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天象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尖銳而顫抖的嘶吼道:“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萬象踩踏之力還在持續,數千人身上都爆發出靈力,奮力對抗,將所有巨象力量完全接下。
並且大陣緩慢運轉,像一張大網朝著天象蔓延,要將他捕獵進去。
銀龍和龍秀也大為震驚,兩人和天象一樣,見到謝歡召出大量垃圾,以為他徹底黔驢技窮,沒想到瞬間就被打臉,眼前這一幕讓兩人徹底懵逼,前所未聞。
銀龍更是無比焦急,拚命施展冰霜衝擊,有種極度不妙的感覺湧遍全身,明明一直掌控著主動,怎麼莫名其妙的就開始陷入被動,乃至開始走向衰敗。
“開什麼玩笑!”
天象身後的巨象元神發出歇斯底裏的咆哮,雙臂膨脹數倍,對著大陣內的一群築基修士揮拳過去。
萬象蝕界的力量隨著雙拳擠壓到那片區域,無數青銅巨象擁擠在一起奔騰,嘶吼著向前衝。
那片區域的修士無不臉色大變,驚恐的瑟瑟發抖,若非大陣維係,僅僅是這股威壓,他們都要當場下跪。
但神奴的意誌完全被謝歡掌控,瞬間就爆發出無窮戰意,築基期的力量全部爆發出來,配合著法寶神通擊向那些巨象。
“轟!——”
“轟!——”
一波波的巨象衝在那些築基修士前方,頃刻間就被大陣擋住,那幾名築基修士的壓力抵達極限,但也隻是在極限,並未超過。
剩下的衝擊之力全部按照陣中人員的修為強弱進行了分配。
雪凝等頂級修士,也各個震驚不已,“這陣法……”
雪凝頃刻間想到了許多,如果真的可以容納無數人,那豈非第二步修士也可以輕易擊殺,甚至隻需要一座島上的修士聯合起來,就能擊殺第二步。
她的心髒劇烈跳動,難以抑製的想法在腦海中蔓延,越想越覺得離譜,她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當前大敵上,但那些想法還是不斷冒出來——
從今以後,島嶼的強弱,不再取決於頂級修士的力量,而是取決於島嶼自身的大小和靈氣強度,因為這決定了島嶼可以容納修士的數量。
更為恐怖的是,如果這大陣被海族掌握,以海族萬倍於人族修士的數量,這修真界再沒有一個人族可以活命。
她感覺天要崩了。
“轟!轟!——”
萬頭巨象不斷踩踏在大陣上,一道道震蕩波擴散,但大陣就像無形的堅韌大網,將全部的攻擊都接下,始終不破,並且還在收縮,令天象越發煩躁不安。
“蠢物,不是要送我們去死嗎?快點啊,我等不及了。”
謝歡站在大陣中,反諷的叫道:“我現在就站在這裝逼,來呀,來咬我啊,我全身癢,不舒服,等著你來錘我呢。”
“該死的狗雜種,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天象暴怒的大吼,原本就猙獰的麵孔變得更加難看,恨不能衝上去將謝歡咬碎吞下。
“你很快就不是人了,而是血肉碎片,以及塵埃。”
謝歡的臉孔冷下來,揮手喝道:“速殺了!”
所有神奴都與他心意相通,運轉大陣就和指揮自己的肢體一樣,沒有任何阻滯和障礙,隻是雪凝等人的配合會稍慢一些,但也完全無差錯。
一些修士開始如利劍般,衝入到萬象群中,切斷萬象踩踏的連接,將青銅巨象一頭頭殺滅。
天象感到如芒在背,寒毛根根倒豎,急忙對著遠處大叫道:“銀龍,還不快收拾了那小子,來助我!”
“廢物,要你何用?!”
銀龍陰沉著臉,憤怒的罵道。
他何嚐不想速殺龍秀,隻是根本做不到,那炎獄魔犬雖然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但想要短時間內滅掉極難,何況龍秀在旁輔助,也不是泛泛之輩。
龍秀見銀龍進入暴躁,立即改變戰鬥策略,從勇猛拚殺轉為防守,更是變得遊刃有餘。
“該死!你才是廢物,殺一個族內廢物都殺不動!”
天象目眥欲裂,已經憤怒到極點。
那大陣就像一層柔軟又堅韌的能量網,怎麼轟都轟不破,明明就是一些垃圾修士,居然在他的萬象中穿梭,不斷將他的青銅巨象破去,就像看著一群螻蟻點點的蠶食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大陣在不知不覺間鋪陳開,已經封天鎖地,完全將他的退路堵死,似乎隻能被蠶食至死。
冰霜風暴內突然傳來銀龍的嘯聲,隻見一道銀色閃電從冰霜內衝出,正是銀龍舞動著背後的冰霜羽翼,直接奔向蒼龍骸骨。
“哪裏走!”
龍秀厲喝一聲,同樣是刃影之翼展開,化作刃之電光追逐而上,下方則是炎獄魔犬的火球遁術,唿嘯著一起追去。
銀龍先前的策略是清場,然後自己慢慢取骨,現在意識到大勢將去,所以立即改變方案,不再戀戰,搶了骸骨就走。
他低頭看著後下方的龍秀,臉上籠罩一層寒霜,雙手結印,不斷念動龍語,在龍秀的前方,無數冰霜凝聚出一尊巨人,雙手張開,化出冰之屏障。
龍秀揮手就劈出一道金光,在空中分解,形成割裂光網,頃刻間斬在那屏障上,連同冰之巨人一起切割成無數塊。
炎獄魔犬更是咆哮著吐出一道火焰洪流,將前方的冰元素全部熔化。
隻是這阻攔的剎那時間,銀龍就已經到了蒼龍骸骨上方,收斂身上的冰霜領域,飄落下去。
龍秀瞳孔驟縮,再次揮出一刃。
這裏他不敢使用大招,怕傷及到骸骨。
金線劃過虛空,精準的割向銀龍身軀,但銀龍隻是輕輕一閃,就躲過去了,向龍秀投去不屑的輕蔑眼神。
就在距離骸骨百丈的地方,銀龍突然觸碰到一層能量,裏麵如閃電般顯化出蛛網狀的黑色鎖鏈,將他半個身軀鎖住。
但隻是一剎,就被他掙脫,退了迴來,滿臉驚駭之色。
龍秀也在這個間隙衝到了附近,並沒有冒然向前,而是停在百丈遠的地方,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