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的讀著君芹然所留血書:
【吾兒親啟】
母親無力庇佑汝長成,甚愧之。當(dāng)汝視此信時,吾已逝去多年矣。汝之生母絕非蕭婉,汝切勿認(rèn)賊作母!汝姓為軒轅,其名應(yīng)為羽心
,小字羽諾。當(dāng)年吾與蕭婉那惡女同時生產(chǎn),沒想到一切竟是她設(shè)計好的。吾一生之願,乃是能與夫君二人廝守一生,絕不容旁人分憐。
奈何蕭婉竟是那白陌國皇帝派來的棋子,企圖貍貓換太女,等到適合時機,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軒轅國,想必此時宮裏的太子根本是那白陌國之人。
然,吾何其有幸,能夠多在這世界活上一刻,以待吾寫下一切,拆穿那驚天陰謀。更有忠心赫連家族之人,為吾保留證據(jù)。汝誕之日,吾死之期,吾兒,切莫忘軒轅國的安危!
吾為其所害,生不能與汝父相守,死不能與汝父相隨,但如今隻盼吾兒奪迴應(yīng)得的一切,照顧汝父。
母絕筆
讀完手中的血書,軒轅陵杉一個不穩(wěn)靠在牆壁上,眼角一滴淚滑出,沿著臉頰緩緩流下。此時的一代君王,早已聲音哽咽,出不出一句話來,卻依舊喃喃道:“然兒,原來,當(dāng)年一切,一切,都是設(shè)計好的,嗬!睗u漸地,雙眼迷茫起來,仿佛迴到了過去。
軒轅陵杉溫柔的擁著君芹然,“然兒,九個月了呢,再過一個月,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
君芹然著迷地望著軒轅陵杉的側(cè)臉,這個為了她廢了整個後宮的人啊,依偎在他的懷裏,“嗯!
突然,門外傳來:“啟稟皇上,奴才有事稟報。”
軒轅陵杉不悅地皺皺眉,沉聲道:“有事快說!
“白陌帝發(fā)來國書,邀請皇上前去參加他的壽宴。”肖公公細聲細氣地稟告著。
軒轅陵杉想也不想,立刻駁迴:“拒絕吧!
君芹然無奈地?fù)u了搖頭,“陵杉,去吧,這關(guān)於兩國友好往來!
軒轅陵杉隻是刮了刮她可愛的鼻尖:“哪有你重要!
君芹然不讚同道:“陵杉,你要知道,你除了是我的夫君,孩子的父親,也是一國之君!
軒轅陵杉依舊不肯,但君芹然偏偏下了狠話,有些壞笑道:“陵杉,你要是不去,我的孩子以後叫你皇上,不叫你父皇,更不叫你爹!
軒轅陵杉摟著君芹然的手緊了緊,“好好好,都聽你的,但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盡量在幾日內(nèi)趕迴來!
君芹然很是滿足的笑了,“好!
可是哪裏知道,這一別,便是永久。
一切都是陰謀,壽宴是個幌子,讓然兒早產(chǎn),然後殺害,再貍貓換太女。
那一夜,他在她的床頭,哭的撕心裂肺,卻得不到她的一絲迴應(yīng)。本應(yīng)隨她一起去,可是因她留下了他們的孩子,於是他茍延殘喘,繼續(xù)做著那皇帝。竟沒想到,撫養(yǎng)了十五年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孩兒。
——
另一邊,千羽心幾人出了君臨殿,千羽心便準(zhǔn)備迴玉滿樓。若軒轅陵杉明白一切,自會派人來找她。
“淺熙,傾城,我們迴去吧。”千羽心如是提議道。
桃夭淺熙自是樂得開懷,雪霧傾城淡笑不語。
司南琉伊炸毛了,“卿卿諾兒,我?guī)愎涠R花園吧,別那麼急著走啊!”
司南流瑾別開頭,這娃不是他家弟弟。
千羽心翻了個白眼,有種無語望蒼天的感覺,但也沒有拂了他的意!半S便你吧!
但再次轉(zhuǎn)眸看向司南琉伊?xí)r,恍然覺得他的表情總是有些僵硬,而且似乎皮膚永遠都如雞蛋般滑膩,有些不真實。不過也沒多想,眨眨眼,示意他可以帶路了。
司南琉伊更沒想到千羽心盯著自己看了會兒的原因是因為發(fā)覺自己麵容有些不對勁,還以為自己終於吸引了她的目光,便樂嗬嗬地帶著千羽心幾人去了禦花園。
司南流瑾無法,隻得跟著自己這個二貨弟弟。
幾人步行至禦花園,剛走進禦花園,千羽心沒注意,迎麵撞來一個耀眼卻是不明物體,千羽心下意識想去推開。
這一衝撞來得太快,桃夭淺熙、雪霧傾城和司南琉伊都沒來得及擋住。
千羽心眼看若是推開,兩人都會受傷,則摟過那不明物體,運功向後退了幾步,緩了衝勁。
當(dāng)這個意外停止後,千羽心才打量起懷裏的物體。好吧,是個男人,還比她高了半個頭,他垂首,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好似受到了千羽心的目光,方才慢慢抬起頭。
他一襲太子便服,三尺墨發(fā)未加任何束縛,似柔和的溪水披泄至腰,可愛的圓臉嵌著上一雙如小鹿般純淨(jìng)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此刻,卻有些驚慌失措,不知所雲(yún)地看著千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