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款款而行,腳步輕盈,似乎快要像小孩那樣跳起來的秦牧月,吳明抱著純粹欣賞的態(tài)度想問問她,你為什麼叫秦牧月呢?當然,這個秦姓就不必說了,那牧月呢?
為什麼不叫霧月?霜月?或者雪月、風月亦或者聞人牧月?
不過他現(xiàn)在可不會傻的去問這種沒邊的問題,免得破壞了現(xiàn)在的氣氛。
秦牧月臉上的微笑先是從嘴角慢慢擴大,之後上升到眼睛眉毛如果說嘴角單側(cè)牽起5°是竊笑的話;如果說嘴角雙側(cè)牽起15°是微笑的話,如果說嘴角牽起30°以上是大笑的話如果說如果說天吶!
誰能告訴我秦牧月這笑容到底該怎麼形容?
吳明現(xiàn)在真想衝上去好好的一頓讚美,可他也發(fā)現(xiàn),肚子裏沒有一個詞一句話能貼切的形容,這讓他很是懊悔為什麼不把世界名著,各大小說,中華幾千年的詩詞統(tǒng)統(tǒng)讀遍?
“吳明,你怎麼了?”
秦牧月扭過頭來看到吳明怪異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呃,沒什麼沒什麼,嗬嗬。”吳明訕訕笑道。
“傻子。”秦牧月皺了皺鼻子輕哼了聲就繼續(xù)向前走著。
吳明摸摸自己的臉蛋,竟然說我傻子?
都說女人是一種奇怪的感性動物,其實男人也是這樣的。就比如現(xiàn)在,吳明跟在秦牧月的後麵,明明有著一種想衝上前去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好好的逛逛散散心,但------實際上,他現(xiàn)在正有些不舍的看著那具呈現(xiàn)在麵前的美妙的身材。
嗯,要是再翹一點,一點點就好,就更完美了。
哦,腳步再小一點,就更有古代窈窕淑女的感覺了。
秦牧月走在前麵沒有迴頭,但是背後那種火辣辣的目光她感受的很深,怕一迴頭兩人就會尷尬,就會破壞了這種旖旎的氣氛。
那樣就太不美了。
秦牧月腳步不停的來到了公園裏所謂的小型遊樂場,眼中露出了一點點喜悅,還有希冀。
說是遊樂場,其實算是比較適合小孩子來玩的。
秦牧月眼神定在了那個圓形的旋轉(zhuǎn)木馬上,呆了片刻便舉步向旋轉(zhuǎn)木馬走去。
吳明無聲的笑了笑,原來她還喜歡這東西。本想著帶她到鬼屋裏探探險,想想電視上演的那種,女孩子驚叫連連,然後就不由自主的摟住你不過看樣這小小的願望是沒有戲了。
秦牧月踏上旋轉(zhuǎn)木馬,手輕輕撫摸著一頭白色的木馬,眼神深邃馳往,仿佛是想起了什麼。
“你喜歡這個?”吳明走進問道。
“談不上喜歡,隻是小時候坐過一次。”秦牧月答道。
吳明沒有說話,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秦牧月的臉龐,催促道:“來,坐上去。”
秦牧月?lián)u搖頭:“算了。沒有旋轉(zhuǎn)的木馬跟辦公室的椅子差不多。”說罷就要離去。
“趕緊的,上去。”吳明板著臉催促道。
秦牧月怔怔的看著吳明,發(fā)現(xiàn)他其實板起臉的時候要比整天掛著那懶散的笑容順眼的多。輕歎了口氣,心道,也罷,今天就和心裏那些小小的不甘心一起做個了結(jié)吧。
從今天開始就做一個永遠的機器人吧。
秦牧月坐上了這頭白色的木馬,輕輕拍著木馬的頭,仿佛在喃喃自語:木馬,你也在哀歎過去嗎?
忽然,這個旋轉(zhuǎn)木馬竟然動起來了。
秦牧月一驚之下發(fā)現(xiàn)原來是吳明在用自己的力量推動這個木馬在旋轉(zhuǎn),吱吱呀呀的聲音雖然刺耳,但卻動聽。
因為它轉(zhuǎn)了。
現(xiàn)在的秦牧月根本沒有考慮吳明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她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迴到了哪裏。
那是一個黃昏,一個似乎不怎麼記得了樣貌的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在一旋轉(zhuǎn)木馬上開心的笑著。女孩不時喊著‘媽媽,我飛起來了哦’、‘媽媽,明天你還帶我來好不好?’、‘媽媽,你怎麼流淚了啊?’
然後在小女孩想象著騎著駿馬在草原馳騁的場景中,女人撫摸著小女孩的頭說:“乖,媽媽去趟廁所,你好好玩。”
“嗯,快點哦。”小女孩開心的笑著。
然後-----然後時間到了,木馬停了,但小女孩的媽媽卻遲遲沒有迴來。
小女孩等啊等啊,等到了日落,等到了遊樂場關門,女人依然沒有迴來。小女孩終於哭了,她知道媽媽走了,不要她了。
“小妹妹,你媽媽呢?”
“我媽媽走了。”
“走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秦牧月。”
永遠沒有人能預測女人會在什麼時候流淚,因為她們隨時隨地都可能為了任何事而流淚。她們會為愛流淚,也會為恨流淚;她們會為一些美麗的事物而流淚,也會為一些醜惡的事物而流淚。她們會因悲傷而流淚,也會因快樂而流淚。她們甚至可能不為什麼事就流下淚來。
這不,在吳明正費勁推動木馬旋轉(zhuǎn)的時候,秦牧月流淚了。
吳明完全呆了,這妞竟然流淚了?
當初自己給了她一巴掌都沒流淚,現(xiàn)在自己給她做了這麼一點貢獻就流淚了?
在吳明還沒來得及去說什麼的時候,秦牧月已經(jīng)從木馬上下來了,眼圈還有著淡淡的紅暈,淡淡的說道:“走吧,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吳明感覺現(xiàn)在的氣氛有些壓抑,與他最初帶秦牧月出來享受生活的初衷想法完全背離了。這令他著實有些沮喪。
“你哭了?”問完這句話後吳明就後悔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秦牧月轉(zhuǎn)過頭來,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像是說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哭了,有誰規(guī)定我不許哭的麼?”
“”
“在那一天,在同樣的地方,我失去了最後一位親人。”秦牧月淡淡的說道。
吳明頓時卡克了,跟在秦牧月的後麵,心裏輕輕的歎了口氣。
親人
親人啊
他快步追上秦牧月,嘻嘻笑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老婆啊,在這陽光明媚的晚上,我給你做首詩吧。”
秦牧月沒有搭理吳明。
吳明嘿嘿笑道:
夜晚來了
我依然睜著眼
是因為我看到了你在月下留下的痕跡
在這個城市裏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但我們卻懷著同樣的事情,邁著同樣的步伐
在某個寂寞的出口
安排了相遇。
時間沒有等你也沒有等我
我們就這樣迷失在風裏迷失在月色裏
從此天各一方卻又咫尺天涯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xiàn)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和煦的笑臉和你寒暄
不提從前
不提未來
因為我年輕,你已老
對你說一句,隻是一句
好久不見。
從此我隻能站在高.崗上
秦牧月早就已經(jīng)怔住了,眼神灼灼的望著吳明。
這樣孤寂,這樣落寞,這樣無奈,這樣悲傷的吳明又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上,他到底經(jīng)曆過什麼呢?
是什麼呢?
就在這時,吳明卻渾身一鬆,嘿嘿的笑了。
在秦牧月詫異的目光中高聲道:“隻有站在高.崗上,也隻有站在高.崗上”
“什麼?”
“笨蛋,因為站得高尿的遠啊!哈哈”
“你你你,流氓!!就知道你沒正型。”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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