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林朔家亂成了一鍋粥。
林朔這兩年在這家的主要職責,就是買菜做飯照顧妻兒,把這一大家子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孩子們能專心上學,老婆們能安心上班。
在林朔接了非洲這筆買賣之後,離開了這個家,於是家裏就亂套了。
幾位夫人都身居要職,平日裏工作非常繁忙,顧不上家裏。
兩個老的,雲(yún)悅心和苗雪萍,那也不是什麼正常女人。
在江湖上唿朋喝友快意恩仇,她倆一個比一個棒,在家?guī)旨覄諑Ш⒆,那就甭想了,根本就待不住?br />
今天也是一樣,禮拜一的清晨,這兩位年歲不小的女俠又不知道去哪兒瘋了,不在家。
不在家也好,林府這會兒就跟打仗似的,她們在就更亂。
歌蒂婭正在廚房裏關(guān)著門做早飯,叮呤咣啷的動靜不小,一股焦糊味兒已經(jīng)從門縫裏鑽出來了。
客廳裏的林映雪披頭散發(fā),跑來跑去一陣風似的,嘴裏塞著牙刷,含糊不清不斷嘀咕道:“我校服哪兒去了?”
狄蘭穿著睡衣站在客廳中央,看著自己的閨女一臉不滿:“林映雪,你是不是又偷我內(nèi)衣穿了?”
蘇念秋正在下樓,左右兩手分別牽著著蘇宗翰和林繼先,倆孩子一邊下樓梯一邊閉著眼,身子晃悠來晃悠去就跟沒骨頭似的,還沒睡醒。
把倆孩子牽到沙發(fā)上,蘇念秋聞了聞屋裏的味道,似是早已習慣了,處變不驚地掏出手機,開始點外賣。
“這會兒點外賣還來得及嗎?”狄蘭嘴裏說道,“對了姐,你看見我內(nèi)衣了嗎?”
“大娘你看見我校服了嗎?”林映雪把牙刷從嘴裏拔出來,跟自己的親娘幾乎異口同聲。
“都在洗衣機裏吧。”蘇念秋一拍額頭,“哎呀,昨晚我洗了,卻忘記拿出來晾了。”
“那沒事,內(nèi)力烘幹就好了。”狄蘭直接殺向了洗衣房。
林映雪則哭喪著臉:“我娘內(nèi)衣是沒事呀,可我校服怎麼辦?就算能弄幹,這皺巴巴的也穿不出去啊。”
蘇念秋一聽這話倒是很欣慰:“你別急,我給你燙衣服去,哎呀,我家映雪現(xiàn)在愛漂亮了呀!
“那是啊!碧K宗翰從沙發(fā)上坐起身來,揉著眼睛說道,“學校初中部的學長多帥啊,她能不愛漂亮麼?”
“蘇宗翰你說什麼呢!”林映雪衝到蘇宗翰跟前,嘴裏一口牙膏沫子幾乎全噴在了蘇宗翰臉上。
林繼先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fā)上挑了下來,抱著腦袋說道:“姐我錯了,你別打我!”
林家五十八代傳人話音剛落,廚房裏“咣”一聲巨響,歌蒂婭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一臉驚魂未定。
蘇念秋揉著自己的耳朵,問道:“怎麼了這是?”
“高壓鍋炸了。”歌蒂婭眨了眨眼。
……
林朔就是在這個時候,跟蘇冬冬、小五一起走進了自家的小區(qū)。
非洲那筆買賣暫時告一段落,這趟買賣導致世間發(fā)生了巨變,而獵門總魁首也終於可以迴家了。
非洲大陸整兒消失了,不僅如此,隨著九龍之間達成的協(xié)議,大東洲和大西洲的位置也發(fā)生了改變。
這兩塊新大陸,從原本的太平洋挪到了歐洲南邊,大體填上了原本非洲所在的位置,兩塊大陸之間隔著一條海峽。
至於為什麼九龍之間會達成這種協(xié)議,林朔不得而知。
現(xiàn)在人類跟九龍已經(jīng)解除了一切關(guān)係,無論是敵對還是合作,這些都不再有了,因此信息也不再共享。
西王母身為後土一族的首領(lǐng),跟林朔之間也不得不作出切割。
她把小五從自己的本體意識中分離了出來,並且賦予了一具人類的身體,讓她正式代替自己,成為林朔的五夫人。
至此,小五終於有自己的身體了。
而這具身體的模樣長相,複刻了小五當年遊曆人間的一段過往,這是華夏史上唯一一位女皇帝年輕時的模樣。
這是女皇帝一生當中顏值最巔峰的時候,美貌自然是有,氣質(zhì)更是出眾,隻是林朔是覺得,還是沒自己其他幾位夫人漂亮,身上也毫無修為,不過這樣至少比跟蘇冬冬共用一具身體強。
而且小五嘛,就她這個頭腦,能娶進林家他林朔也是賺翻了。
夫妻三人一塊兒迴家,這個行程是保密的,林朔跟自己老婆孩子也沒提。
一方麵是想給家人一個驚喜,另一方麵也想看看,自己不在家之後,家裏能亂成什麼樣。
現(xiàn)場的情況,果然沒有讓林朔失望,這個家離了他這個男保姆還真不行。
林朔趕緊布置,其他事情先別管,早飯餓一頓也沒多大事兒,該上學上學,該上班上班,有什麼事兒晚上再說。
很快,家裏就剩下林朔和小五兩個人了,兩人挽起袖子,開始幹家務。
小五負責清潔和整理,林朔負責維修家裏的東西,這對某種意義上的新婚夫婦,這一天合作愉快。
到了下午三點來鍾,該幹的雜活兒也幹完了,三層小樓上上下下煥然一新,兩人開始一塊兒在後院準備晚上這頓飯。
三頭牛一塊兒烤,一般地方折騰不開,隻能是後院。
林朔看得出來,小五心情很好。
有了自己的身體,又有了自己的家,這兩件事對她應該意義重大。
小五一邊往牛身上抹調(diào)料,一邊說道:“林朔,要不我們明天去民政局領(lǐng)證吧!
林朔神色一僵,把牛一頭一頭掛在了烤架上,沒搭茬。
“怎麼,你不願意。俊毙∥鍐柕馈
“不是我不願意!绷炙冯b好實話實說,“家裏跟我有結(jié)婚證的,就念秋一個人,其他人都是沒有的,咱不能明著違反國家法律法規(guī)嘛。”
“嘿,你說這話要臉麼?”
“咱倆的事兒,我迴頭跟上麵說一聲,有個備案就行。結(jié)婚證也就一張紙,咱就不領(lǐng)了!绷炙氛f道,“不過你這戶口還是要上的,別迴頭連身份證都沒有,你自己想個名字吧,總不能真叫小五吧?”
“名字還用想麼,就叫武媚娘吧!毙∥逭f道,“跟古人同名,這個不犯法吧?”
“不犯法!绷炙沸χ鴵u搖頭,“不過您這位女皇帝,對付念秋他們可別玩後宮那一套啊!
“怎麼?”武媚娘嗤嗤笑道,“怕我把她們?nèi)蛹S坑裏去?”
“我是怕你出事!绷炙钒琢宋宸蛉艘谎。
小五點點頭:“你放心吧,我雖然是這具身子這個名字,可畢竟隔著那麼長時間,我也又經(jīng)曆過好幾段人生,想法早就變了。
再說了,咱家那幾位姐姐個個修為精湛,我那敢惹啊。
你看她們今天上班前看我的眼神,晚上迴來指不定會怎麼收拾我呢!
“你拉倒吧!绷炙氛f道,“她們要收拾也是收拾我!
“這倒是,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得了!
“不聊這個了,說正事兒。”林朔搖搖頭,“女魃安全官的身份,你現(xiàn)在真的一點都不能透露?”
“不是我不願意透露!蔽涿哪飺u了搖頭,“而是西王母再把我從她的意識中分離之前,就把這段記憶抹去了,我現(xiàn)在真不知道女魃安全官現(xiàn)在到底是誰!
“哎,早知道,我當時就該馬上問你的!绷炙飞袂橥锵,“這樣就能知道她是誰了。”
“你當時馬上問我也沒用!蔽涿哪镎f道,“我既然沒有立刻告訴你,說明這個人對我來說也是一個陌生人,需要進一步收集情報,不然我肯定跟你說了!
“現(xiàn)在這人海茫茫的,又去哪兒找這個人呢?”林朔搖了搖頭,“這個人要是找不到,那真是後患無窮!
“林朔,其實你不用去找她,她會來找你的。”五夫人說道。
“哦?”
“你覺得這個人是個禍害,那是你的角度。
在女魃人看來,你林朔難道就不是禍害嗎?
非洲之行,你已經(jīng)代表人類亮劍了,那麼十年之後非洲重現(xiàn)人間,你必然是它們前進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同時也必然是計劃中最大的變數(shù)。
她身為女魃安全官,難道就不想除掉你嗎?
所以你不用著急,她自然會來找你的!
林朔一陣苦笑:“那就是她主動,我被動了,在力量本就有巨大差距的前提下,我應該是沒什麼機會的!
“不對。”武媚娘搖了搖頭,“你有機會!
“你對我倒是挺有信心的!绷炙沸α诵,“放心吧,我會努力不讓你守寡的!
“那你想多了。我這具身體當年幹過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蔽涿哪飲尚Φ,“你前腳死,我後腳就改嫁,說不定就嫁給你兒子林繼先了。”
林朔翻了翻白眼,感覺跟這女人聊不下去了,開始悶頭烤肉。
“我的意思是,你跟現(xiàn)在的女魃安全官抗衡,你是有機會的,差距沒那麼大。”武媚娘進一步解釋道。
“是麼?”林朔抬起了頭,“可現(xiàn)在我沒了九龍之力,戰(zhàn)力下降是事實,對方可是有五龍之力!
“不,她也沒有那種力量了。”五夫人說道,“女魃和其他九龍這份協(xié)議的內(nèi)容,是人類徹底跟九龍級存在切割,為期十年。
這種切割包括兩個方麵,一個是力量,一個是信息。
現(xiàn)在的女魃安全官,她也是人類,同樣是受到協(xié)議約束的。
所以在這十年內(nèi),她無法接收女魃的力量,同時也暫時切斷了跟女魃之間的聯(lián)係。”
林朔大感意外:“九龍在簽訂這個協(xié)議的時候,女魃應該是力量優(yōu)勢方,居然會接受這種不利於自己的限製?”
“它們當然不會這麼傻了!绷旨椅宸蛉苏f道,“隻不過這樣的限製,其實對女魃安全官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首先哪怕沒有女魃力量的直接授權(quán),她身為人類也足夠強大。
畢竟她是擁有九龍級信息的存在,比純粹的人類修行者更加了解這個宇宙的規(guī)則,所以她此時的境界,應該遠在你之上,甚至可能會強過婆婆。
其次,就算她在這十年中戰(zhàn)死了,她也並不是真正的死亡,隻是意識迴到女魃世界罷了,十年之後非洲重新降臨,她依然可以衝鋒在前。
所以這種所謂的限製,對她而言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不過呢,我覺得她確實很愚蠢!
“。俊绷炙芳{悶道,“你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我怎麼聽不明白?”
“這還不簡單麼!蔽涿哪镎f道,“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主要的推動力量,人類方麵是你林朔,而女魃方麵是誰?”
“聶博藝!绷炙反鸬。
“聶博藝是誰的人?”
“女魃構(gòu)建官!
“對了,這是女魃內(nèi)部的問題!蔽涿哪稂c頭道,“聶博藝推動的這份協(xié)議,說什麼因為自己是人類而怎麼怎麼樣,那是胡扯。
我認為聶博藝這麼做,真正的意圖就是要把女魃安全官跟女魃世界隔離十年。
有這十年時間,女魃構(gòu)建官應該能完成很多事情,女魃三巨頭的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想必也會因此發(fā)生變化。
這種變化肯定是不利於女魃安全官的,而這個女人卻聽之任之,所以我覺得她對政治似乎不太敏感,比較愚蠢。
當然,也有可能女魃安全官本身非常強大,強大到可以不在乎這種權(quán)謀手段!
“聽起來,好像是後者可能性大一點!绷炙氛f道。
“嗯!蔽宸蛉它c了點頭,然後低頭嘀咕道,“那如果是後者的話,我是得考慮下一任丈夫的事情了,相比於林繼先,我倒是更喜歡蘇宗翰一些……”
“你有完沒完了?”林朔瞪眼道。
“你又不給我辦結(jié)婚證,我這個戶口入得不明不白的。”武媚娘扳起臉說道,“我既然不是你媳婦,那就隻能嫁給你兒子了,兒媳婦進戶口這不天經(jīng)地義嗎?”
“姑奶奶我錯了!绷炙穼嵲谡屑懿蛔,趕緊掏出了話裏的手機,“我現(xiàn)在就給首長打電話,特事特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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