到一般的時候，馬玉琪在我的耳邊說，她唱的不對，有的地方明顯沒跟上調子，不過確實很有味道。我轉過頭望著她，發現琪琪的眼睛裏充滿了向往，甚至還有淡淡的嫉妒。


    張倩的一首歌完了以後，臺下的觀眾好像還愣在歌聲裏，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知道張倩站起來抱著吉他說謝謝大家的時候，潮水般的掌聲才響了起來。


    我沒有想到張倩會唱歌，盡然還會彈吉他，當時會彈吉他的人就會被稱作特別的有才華。再到後麵的演出就沒意思了，看著看著，馬玉琪就不自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像是走了特別遠的路，特別勞累的樣子。


    等到歡送會結束，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馬玉琪還是沒有醒來，看著這個熟睡的女孩，我盡然有點不忍心叫醒她，心裏想到如果萌萌要是有這麼乖就好了。


    直到上官穆青喊我，無奈之下，我才搖了搖馬玉琪的手臂，把她叫醒，醒過來的馬玉琪連聲跟我說著對不起，特別的拘束，和她哥哥有著天壤之別。


    走到校門口我又迴頭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曾經待過的初中教學樓，那裏有著我的屈辱，也有著我改變後的榮耀，隻是這一切都變做了曾經，與我告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