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媽媽嘴角有幾分僵硬,微微抽了一下,“我們家的事情和這不是一迴事,你別瞎說。”
她並不是不能過苦日子,而是受不了丈夫的所作所為,這觸碰了她的底線。
“這是我瞎說嗎?我迴來的時候聽到隔壁鄰居就是這樣說的,爸爸現(xiàn)在遭難了,你要和他離婚,不是擺明隻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嗎?”
靳爸爸忍不住插嘴,“言言,你媽媽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兩個人以前不知道經(jīng)曆了多少艱難困苦,在家裏最艱難的時候,妻子也沒有放棄他。
這樣說自己的妻子,太過了。
“老靳,我問你話了嗎?”靳言板著臉看著他。
靳爸爸搖搖頭,一點做父親的威嚴都沒有,看起來像是那種受氣的小媳婦。
“這就對了,我現(xiàn)在是在和我媽說話,你別插嘴。”
“媽,我在問你話,你迴答我。”
“是你爸爸做了不知羞恥的事情,這和以往任何一次的性質(zhì)不一樣,我什麼都能容忍,就這一點絕對容忍不了。”
“你有證據(jù)嗎?你調(diào)查清楚了嗎?你就這麼肯定我爸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的智商哪裏去了,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問題在哪裏?”
“他自己都從身上掏出那些玩意了,還要什麼證據(jù)?”靳媽媽蒼白著臉道。
一想起那視頻,她至今都覺得心口發(fā)堵,要不是當時吃了降壓藥,指不定血壓早就飆升了。
“那你的意思是,拿刀的是殺人犯,買避孕套的是流氓?進婦科就是去做人流?是這個意思嗎?”
這都什麼話。
靳媽媽又氣又好笑,“言言,你別胡攪蠻纏,斷章取義,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現(xiàn)在看問題就是太偏執(zhí)了,都不好好動腦子的。”
“言言。”靳媽媽無奈極了。
“老關(guān),你50出頭的人了,你什麼事情沒見過,那些殺人犯都還允許打官司,你在事情的真相還沒調(diào)查清楚,就要急著和我爸離婚,這讓我不得不深思,你是不是在外麵養(yǎng)小白臉了,不然為什麼這麼急?”靳言板著臉道。
靳媽媽哭笑不得,拍了一下靳言的小手,“你這丫頭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是你媽?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我這隻是猜測,怎麼樣,你不爽了吧。”
“你這哪是猜測,你這是誣蔑,毫無證據(jù)的說辭。”
“綜合你這兩天的行為,我就有理由相信你有這樣的動機。”
“我不和你說了,我說不過你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有些人的幫手。”
靳媽媽別開臉,不打算再和靳言說話了,看起來是生氣了。
“看吧,我就這樣隨便猜測一下你就生氣了,你知道流言蜚語對人的傷害了吧。”靳言微微軟和了聲音,但是那小臉依舊繃得緊緊的。
“那你知道爸爸這幾天都是怎麼過來的嗎?別人不理解他、誤會他,我想他認了,因為他們和他沒有任何的幹係,人雲(yún)亦雲(yún)也不奇怪。但是你作為他的枕邊人,他最親密的愛人,這個時候你不信任他,你有沒有想過,這對他是多大的傷害,他該有多難受。”
靳媽媽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縮了一下,似乎被女兒挑到了內(nèi)心最柔軟的地方。
確實,她隻忙著自己傷心難過了,絲毫沒有照顧到丈夫的情緒。
“我爸多老實的一個人,他是不會輕易和你離婚的,但是這次答應的這麼幹脆,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靳媽媽張了張嘴,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靳言深唿吸一口氣,拍了一下麵前的茶幾,擲地有聲的道:“不是因為他做了壞事,他心虛,而是因為他對你失望透頂了,你知道嗎?你讓你自己的男人失望了?”
靳媽媽態(tài)度已經(jīng)鬆動了,輕輕咬著唇瓣。
“你這種妻子,我要是個男人,你在這種時候拖我後腿,你就算不踹我,我也會一腳把你踹了,不值得。”
靳爸爸看女兒越說越過分,越說越不克製,拉了拉女兒的手。
本是想示意她注意言行,哪裏料到女兒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反而說的更兇了。
“老靳,你拿出點骨氣來,別在這婆婆媽媽的,媽,你知錯沒?”
靳媽媽覺得女兒說的對,但是拉不下麵子承認這個錯誤,還是沒有說話。
“還覺得自己沒錯是吧。那我來給你總結(jié)一下:第一,夫妻互相信任這一條你沒有做到。第二,你在丈夫最艱難的時候落井下石,拋夫棄女。第三,你性格有問題,剛愎自用。”
靳媽媽本想反駁,但是她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信任,她確實是沒有做到,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一直在往最壞的方麵想,從來沒有給過丈夫解釋清楚的機會。
落井下石,她好像也有,在他事業(yè)和心靈受到雙重打擊的時候,她再拋棄他。
剛愎自用,她的性子一向就是這樣的,她很清楚。
但,不要女兒,這個黑鍋她可不背。
“言言,媽媽可沒有拋棄你,我說了要去找你的。”靳媽媽弱弱的解釋。
女兒怎麼會這麼想她,她怎麼會舍得她這麼個小寶貝。
“那你讓我沒有爸爸,沒有一個正常的家庭,你要怎麼解釋,你要怎麼彌補我。”靳言胡攪蠻纏。
反正她隻有一個目的,絕對不能讓自己的父母離婚了,說什麼都不可以。
“言言,你都成年了。”靳媽媽這話說的有幾分心虛。
“成年了又怎麼樣,成年了就不需要父母了嗎?這是什麼道理?你知道現(xiàn)在要是談婚論嫁,對方如果知道你出自離異家庭,就會想當然的把一些性格缺陷什麼的帽子扣在你的身上。”
“他們可不會想,你父母離婚的時候你已經(jīng)成年了。”
“不會的,沒人會對你這麼寬容。”
此話一出,靳媽媽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低垂著頭,她在民政局的各個崗位都待過,結(jié)婚登記處和離婚登記處也幹過好幾年。
有些新人都快結(jié)婚的時候還出岔子,各種各樣奇葩的理由,貌似她還真遇到父母嫌棄女方出自離異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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