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陽狐疑道:“前輩,這宗門裏怎麼忽然沒有人了,難道剛剛我們感知之物,皆是幻術(shù)?”
孫梓凱心中並無答案,他也覺得奇怪,就算是術(shù),他也該抓住些痕跡才是,為何連對麵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呢。
秦長陽又叫了聲前輩,孫梓凱啊了一聲,迴頭道:“你想到此做什麼來著?”
“主要是認認祖地,其次是有些修行方麵的疑惑啦。”自從秦長陽認定孫梓凱是個返老還童的老前輩後,說話的語氣都刻意顯得稚嫩了。
二人得了功夫,這才把傳說中的五幽閣仔細瞧了瞧,若說宗門建築的華麗度,南域現(xiàn)存任何一座大宗門都完全碾壓五幽閣,也許是太過古老,再加上宗門規(guī)模又中等偏小,使得二人心裏有了較大的落差感,與想象中的,古老的傳說聖殿太有差距了。
各類建築的作用不能再直觀了,幾乎沒有任何裝飾,數(shù)萬年過去,也隻有這些最基礎(chǔ)的結(jié)構(gòu)保留了下來。
他們可不敢輕易走動,覺得自己肯定是在被監(jiān)視中。從生機上感知是不會出錯的,孫梓凱確定這座宗門是空的,但剛剛包圍住自己的人,生機和能量也不是假的,他們藏在了哪裏?應(yīng)該是近在咫尺的地方。
孫梓凱一怔,接著突然轉(zhuǎn)身,一掌拍在了秦長陽的胸膛。
秦長陽不明所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忽然雙眼泛白,原來孫梓凱吞噬起了他體內(nèi)的能量和生機,這一吞,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一霎那,秦長陽的身體爆發(fā)出了百十道能量和生機流,並迅速地竄向了空中,怪不得消失了,原來都藏在秦長陽的體內(nèi)。
那些能量穿透了五指峰上的結(jié)界,出去之後,結(jié)界立即收縮,以極快的速度壓向了孫梓凱和秦長陽。
“封印術(shù)?不對,是想將我們碾碎嗎?”孫梓凱抓住了失去意識的秦長陽,接著吹出一片灼煙。結(jié)界覆蓋下來,壓縮成了一個球,其內(nèi)之物,自然完全粉碎。
那百十道能量在空中逐漸顯形,原來並非真人,而是一道道靈符,下一刻,孫梓凱忽然出現(xiàn)在靈符之後,能量蒸發(fā)奧義再次使出,這一次,所有靈符的能量全部被彈出符身,而孫梓凱接著吐出凡稚之火,將靈符全部燒毀,而靈符中蘊含生機,皆毀於火中,對生機的本體會造成嚴重的傷害。
果然,原本空無一人的五幽閣內(nèi),陸續(xù)顯現(xiàn)出了生機,那些符師將一部分生機寄托於靈符內(nèi),令本體達到無生之姿,不被人察覺,現(xiàn)在個個重傷,本體無法隱匿了。
孫梓凱自知暴露,腦海中快速閃過數(shù)種選擇,他依然冷靜地選擇了最極端,也最高效的做法,先談判,談判不成,就殺。
誰料下一息,三道清光從遠方射來,停到了孫梓凱的頭頂。清光合為一,成了一人影,是虛影,但至少是個人樣了。
那人鶴發(fā)仙姿,穿著質(zhì)樸,身上並無戾氣,先是打量了一番孫梓凱,然後才說道:“孩子,你年紀輕輕,實力為何如此之高?”
“天賦強一些”孫梓凱迴道,“學什麼都快一些。”
“練氣便能禦空?”那人捋著胡須笑道,“看來是隱世的高人,不過你隱匿的手段太強,讓我真的覺得,你就是個孩子。”
“嗬嗬”孫梓凱又開始裝了,“隱匿身份,是老朽的絕技。”又指了指秦長陽,說道,“此次前來,並無惡意,這孩子是五幽閣後人,他祖上有人,攜全家沿著南域那條靈河北上,到了上一域安家了。”
那仙人聽聞此話,神情有些驚訝,一伸手,秦長陽便飄到了他的身前,緊接著,從秦長陽的眉間鑽出來一兩顆光團,而光團化成片縷光流,湧入了仙人的手心。
那仙人好似立即了解了秦長陽的一切,驚喜道:“真是鶴臨後人!千年過去,沒想到我們兩脈子嗣竟還能相見!”
仙人對孫梓凱說道:“你莫非也是其宗族之人?”
“不是,我隻是南域隱世之人,早已不入人間了,偶與此子相遇,因我從未聽聞五指峰之名,所以起了興趣,就帶著他一路尋到此地。”
“原來如此”仙人說道,“此人是我方貴客,我自然會善待,念在你護他一路在此,頗有功德,我便做主,不追求你的過錯了,你退出去吧。”仙人接著揮了揮手。
孫梓凱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身軀立即被一道靈氣裹脅,片刻後,靈氣化成了其脖子上的一圈細紋。仙人解釋道:“出去之後,不可言論此地之事,若想說,張口之時,便是你頭斷之日。”
原來是道術(shù),為了防止孫梓凱將此地秘密帶出,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惠了,換做別人,單一個闖入南域背麵的罪過,就得死上一千次。
孫梓凱剛要開口,那仙人一揮手,孫梓凱隻覺得兩邊的景色在迅速地向前推移,等到迴過神來,他已經(jīng)站到了南域背麵的入口,也就是如泰山的小路盡頭,原本飛了幾個時辰的路程,竟在這麼短時間內(nèi)滑過來,孫梓凱意識到那仙人的實力有多恐怖了。
他本想在此等候,不敢再前進一步,誰料他連駐足在此的資格都沒有,不多時,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你該走了。”
孫梓凱最後眺望了一眼,戀戀不舍地走起了迴頭路,礙於那仙人的實力,他不敢造次,就就算將來想要偷偷瞬移至此,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可這般離去,著實又不甘心,他順路返迴,又站到了南域如泰山的山腳,駐足一會兒,總覺得四周有眼睛在盯著自己,也不敢再久留了。
忽的想到了一個好去處,他飛上了天,半日過後,來到了動塵宗前沙漠中的那條靈河邊上,他覺得秦長陽總不能在南域背麵呆一輩子,總得迴去,要迴去,還是得經(jīng)這條河,離著宗門弟子去北域五化梯的時間還早,不妨就在此等候碰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