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穿著一身樸素的人類衣裳，看起來有些別扭。


    可褲管裏麵的，當真是腿。


    「你……」海藍瞪大眼睛。


    「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會那樣了吧？」海王微微皺眉。


    難道……


    突然間，海藍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我才是鮫人族的異類，而你是遺傳於我！」海王嘶啞了聲音，「自小，我和別的鮫人沒有什麼不同！直到那一天，我偷偷遊上了岸！我發現，我的魚尾變成了雙腿！雖然我很小，但知道這件事絕非小事！於是，我隱瞞了下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後來我當上了海王，讓族人遠離海灘！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下來！直到，你的出生！」


    海王紅了眼眶，「你淘氣，爬上了岸，結果變出了雙腿！有族人看見了，所以再也隱瞞不了！因為自尊心的緣故，所以我對你刻薄！或者說，所謂的自尊心根本就是自卑！現在，我覺得我該麵對了！」


    「所以……所以你是我的父親？」海藍小心翼翼道。


    「是！」海王點頭，「我以為我是海王，但麵對你終究隻是一名父親！所以，我不忍心當真斷了你的尾巴！」


    海藍捂著嘴，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


    父親，突然間嚴厲的海王變成了父親。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事情都來的那麼突然。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海王突然淺顯的揚起嘴角，「你的祖母是鮫人，而你的祖父是人類！我想，這就是我們的魚尾和人腿交替的原因！」


    海王走到嚴跋的麵前，注視了許久。


    眼中，像是欲言又止。


    但最終，還是輕嘆一聲。「我愛我的女兒，但不能背叛我的族群！所以，你們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但是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麵！若是你敢對我女兒不好，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嚴跋揚了揚嘴角，緩緩的跪下。


    「在人間，下跪是一個很謙卑的姿勢！我沒有跪過任何人，隻有你！那是因為，你是海藍的父親，也是我的父親！」嚴跋認真的望著海王，「我向您保證，照顧海藍一生一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海藍！」


    這是男人的承諾，由心而起。


    嚴跋覺得，自己該下這個跪。


    縱使下定決心要對海藍好，形式上也得做出保證。


    「起來！」海王扶起嚴跋，「帶著海藍走吧，遠離大海！注意，千萬不要讓海藍在人類麵前顯出魚尾！否則，危險便會到來！」


    「放心，我會的！」嚴跋點頭。


    海王笑了笑，轉身要走。


    海藍突然跑過去，一把抱住了海王。


    珍珠，顆顆墜落。


    「謝謝你！」海藍輕聲道。


    「孩子，一旦嫁給人類，失去的將不止是自由！」海王哽咽，「你，好自為之！我能給你的，隻能是默默的囑咐！族群在深海，很安全！但你置身的，將會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我做好準備了！」海藍燦爛的抬起頭，「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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