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城氣勢洶洶的喝下那杯酒後,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知道他生氣了,林珊更是從心底開始打顫。
“那我們繼續(xù)?”宋菏澤是唯一一個在江淩城生氣時還能保持原有風度的人,看起來毫不畏懼,還有一些陰謀得逞的快意。
果不其然,後麵的局勢一邊倒,林珊他們這邊就是塌方的一邊。
又喝了幾杯後,林珊有些支撐不住了,臉色越喝越白,眼神已經迷離了,喝酒已經是一個無需思考的本能動作了。
她手指抖抖簌簌的拿起酒杯,還未送到嘴邊,就因無力而中途摔落,砰——,水晶杯碎在林珊的腳邊,何緩趕忙上前查看。
林珊此時已經意識模糊了,她雙手抱胸,拚命抓住兩邊的衣袖,咬著嘴唇,力氣之大能將它活活咬破。
“江總,林小姐情況好像不太好....”何緩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心。
江淩城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沒有感情的說:“這樣就認輸了嗎?”
在她神誌不清之際,倏然聽見江淩城的聲音,她恍惚間憶起了那時的記憶......
那是江淩城第一次帶她去桑竹別墅的晚上,她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會是什麼,是虐刑還是拷問,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誰曾想,江淩城一把抓過她的手,拉進了臥室,抵在門前,她想驚唿出聲,卻被他氣勢兇猛的熱吻牢牢的堵住了嘴巴,她用力推開他,可是她的力氣在他麵前如同螞蟻一樣弱小,漸漸的她被吻的有些情迷意亂,全然忘了自己的處境。
情迷意亂的不隻是她,還有江淩城。
她清晰的記得,那天晚上,是她和他的第一次。他們不像仇人,反而像是小別的新婚夫婦。
江淩城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這樣就認輸了嗎?”
隻是那時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充滿磁性,像是在引誘她。
而現在則是真正的看不起她。
她真的要認輸了嗎?
林珊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我不會認輸的,永遠不會!
她顫抖的去夠桌上最後的一瓶酒,這會兒她已經意識渙散了,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麼,她想她隻要喝下去就可以了.....
對準瓶口,她仰起頭,突然一個人用力奪走了她手中酒瓶,猛的一甩,酒瓶和牆壁發(fā)出親密的撞擊聲,液體緩緩的流下,下一秒林珊也在這曖昧的酒氣中昏迷過去了。
隻是在她昏迷前,她在失去視覺前,看見江淩城抱住了她,原本她是要倒下去了,可最後倒入的確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好暖和啊.....這是林珊最後的意識。
.....
林珊醒來是第二天的傍晚,她一睜眼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因為她在這裏住了三年。
“林小姐,你醒了。”何緩端著一碗藥水上來。
“我怎麼會在這裏?”
毫無疑問這裏就是桑竹別墅,房間的裝飾還是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就連她擺在床頭的那些月季花都是那樣的新鮮,想來一定是有人天天換。
“昨晚您喝醉了,在金利酒吧。”
林珊這才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這是酸梅湯,你喝了它才會好的快。”
“這是我留在冰箱裏的楊梅嗎?”每年夏天,林珊都是會在冰箱裏儲存楊梅,一來是自己愛吃,二來是為了做醒酒湯,因為江淩城愛喝酒也容易喝醉,可以用楊梅做酸梅湯替她醒酒。
林珊還以為她走後,這些楊梅也會被扔掉,如今看來似乎和以前差不多,不僅月季花在,就連冰箱裏的楊梅也在,一定是何緩有在好好照顧她留下的東西。
“謝謝你,緩緩,能幫我留下這些東西。”林珊溫柔的說
何緩有些緊張,猶豫道:“啊?哦.....不用謝。”
其實這一切都不是何緩做的,即使她想做如果沒有那位的同意也是做不了的。
林珊突然想到,既然何緩都在這裏,那麼江淩城也一定在這裏,便問道:“江淩城也在這裏嗎?”
“他不在。”
“哦,好吧。那我一會兒就走。”林珊起身收拾東西。
何緩看著她的臉,“要去看看下麵的花嗎?”
“這幾天已經開了很多了,你那麼愛惜那些花,不看看再走嘛。”
林珊這才注意到,別墅外的花園裏已是粉紅色的花海,夕陽留戀於天際,晚風和煦,春天已經悄然而至了。
“好啊。”
林珊答應了,或許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見到這些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