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裏很安靜。
水榭樓臺的兩位皇子,以及南牆小樓裏的兩位新娘,這會兒都在等消息。
天瀾帝國大皇子,名叫阿波羅,正跟三皇子普羅米修斯一塊兒趴在水榭樓臺的三樓地板上。
三皇子這會兒臉色不太好看,衝著大皇子說道:“這個香山公爵真是該死,居然讓皇兄陷入此等險境!
“這非但不是什麼壞事,而是好事!贝蠡首由裆绯,說道,“那個東西在數(shù)裏之外能要封號級高手的性命,這價值和威脅都非比尋常,而且這東西來自海外,意義就更為重大。你我身為皇嗣,提前接觸了解一下這個東西,總比懵懂無知強。”
“皇兄所言極是。這等寶物若是能得到,那就更好了!比首狱c點頭,隨後問道,“對了皇兄,香山公爵這一死,母後那邊該如何交代?”
“香山公爵無後,按繼承人順序,如今香山公國就是母後的。 ”大皇子淡淡說道,“所以,用不著有什麼交代。再說了,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還是皇兄思慮周全,而且這次甚至能請動國師親至,看來今天這幫人是在劫難逃了。”
“老國師手段通天,他是你師傅,你都請不動,我怎麼請得動?”大皇子說道,“如今大西洲五大絕頂高手身份都過於尊貴,他們之間一旦交手,就意味著帝國之間全麵戰(zhàn)爭。所以老國師也是苦尋對手而不得,難免技癢,這次聽說有海外的高手來到我天瀾帝國境內(nèi),這才肯出來散散心。對了,林朔這人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嗎?”
“還沒有!比首訐u頭道,“他隻說自己是海外人士,具體身份沒有透露。這人來曆不明,我們也無從察起。不過我看他這番修為,在海外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這個情況,讓我有些隱隱不安啊!贝蠡首託U息一聲,沉聲說道。
“皇兄何出此言?”
“像林朔這樣的人,要是擱在大西洲,兩字封號級,甚至可能更強,那起碼是坐鎮(zhèn)皇宮的高手,再不濟也是領(lǐng)軍的將領(lǐng),而讓他帶著一支小隊前來大西洲冒險,這就很奇怪了。”大皇子說道,“對此我有一些很不好的猜測!
“什麼猜測?”
“要麼是像他這樣的高手,在海外有很多,所以他在海外價值有限,才會來大西洲找機會。”大皇子說道,“另外一種可能就更可怕了,那就是修行人士如今在海外,整體價值有限。另外有一種力量,比修行更強。比如說,他們手裏那個能取人性命的寶物。”
“海外的情況,可能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麼……”三皇子思忖片刻,神色大變:“那如此說來,我天瀾帝國豈不是要遭受滅頂之災(zāi)?”
“如果真是這樣,何止是天瀾帝國。”大皇子搖頭道,“整個大西洲,如今都危如累卵了!
“那依皇兄之見,我等該如何是好?”三皇子問道。
“我等雖貴為皇嗣,可也隻不過是皇嗣,這樣的大事,隻能由父皇親自定奪!贝蠡首诱f道,“國師這次來,應(yīng)該也是父皇授意的,你我先靜觀其變就是了!
……
兩位皇子在水榭樓臺三樓趴著,在三百外,南牆小樓的三樓裏,兩位新娘子這會兒是坐著。
皇子在地上趴著,腦子雖然轉(zhuǎn)得飛快,可身體很老實。
新娘們相反,身體坐不住,然後因為待嫁心切,腦子有些轉(zhuǎn)不動了。
尤其是阿爾忒彌斯,聽到底下斷首屠良那聲叫喚,宣布香山公爵被林朔殺了之後,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掀開頭蓋就跑到窗口瞧:“什麼情況?”
“你迴來!”蘇冬冬坐在位置上暫時沒動彈,嘴裏說道,“你就算是個假的,也好歹裝裝樣子,哪有新娘子聽到熱鬧就把頭蓋掀了的?”
阿爾忒彌斯沒理會蘇冬冬,在察覺到樓底下的情況後,臉上有些難過。
雖然她從小就不太看得上這位香山公爵,也知道這人喜歡自己多半是因為米亞公國,不過兩人到底算得上是世交,如今這人的死有點咎由自取的意思,可跟她也脫不了幹係,於是心裏不太好受。
米亞女公爵喃喃說道:“香山真的死了……林朔其實沒必要下這麼重手。”
“你這女人真是沒腦子!碧K冬冬在後麵說道,“還不明白嗎?根本不是林朔下了什麼重手,而是屠良出手,把你的青梅竹馬給宰了!
“這……”阿爾忒彌斯一臉疑惑,說道,“為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隻是聽到了這個動靜。你先迴來坐著,等林朔那邊的消息。”蘇冬冬嫌棄道,“這麼高的個子杵在窗口,妨礙我聽動靜!
“耳朵聽哪有眼睛看直接,我是在替你觀察情況!卑栠瘡浰固筋^探腦地往窗戶外東看看西看看,然後一拍大腿,“冬冬,不好了!你老公跑了!”
“你老公才跑了呢!會不會說話?”蘇冬冬也急了,掀了頭蓋罵道。
“哎?你承認他是我老公了?”阿爾忒彌斯扭頭問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貧嘴!”蘇冬冬招手,“你迴來坐著!”
“他真跑了,我沒騙你!卑栠瘡浰拐f道,“林朔他現(xiàn)在人都翻出外牆了!
“我聽到了!碧K冬冬說道,“這是他在處理事情,什麼叫跑了?”
“可是他這一走,屠良誰對付。俊卑栠瘡浰拐f道,“這人是兩字封號級的劊子手,煞氣凝練,我念力破他神念屏障沒那麼容易的!
“所以我讓你迴來坐著。”蘇冬冬說道,“我護著你!
“哦!”阿爾忒彌斯這才乖乖走迴來,老老實實坐在了蘇冬冬身邊,悄聲問道,“冬冬,你打得過他嗎?”
“沒打過怎麼知道?”蘇冬冬身子一晃,以極快的速度在窗口和門口布下了“畫牢”,然後人又迴到阿爾忒彌斯身邊,說道,“這人現(xiàn)在開始登樓了,你就在這兒別動,否則我容易誤傷你!
“好!卑栠瘡浰拐f道,“冬冬你不用害怕,一會兒一旦你跟他形成僵持,我就用念力攻他!
“別指望了,不可能僵持!碧K冬冬搖了搖頭,“以我們兩人的戰(zhàn)鬥風(fēng)格,生死是一瞬間的事情!
敵人正在登樓,阿爾忒彌斯這會兒一點都不慌,反而笑道:“那你要是死了,林家的四夫人和五夫人是不是都沒了?”
聽到阿爾忒彌斯這句話,蘇冬冬神情一怔,隨後雙眸中燃起了紫色火焰。
西王母坐不住了,馬上接管了蘇冬冬的身體,說道 :“哇!你這個女人真是歹毒啊!還想借機上位是吧?不行,冬冬這場架不太穩(wěn),還是我親自來吧!
“西王母?”阿爾忒彌斯現(xiàn)在也是認識這位林家五夫人了,問道,“你行不行?”
“難得。”西王母點點頭,“我出世以來的這億萬年歲月,你是第一個質(zhì)疑我能力的。哪怕是我老公林朔,膽子都沒你這麼大。”
“我覺得這個情況還是冬冬靠譜!卑栠瘡浰拐f道,“身體是她的,她動起手來肯定比你熟練,你別托大,迴頭害死我們倆!
“你慌什麼,這具身體我最近用得很舒服,得心應(yīng)手!蔽魍跄刚f道,“再說了,對付屠良這麼弱小的人類,我還需要真的出手嗎?小六你給我看好了,五姐給你打個樣,教你怎麼用念力破這種煞氣!
西王母話音剛落,然後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嘴裏“咦”了一聲,扭頭瞪了阿爾忒彌斯一眼:“小丫頭片子,耍我?”
因為隻到此刻,屠良人都卡在樓梯沒上來,顯然已經(jīng)被人攻破了神念屏障。
“早控住了。”阿爾忒彌斯微微笑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念師。屠良要是偷襲我,我沒什麼辦法,可這樣正麵來,還在樓下殺人嫁禍浪費了這麼長時間,他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西王母看著阿爾忒彌斯有些意外:“小丫頭倒是有些鬼門道!
“你說話注意一點,什麼叫鬼門道,這是我?guī)煶心闫牌诺哪苣。”阿爾忒彌斯說道,“你這麼說話可是對老人家不敬,迴頭我跟林朔告狀去。”
“小六,你再這樣我就要殺人滅口了!
“你不敢,因為隻有我知道你婆婆在哪兒。”
“你別太自信了!蔽魍跄刚f道,“像她那樣的存在,確實很強大,能夠屏蔽我的感知。不過我要是真把力量調(diào)過來,哪怕是她,也是無所遁形的!
“可你現(xiàn)在不敢把這份力量調(diào)過來,否則你早這麼做了!
“哼!蔽魍跄咐浜咭宦暎S後說道,“好了,我要走了,外麵有個很強大的家夥,我再不走就要被他察覺了,這樣對林朔不利!
一邊說著,西王母伸手輕輕拍了拍阿爾忒彌斯的臉:“小六啊,我叫你一聲小六是看得起你。冬冬可沒我這麼好說話,你要繼續(xù)努力。”
阿爾忒彌斯嘴角抽了抽,說道:“林朔是很不錯,可我還沒決定真要嫁給他呢,他那麼多老婆,我還不願意呢!
“你就矯情吧!蔽魍跄赴琢嗣讈喤粢谎郏会犭p眼紫色火焰褪去。
然後蘇冬冬這張臉表情沒變,說道:“對,你就矯情吧。”
阿爾忒彌斯咬了咬嘴唇,隨後似是感知到了什麼,神色一緊:“沒想到國師居然會來。林朔應(yīng)該不是他的對手,冬冬,我們得去幫忙!
“不。”蘇冬冬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你這個新娘是假的,我是真的。我就在這裏等著,哪兒也不去,等我男人打贏了這場架,迴來這裏迎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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