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穿手術服便撥過去,接的卻不是長晴,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宋醫生,你可算打過來了,長晴出事了,她今早起來臉腫了起來,還長滿了痘痘”。
宋楚頤一怔,皺眉,“昨天早上不是還挺好的嗎”?
“不清楚,得檢查一下才行”,文桐說,“你能不能幫她安排個皮膚科醫生,這事得是封閉的,不能傳出去”。
“我現在正準備手術…”,宋楚頤思考了下,“這樣吧,我讓皮膚科的葉醫生過去,我跟他打聲招唿,他不會說的”。
“那再好不過了”,文桐瞄了眼一直縮在一邊豎著耳朵聽的長晴,又問:“那你什麼時候也來趟吧,長晴挺難受的”。
“我這裏正準備進手術室,恐怕要做八、九個小時,我做完手術就過來”,宋楚頤非常無奈的說。
“那行,再見”。
文桐掛了電話,說:“宋醫生說他等會兒讓皮膚科的葉醫生過來”。
“那他…自己呢”?長晴小聲的問,她現在心裏很矛盾,又希望宋楚頤不要過來看到她這副模樣,又希望他能快點過來陪伴在他身邊。
“你剛不是還說不想讓他來嗎”,文桐打趣她,“現在又希望他來了”?
長晴懊惱的咬唇。
阮恙笑:“別戲弄她了,她啊最是口是心非了”。
文桐遺憾的歎口氣,“宋醫生不來噢,他正要進手術室,他說這個手術可能要做到傍晚去了”。
長晴麵露沮喪。
她現在臉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宋楚楚又不陪著她。
她心情好糟糕。
一個小時候,宋楚頤介紹的葉醫生過來了。
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戴著眼鏡,模樣斯文。
他給長晴做了檢查後,皺眉道:“你這不像是過敏,倒像是臉上沾染了什麼有害物質的東西”。
長晴聽了一愣,“沒有啊,我最近臉都沒碰什麼東西”?
葉醫生搖頭道:“你自己好好再想想,你不像是一般的皮膚過敏,就算吃錯了東西也不該是這樣,你看,不止是臉腫了,脖子下麵這塊也長了,是不是化妝品有問題”?
“不可能啊,她用的化妝品都是國外的一級品牌”,文桐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除非是在別的地方上妝的時候,我想起來了,昨天asa給你上過妝”。
阮恙一聽,深思的說:“護膚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是脖子和臉分開用保養品,但是隻有護膚的時候,才會用一種粉同時蓋住給臉和脖子遮瑕,這樣就不會出現兩截顏色了,正好她脖子那圈一下的就什麼都沒有”。
長晴不敢相信,“asa和我在劇組的關係算不錯的,她沒道理會這樣”。
“知人知麵不知心,在這一行很難有真正的朋友”,阮恙越想越有可能,“我們現在不能斷言是asa幹的,但你明明什麼都沒做不可能臉會變成這樣,一張臉對一個藝人來說比一切都重要,你想想,你臉變成這個樣子,劇組肯定你是暫時不能去了,電視臺的節目暫時也隻能找人代替”。
長晴緊張的葉醫生,“我這個要多久才能好”。
“你這個樣子如果不治療的話還會出現幹燥、蛻皮,更嚴重的會潰爛”,葉醫生說:“我先幫你掉鹽水消腫,避免再惡化下去,但是你要完全痊愈的話,最少要十天,其實主要是你臉上的痘痘會留下痕跡,這個不是說沒就沒了的”。
“葉醫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文桐聽得心裏撥涼撥涼的。
葉醫生搖搖頭,“不過我會盡力的,但你臉上可不能再用手去撓了,手上有細菌,越摸越嚴重”。
他在樓上給長晴配藥打點滴。
文桐在樓下給蘇導打電話。
蘇導一聽又要請假,而且時間還不短,頭疼不已,“這不行啊,請這麼久的假,她也算是女二號,八、九天不能來會影響整個劇組的進程,全劇組的人不可能為了她耽誤了所有的進程啊”。
文桐也煩,索性道:“蘇導,這事也不是我們樂意見到的,實在是沒辦法,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法拍戲”。
“我跟製片、監製他們商量一下”,蘇導實在想發火,但看在傅愈麵子上還是給忍了。
這事畢竟牽扯到傅愈。
蘇導思索再三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傅愈,傅愈一聽這事,臉都沉了,“你先答應文桐吧”。
“傅總,您這是為難我啊”,蘇導快崩潰了,“您讓我安排了三天的假我還能夠勉強答應,八天,這根本不可能,而且文桐現在也沒給我個具體的時間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好,就算我答應,那麼多演員他們不會答應啊,最近的拍攝時間排的滿滿當當,要這樣子的話根本戲都沒法拍下去了”。
傅愈也知道他的難處,蘇導還算好的,如果不是真沒辦法了不會有膽子和他說這種話,“那你先給她安排三天的假,我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傅愈掛斷座機後,立即給長晴撥了個電話。
長晴正沒精神的靠床上打點滴,看到來電時,皺了下眉,還是接了,“傅愈哥…”。
“長晴,聽說你臉上長滿了痘痘是怎麼迴事,是不是過敏了”?傅愈非常擔憂,“你以前好像沒對什麼東西過敏啊,小時候連痘痘都沒長過”。
他還是這麼關心自己,長晴很感動,想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但又不想總是倚靠他,到時候關係牽扯的更深,於是含含糊糊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醫生說可能沾染了什麼有害物質,現在也沒辦法拍戲,真的對不起,給你們公司劇組帶來了麻煩”。
“…你現在在哪,我來看看你”,傅愈說。
“不用了,我現在在家裏,宋楚頤…會照顧我的”,長晴猶豫了下,說。
傅愈心裏一抽,握著話筒陷入了死寂。
“我這要打點滴了,下次再說吧”,長晴忍著心頭的愧疚低聲撒謊。
“好,那你自己注意點,劇組那邊我會想辦法,你先好好養病”,傅愈掛了,臉色陰森的又把龍新給叫了進來,“去給我查查看,長晴的臉到底怎麼迴事”?
“…是”,龍新點頭。
傍晚,阮恙在廚房裏做菜,長晴心情沮喪的躺沙發上,聽到外麵傳來門鈴聲時,她緊張的彈跳起來,跑到貓眼裏看了看,又手足無措的跑到廚房裏,“怎麼辦怎麼辦,宋楚楚來了”。
“來了就來了唄,你不是一直盼著他來嗎”,阮恙朝她翻了個白眼,“快去開門啊”。
“你看我現在簡直跟豬八戒一樣,我不好意思”,長晴跺了跺腳,不去開門反而往樓上跑了。
矯情…矯情……
阮恙無語,現在滿腦子對她都隻有這兩個字了。
關了火,她走過去打開門。
宋楚頤正按的不耐煩,打算打電話時,門開時,看到門口係著圍裙的女人愣了那麼一秒,才清冷的開口:“阮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長晴呢”?
“跑樓上去了”,阮恙讓她進來,拿了雙男士拖鞋給他,似笑非笑,“臉難看了,不好意思見你”。
她說完觀察宋楚頤臉色,優雅好看的俊臉上掠過啼笑皆非的弧度,她這才又笑了,“你去樓上看看她吧,一整天都挺沮喪的”。
“好”,宋楚頤點點頭,舉步跨出,阮恙突然又說:“對了,葉醫生應該跟你說了病情吧,我覺得這事有蹊蹺,應該是長晴劇組的人在搞鬼,隻是沒有證據”。
宋楚頤不語,隻是眉頭掠過絲陰霾。
阮恙明眸望著他,“如果不快點弄清楚的話,長晴恐怕會被劇組給換了,臺裏的位置也會被人給取代”。
宋楚頤深深的看了她幾秒,良久,點頭,“我明白了”。
長晴背對著門坐床上。
心裏緊張的七上八下,耳朵卻豎著聽外麵動靜。
她聽到傳來的腳步聲不像阮恙的,阮恙腳步偏柔,而這個步伐沉穩像男人的。
肯定是宋楚楚。
腳步聲到了門口,長晴緊張的幹脆捂住臉。
“葉醫生應該說過,讓你的手別碰臉吧,手上細菌最多了”,宋楚頤幽幽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越走越近。
長晴低頭看到自己身邊多了一雙男士拖鞋,他灰色的亞麻長褲微卷,露出好看的腳腕。
“讓我看看”,宋楚頤彎腰握住她手腕。
“不要…”,長晴慌張的捂得緊緊,手還蹭到了藥膏,“很醜的…”。
“你本來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啊”,宋楚頤涼涼的說。
“宋楚楚…”,長晴生氣的朝他拖鞋上狠狠踩了一腳,“你不安慰我就算了,還打擊我”。
她受傷的往被子裏鑽,越發難受。
“你到底還要不要自己的臉了,悶著會更難好”,宋楚頤撈住她腰,使勁把她從被窩裏撈出來。
長晴死活不肯抬頭,還把頭發拉下來擋住兩邊臉,委屈的說:“以前都覺得我醜,現在我這個樣子還不得被你嫌棄死去”。
“逗你玩的,來,給我看看”,再這麼下去她得給他使勁作到天亮了,宋楚頤放軟了口氣,輕柔的拂開她右邊垂下來的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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