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頤俊臉抽搐,他不在的這幾天,晏長晴這個笨蛋到底說了她多少壞話,“張阿姨,我是說氣話的,我怎麼可能…”?
“氣話”?張阿姨氣得掃把都抖動,“自己在外麵做了什麼,把我們長晴當笨蛋一樣戲耍,你還有臉跟她說氣話,天啊,我們長晴都被氣得吐血,之前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還真以為你挺好,現在明白了,你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
“張阿姨…”,長晴鼻子一紅,被感動到了。
平時張阿姨唯唯諾諾的,沒想到關鍵的時候就像個女漢子一樣挺身而出。
長晴走過去,默默的拽住張阿姨衣角,吸吸鼻子,啞聲說:“宋楚頤,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娶我有別的目的,不過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早知道原因,我當初就算嫁給別人幫我們晏家,也不會嫁給你的,因為你,賠了自己一段友情,我真的覺得挺不值的,不過…我也從中得到了很多你們宋家的幫助,也不怪你了,就這樣吧,改明兒去扯了證,大家好聚好散”。
宋楚頤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說了半天,就是你認為我們之間的感情連你和管櫻的友情都比不上了”?
長晴愣愣的抬起氤氳的雙眼,疑惑的開口:“我們之間有感情嗎”?
他根本就不喜歡她吧。
宋楚頤太陽穴猛地狠狠的跳了跳。
輕描淡寫的時候能說出這麼毒辣的話,真是厲害啊,有本事啊。
本來張阿姨在這裏的,夫妻有些話不想說,可是這會兒真的實在忍不住了,他吼:“你自己明明說過喜歡我的”。
長晴臉微微一熱,更加悲從中來。
半響,她吶吶的說:“我隨口說的,你別當真了”。
宋楚頤死死的瞪著她,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長晴下意識的往張阿姨後麵躲。
張阿姨也怕怕的握著掃把,說:“你說你這人,有了喜歡的女人還老纏著問我們長晴喜歡你幹嘛,有意思嗎,知道很多男人都花心,想左邊一朵紅玫瑰、右邊一朵白玫瑰,不過你也要在意下玫瑰的感受啊”。
“嗯嗯”,長晴使勁點頭,張阿姨說的實在太有文化、太漂亮了。
宋楚頤深長的吸口氣,“張阿姨,我們的事您不懂,我晚上再過來,到時候再跟爸聊,長晴根本就不懂事,您別跟著她瞎胡鬧”。
他說完狠狠掃了長晴眼,大步邁開步子離開了晏家。
他一走,長晴就萎靡了。
為毛談了個離婚都談的這麼不順利。
宋楚頤直接衝到sky集團,也沒通報,直闖頂樓找宋楚朗。
宋楚朗正在辦公室和高層開會,他氣唿唿的闖了進去。
“你們先迴去,晚點再聊”,宋楚朗對各層領導說。
高層們麵帶疑惑的厲害,真是奇怪啊,今天宋家二少爺竟然來集團了。
不是說兄弟倆感情很好嗎,怎麼今天好像要吵架似得。
助理把門關上,宋楚頤上前一步,陰冷的瞪著坐在皮椅上的宋楚朗,“你什麼意思啊,誰讓你把那些事告訴晏長晴的”?
宋楚朗淡然的抽了根煙,說:“我跟她說的時候,她挺冷靜的,這個女人確實讓我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不過正因為這樣,我覺得你們才更應該離婚,別絆著人家了,你和雲央的事情,何必建立在人家的傷口上呢”。
“你什麼都不懂”,宋楚頤氣憤的敲著桌麵,“我們過得挺好的”。
“那隻手你自己覺得吧”,宋楚朗淡淡的揚起英俊的臉。
宋楚頤臉部肌肉抽了抽。
宋楚朗緩慢的抽了兩口煙,紓解了抑鬱的心情,“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們還能迴到從前嗎,楚頤,別再騙自己的感情了,說實話,你做的事,比我做的還要傷害一個女人,你心裏難道一點都沒有雲央的位置了嗎,那在醫院的時候,你還記得晏長晴在外麵嗎”?
宋楚頤喉結煩躁的動了動。
為什麼不管走到哪裏,都要問這個問題。
“自己想想吧,不要跑到這裏來質問我”,宋楚朗眉底射出一抹冷意,“我把這一切告訴晏長晴的時候,你知道她怎麼說的嗎,她說,既然你們互相喜歡,為什麼又要來禍害別人”。
宋楚頤心口微微一震。
宋楚朗站起身來,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麵,“從一開始,我就不讚成你的做法,楚頤,在別人眼裏,你看著很完美,是一個很盡職的醫生,但是在我這個哥哥的眼裏,你是一個失敗者,你是個懦夫,五年前,你因為懦弱不敢跟雲央在一起,五年後,你還是不敢,所以晏長晴、管櫻,在你眼裏都是一個擋箭牌,你覺得對她們好就不是利用了,不離婚就是尊重婚姻了”?
宋楚頤拳頭猛地狠狠攥緊,“所以你認為我離婚和雲央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你覺得什麼是最好的結果”?宋楚朗攤開手,“繼續拿著晏長晴那塊擋箭牌擋在你前麵,你要看人家願意嗎,晏家一開始同意和你結婚,也是看中宋家可以幫助晏家,這場遊戲,晏家不見得會陪你在玩下去”。
“這不是一場遊戲”,宋楚頤瞳眸危險的一縮,瞪著他。
“想想雲央,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被你拋棄”,宋楚朗背對著他坐到辦公桌上,“楚頤,她還在醫院等著你呢”。
宋楚頤心一陣一陣的抽搐,簡直不能在聊下去了。
五年後,他再一次覺得所有的事情糟糕透了。
從sky集團下來,他打電話給晏磊,“爸,我們中午可以找個地方吃頓飯,聊一下嗎”?
晏磊正在藥廠裏視察,接到他的話臉色就不好看了。
“好”。
他也是想找他好好聊聊的。
晏磊訂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裏,他視察完去的時候,宋楚頤已經到了,菜酒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他瞅了宋楚頤那張幹幹淨淨的臉,心裏真是惋惜,看著多好的人啊,他當初怎麼就看走眼了呢。
“爸,您先坐”,宋楚頤給他倒酒。
晏磊聞了下,酒也不錯。
他喝了一小杯,夾了幾筷子菜,淡淡道:“有什麼話,說吧”。
“是我跟長晴的事”,宋楚頤正色,“我聽說長晴跟您說了…”。
晏磊點了點頭。
宋楚頤握著酒瓶坐下,說:“爸,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承認,雲央的事我確實沒說,但我和長晴結婚後,確確實實是想往一輩子走…”。
晏磊抬手,打斷他,“楚頤,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看著我的雙眼,告訴我,你在機場的時候為什麼扔下我女兒,也不帶她去,一個人就先走了”?
“這個…因為我哥告訴我,雲央生命垂危,確實是垂危的,而且我哥當時也在醫院,我沒帶長晴去,是怕我哥不高興,同時也會刺激雲央”,宋楚頤解開胸前一粒紐扣,幹澀的解釋。
“那麼之後,你有打過我女兒電話嗎,告訴她晚上不迴來了,或者什麼時候迴來,也說過宋雲央的病情沒有”?晏磊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
宋楚頤深深撫額,張了張嘴,組織了半天語言,竟不知從何處開口。
晏磊又喝了一口酒,隻想讓自己盡量不要生氣,“楚頤,我也年輕過,年輕那會兒和長晴她媽媽,也常會因為一些小事爭吵、鬧矛盾,但是我們鬧的再大,再過分,我都不會扔下自己妻子離開,太重的東西,隻要有我在,我堅決不會讓長晴他媽提,家裏的哪個親戚出事、或者病逝,我們夫妻都是共同進退,離婚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你們的婚姻算起來也是我一手撮合的,長晴看起來不懂事,可她不會動不動就提離婚,一定是心裏難受,覺得無法走下去了,其實你們的婚姻,哪怕有一天說你動手打了長晴,我最多也是代替女兒打你一頓,要離婚我也不讚成,但問題是,你並不愛我的女兒”。
宋楚頤結巴,“我…”。
“就算可能你有點喜歡,但你的心裏住著另外一個比我女兒重要的女人”,晏磊蹙眉,“我當寶貝一樣的女兒憑什麼受你這樣的傷害,是不是,將來那個女人有什麼事,你就要在第一時間拋棄我的女兒離開,萬幸,這次是在北城機場的時候你離開,如果是在國外機場的時候你就這麼扔下我女兒離開你讓她一個語言都不怎麼通的人安全迴來”。
宋楚頤深深的低頭。
“再者說,你這結婚的目的根本就不單純”,晏磊手指敲擊著桌麵,疾言厲色,“沒錯,我們晏家當初和你們結婚,確實可能也有商業聯姻,但長晴結婚後對傅愈那點心思就掐斷了,她是奔著一輩子去的,你奔著什麼去的,你奔著拿她做擋箭牌,說到這個,我就要問你了,我女兒有這麼差嗎,比那個宋雲央差嗎,你拿我的女兒做擋箭牌,你什麼意思啊”。
晏磊越說越氣憤,又連連給自己倒了幾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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