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一幫人熱鬧非凡,都在議論著唐朝剛才說的話,還有整件事。大廳裏反倒沒什麼人了,隻剩下唐朝跟四嫂一家,還有已經吃完飯出來的明書輝跟朱穎。
忍不住,四嫂還是擔心的低聲道:“小唐,等下真的能拿出二十萬嗎?他們那脾氣,要是拿不出來,今天怕是難安了。”
唐朝抿著微笑:“放心吧四嫂,我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但二十萬還是能調用過來。”
這其實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關係,讓人送二十萬過來,這可就非常神奇了。
沒等四嫂多說,唐朝轉移話題:“四嫂,你平常早上起來,是不是有點尿痛?然後,搬運東西的時候,腰很疼?”
四嫂一怔,點頭迴應:“是有點,特別是農忙的時候……”
“其實,你的腎髒不太好,而且有骨質增生。”唐朝盡可能平和的解釋,“腎髒有點衰竭,應該是有腎結石。有空的話,去醫院做個檢查,最好能做手術。”
四嫂幾人立即緊張起來,尤其是新郎,滿是擔憂。唐朝抿著微笑跟他們解釋,其實不是很嚴重,隻是他擔心會惡化。
從脈象上看,四嫂常年勞累,身體其實很虛。別看她看起來有點胖,實際上身體很不好。除了腎髒之外,其他也都需要調理,否則用不了幾年肯定會倒下。
說著說著,唐朝不經意的詢問四嫂的情況。她丈夫在工地上出事去世了,這房子就是工地賠錢才建起來的。有兩個孩子,都在讀初中,下午才能迴來。
按照新郎張建方所說,這個家就靠四嫂一個人支撐。張建方是大專畢業,在城裏工作,工資也才兩千多。好不容易攢到現在湊夠八萬娶媳婦,沒想到還鬧了這麼多事。
新娘周玉珍初中畢業就出去打工,現在跟張建方在一個城市做餐廳服務員,工資也不高。
正說著,外邊人群騷動,隨後周玉珍的父親周廣明喊著:“都這麼久了,錢呢?小子,你別騙我們,要不然等下我真報警!”
唐朝按著張建方站起來,淡淡的說道:“四嫂,剩下的事情我處理就好了,你們坐在這。明書輝,看著。”
“知道了,你們別擔心,他能處理。”明書輝頗為鬱悶,唐朝這小子真能惹事,到哪裏都有麻煩。
不過,從這些小事情也能看得出,這小子確實很不錯,不愧是門主都看重的人!
走到門口,唐朝打量了一眼周廣明,笑容很是和善:“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放心,很快就到了。”
話音剛落,外邊就傳來了叫喊:“來了來了,有車開進來了,是警車。”
人群立即熱鬧起來,一幫人好奇的跑出去查看。周廣明卻是皺緊眉頭,難道這小子報警了?旋即又冷靜下來,報警也不怕,自己被打了,怕什麼!
很快,一輛警車停靠在門口,兩個民警提著一個袋子下車走來。穿得很正經,表情也很嚴肅。
村民們可是吃驚得很,要知道在鄉下,警察再怎麼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現在居然來給這個青年送錢?
周廣明的臉色有些複雜了,尤其是看到前邊的民警拎著袋子,腦子有點亂。這小子到底是誰,居然能使喚警察?
不等多想,兩人走到跟前,剛要行禮,唐朝微微搖頭:“客氣了。王副是吧,麻煩你們了。”
王副趕忙搖頭:“不麻煩,一點小事。這是二十萬現金……怎麼,你朋友結婚?”
“算是吧。”唐朝抿著微笑接過袋子,“進屋吃個飯再迴去?張大哥,招待一下客人。”
王副也沒有多問,直接走進屋。這舉動,讓周廣明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總覺得情況不對勁。
眾目睽睽之下,唐朝拉開袋子的拉鏈,火紅的鈔票展露,讓人群不由自主驚歎起來。
真是二十萬現金,而且是副局親自送過來?!
唐朝看了一眼,將袋子遞給周廣明:“二十萬,你數一下吧。記住你剛才說的話,別吃迴頭草,也別拿什麼贍養老人來壓迫,你沒有資格。”
周廣明低頭看著鈔票,卻不敢伸手接了。他貪財,卻也知道,一旦接過來,就真的沒這個女兒了。
倒不是說心疼,而是忽然覺得,女兒以後很有可能飛黃騰達……
唐朝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麵色頓時陰冷下來:“怎麼,想反悔?嗬,想多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剛才說了什麼。今天是特殊日子,我不想跟你鬧,否則……”
沒有說下去,雙眸閃爍著冷光,讓周廣明懼怕的往後退。
咬著牙,終究還是伸手接過錢,屁都不敢放的轉身就走。管那麼多,二十萬到手,以後啥事沒有!
“這種人真是,惡心!”
“哎,又不是第一次見識,他可是莫村一霸,以後肯定還會反悔。得跟警察說清楚,以後要是還敢鬧事,直接抓了他。”
“對,讓警察處理,還就不信治不了這種人……”
人群沸沸揚揚,周廣明一幫人低著頭灰溜溜的走了。沒想到真能拿到錢,更沒想到的是,居然是警察送錢上門。這可就尷尬了,以後想要再鬧,估計警察會插手。
掃視人群,唐朝輕聲喊著:“辛苦大家了,咱們別讓這種人壞了心情,婚禮還沒結束,辛苦大家夥了。”
“客氣啥,應該的。都是同堂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大家夥都迴去做事,熱鬧些!”
倒是給麵子,人群漸漸散迴去繼續辦事,倒是讓唐朝鬆了口氣。
轉身迴到大廳,張建方已經挪了個桌子,給王副他們拿了一些飯菜過來。王副也沒有拘謹,坐下來開吃。
四嫂真的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是警察過來,可是讓她嚇到了。今早接待的這三個人都什麼身份,居然這麼厲害。
唐朝也坐下跟王副一塊吃,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王副也很懂事,盡可能不說關係的問題,就是跟四嫂他們聊家常,說一些恭喜的話。
約莫十五分鍾,王副兩人才吃完,唐朝送他們出去。外邊還是有村民圍觀,唐朝刻意湊到車門前邊,王副立即低聲道:“那個周廣明有問題,準確的說,他兒子有問題。”
唐朝皺緊眉頭,跟著進入車子。王副這才耐心解釋:“搶劫案,然後失手殺了幾個人,他兒子是重要嫌疑犯,但我們還沒證據,一直都盯著。我估計,周廣明之所以要這麼多錢,是想讓他兒子跑路。”
“死的人很特殊?”唐朝低沉問道,如果不是特殊,王副肯定不會選擇這個時候說。
果然,王副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死了三個人,身份不是特殊,但死者很奇怪,都是咬脖子死的,跟僵屍一樣。軍方也介入,說可能跟昨晚山裏有關聯。”
咬脖子,這可就吸引人了。如果真的跟黑煞有關,唐朝可不打算放過!
想了想,唐朝輕聲道:“你們先迴去,不用打草驚蛇。如果他跑路,注意控製。有什麼情況,記得告訴我。另外,跟你的人說,如果被咬了,第一時間是放血,割開兩邊手腕,一定要盡最大可能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