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秦牧月後吳明跟隨她們逛街的興致大減，也有些心不在焉了。在逛了幾家店之後雲婉妲坐到店外麵竹椅上，對旁邊的吳明說道：“你迴去吧。諾，這個給你。”


    雲婉妲手上拿著的正是秦牧月剛才一直愛不釋手的木雕，十二生肖中的一個。


    “這個是她的屬相，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是她的生日。”


    吳明歎口氣拿過了米雕，點了下頭，“那就麻煩你把小佳送迴去吧。我，我先走了。”


    吳明實在是沒有想到今天會是秦牧月的生日，看樣她是自己來給自己買生日禮物的。想想在世人眼中無限幸福的秦牧月過生日都要自己給自己禮物，也許對一個從骨子裏都需要親情的她來說，也有點殘忍吧。


    走在大街上，吳明四處尋找著，尋遍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東西，都沒有找到一樣來適合給秦牧月送去。


    這時候吳明才發現，自己對秦牧月真是太不了解了，連她喜歡什麼都不知道。最終吳明放棄了尋找，掏出手機給柳一一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隻是響了半聲就被接聽了，柳一一顯得很是興奮，“大叔，你終於肯主動給我打電話啦。我真是想死你了。”


    幾天沒見，丫頭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吳明說道：“手在你身上長著，嘴也在你身上長著。你就不能主動給我打了？”


    柳一一哼了一聲道：“哪有讓女生這麼主動的。我看書上說，要想看看一個男人在乎你到什麼程度，那就看看他閣多長時間給你打電話。所以，我就試試嘍。”


    吳明笑罵道：“這是誰寫的，根本沒感情經曆嘛，瞎搞。”


    “管他呢。”柳一一毫不在意的說道，反正現在她心裏很高興是真的。“大叔，你幹嘛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想找我出去玩嗎？可是，貌似有點晚了啊。柳柳肯定不讓我出去的。”


    吳明有些語塞了，他感覺自己打這個電話求助真是太愚蠢了。讓一個對自己念念不讓的小丫頭給另一個女人準備生日禮物，而且這個女人勉強算是她的情敵這電話打的太愚蠢了。


    “喂，喂，大叔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在聽嗎？”


    “呃一一啊，大叔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吳明大致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第一次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柳一一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這個做二奶的命啊，真苦。”


    “什麼二奶，你這小丫頭鬼腦子忒多了點。”吳明佯裝不悅的說道。


    柳一一興致明顯的降了不少，幽怨的說道：“既然是大叔要求的，我盡力做到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大叔什麼時候也能給我生日安排一個驚喜呢。”


    吳明搖頭苦笑，這小丫頭是在討價還價了，鬼點子是不少，看來不給點好處是不行了，隻好保證在她生日那天一定陪她好好慶祝，這才讓小丫頭重新眉開眼笑的掛斷了電話去安排吳明交給她的任務了。


    安排好這後吳明就手握著木雕迴家去了。


    進門後，大廳內，明亮的燈光照射在淡色的沙發上，柔和而安寧。


    吳明慢慢走近，仔細一觀望，頓時愣在了原地。


    隻見到，穿著一身棉質睡衣的秦牧月，如同一隻受了傷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咪一樣，蜷縮在沙發上，麵朝著門口的方向，眼圈紅紅的睫毛上似乎還掛著一些霧氣淚珠，發絲垂落在臉頰一側。


    雖然室內有自動控溫的暖氣，但人一旦睡著，這點溫度卻是遠遠不夠的。


    秦牧月因為睡夢中感到寒冷，身體緊緊地摟抱著，嘴唇微微有些凍得發白，模樣看得讓人心生憐惜。


    吳明心頭一疼，悄悄地走近到沙發跟前，吳明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的蓋在了秦牧月的身上。


    正當這時，似乎聽到了一絲響動，秦牧月惺忪地睜開朦朧的睡眼，昏沉沉的樣子，讓她本就精巧到極致的五官，越發柔美清麗。


    秦牧月靜靜的，看著站立在麵前的吳明，似乎在確認是否在夢中。


    “吵醒你了？”吳明極力保持著正常的語氣。


    默然許久，秦牧月不聲不響地坐起身來，看到自己身上蓋的衣服，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扯開扔到了一邊就要起來。


    但因為長時間地縮著身子，一條腿被擠壓著，剛要站起身，就整條腿一麻。


    “唔”


    本就有些發昏，腿無力地一軟，秦牧月眼看就要倒下去磕到沙發前的茶幾上。


    吳明連忙伸手扶住秦牧月的一條手臂，將她靠在自己胸前，才沒讓她摔倒。


    “腿麻了嗎？”吳明笑著說。


    一靠在吳明的胸口，秦牧月就聞到一股子男性的味道，緊接著，秦牧月敏銳地聞到，吳明身上還有一股子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水味。


    太熟悉了，是雲婉妲的。她一成不變的香水牌子。


    “放開我，不用你管！”秦牧月冷聲說道。


    吳明這才真正的直視到了秦牧月的眼睛，他心髒猛地一沉。


    她的眼神太恐怖了。怎麼形容呢？


    像是人剛剛睡醒，沒辦法辨別眼前的人和物，對每一樣東西都帶著陌生感。


    但是，這種形容還遠遠不夠。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池千年的寒潭，看人的時候不帶有任何的情感。即便你朝裏麵丟進幾顆石，也不會蕩漾起任何的漣渏。


    不熟悉的人，會認為她待人越來越冷漠。可是吳明知道，這是一種冷漠。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隻有人心裏快關上一扇門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眼神。比如說一個曾經被自己傾盡全部精力談一場戀愛卻被愛人騙了進入夜總會的小姐，她那真實的心已經完全封閉了，所以呈現在世人眼前的永遠是蕩漾的媚眼。這個例子很不恰當，那就再比如說，一個經曆過親人在眼前一一慘死的人，她的眼神永遠是冰冷帶著仇恨的，他心裏的其他窗戶都已經關掉了。


    總的來說，他們是把自己心裏的一部分情感完全封閉了起來了。


    但是人是有七情六欲，而這七情又包括著極其廣泛的範圍。有友情、愛情、親情、師生之情、同學之情等等。


    你可以想象，如果一個人把其中大部分的情感全部封閉了，那她還算正常人嗎？


    還好，秦牧月隻是剛剛開始時間還不長，能完全化解的。


    吳明心裏越發的沉重，一把抓住秦牧月的手，任她死死的掙脫就是不放。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那個木雕，柔聲的說道：“牧月，生日快樂。”


    秦牧月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