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之前還沒找到人就都迴來,馮老賴失蹤的事情你們都注意著點,千萬別說漏了嘴。否則,今後就再也別想吃這碗飯了,明白了嗎?!”王宏光吩咐完眾人後,便喊來了崔先生。
從二人麵上凝重的表情來看,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看著那兩個人走進屋,江離和老魚幹明白現在也偷聽不到什麼消息,索性直接離開了院子,打算去村子裏四處逛逛。至於那名冷漠的玩家,在出門後也選了另一個方向,和二人背道而馳。
“唿,那家夥不在,舒服多了。”老魚幹雙手抱頭,愜意的舒了一口氣:“我也是服了他了,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見他張嘴說過話,可別是個啞巴。”
“算了,可能人家戒備心比較重吧,隻要他對我們沒有惡意就行。”江離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心裏總是隱約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老魚幹走到了橋上,他半靠著扶手眺望遠處,隨即才開口道:“你說為什麼會從那個馮老賴先開始?”以他豐富的任務經驗來看,不用多說,這個馮老賴肯定已經兇多吉少了。
“或許就像崔先生說的那樣,他缺德事做多了,所以遭了報應吧。”江離撿起腳邊的一塊石子,拋進了河裏。
老魚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不是吧,那老頭神神叨叨說的話你也信?要說空間裏為了生存算計害人的可不在少數,照你這麼說,不少人早就被厲鬼針對了。還有,咱可是根正苗紅的好市民啊,平日裏遵紀守法不說,還做好事扶老太太過馬路,怎麼空間放著那麼多惡貫滿盈的家夥不用,偏偏就選中了我呢?”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江離笑著搗了他一記,隨後恢複了正經的表情:“我總覺得這個馮老賴的失蹤並不是偶然,雖然任務要我們調查清楚關於富平村的靈異事件,但是……”
他話鋒一轉,看著不遠處的沈家祖祠,壓低聲音道:“我總有個預感,這全福班裏肯定有些貓膩。否則,任務直接安排咱們變成外來遊客或者村民就行,為什麼非要跟著一個戲班子進村?我覺得等莫測來了以後,肯定能打聽到些別的事情,咱們等他消息吧。”
“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腦瓜子也比之前機靈多了啊。”老魚幹點了點頭,賤兮兮的笑道:“為父甚是欣慰啊。”
“去你的,又占老子便宜。”
正如江離二人所預測的,劇團的人在村裏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馮老賴的人影。眼看著村民們都下田幹活了,生怕引起別人的懷疑,王宏光隻得讓大家暫時迴到祖祠,順便開始搭臺,等待陶班主以及其他演員的到來。
大概到了中午十一點左右,班主陶桂泉以及其他十幾個演員終於如約來到了富平村。當然,在人群中,江離一眼便看到了莫測。不過礙於身份,雙方隻是對視了一眼,並沒有任何交流。
“宏光,你們這邊怎麼樣?”班主陶桂泉的年紀莫約五十出頭,他麵向古板不茍言笑,看上去頗具威嚴。
畢竟是一筆大買賣,陶桂泉進門後,開口第一句便是詢問他們昨天的事情。
“不太好,昨天晚上馮萊人不見了,至今還沒找到他的下落。不光如此,就連沈家祖祠的貢品也被人偷吃了……”王宏光說完後,陶桂泉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之前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了。
“崔先生,宏光,你們跟我來一下。”
見那三人離開,院子裏的氛圍一下子變的微妙了起來。大家都知道,陶班主這個人向來迷信,每次演出前他都小心謹慎行事,見不得半分差錯。若是有人壞了規矩,犯了忌諱,輕者被扣錢,嚴重的會被直接趕出全福班。
“好了好了,大家別慌。這臺子還沒搭好,杵這兒看什麼熱鬧呢?該幹嘛幹嘛去!”這時,一名留著大波浪長發,穿淡綠色連衣裙的女人開了口。
女子名叫丁玲,是全福班的旦角兒。她長得很風情,五官隱約有港星鍾楚紅的影子,從她一開口,老魚幹的視線就移不開了。根據資料介紹,丁玲不僅是當家花旦,同時也是陶桂泉的妻子,和他育有一女名為陶美蘭,今年十九歲,主要唱五旦。
不得不說,丁玲保養的非常好,明明是四十多歲的人,看上去竟然也隻是三十出頭的模樣。而女兒陶美蘭更是遺傳了母親的好基因,她人美歌甜,又很有天賦,十五歲的時候便開始登臺表演,如今儼然是母親最好的接班人。
據說陶美蘭的追求者不在少數,平時在縣城劇團開演,那下麵一大半男觀眾,都是衝著她來的。
“愣著幹嘛,還不過來幫我提行李?一個個都是死人嗎?”陶美蘭長的雖然漂亮,但是脾氣驕縱,加上父母身份的緣故,平日裏對劇團的其他人唿來喚去,根本沒把那些底層的雜工放在眼裏。
“玲姐,美蘭,你們的屋子昨天就收拾出來了,我帶你們去。”看到周誌飛和那對母女離開後,一名長相英俊的青年才放心的走了過來。當然,對方正是莫測。
他這次被分配的角色叫徐月白,是負責唱生角的。看著對方的造型,江離有些酸:“你小子運氣真好,演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不像我們倆,一進來就是食物鏈最底層。”
“哪有,我就偶爾一次運氣好罷了。”莫測靦腆的笑了笑,隨後壓低聲音,指著遠處另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對他們說道:“那個叫俠客的玩家扮演的人名為宋城,是唱副醜的。他人還不錯,挺願意跟咱們合作的。我覺得可以先觀察一下,如果他真能提供些可靠消息的話,大家可以一起合作。”
“也行,畢竟我和魚幹能獲取的線索有限,還得靠你們兩個。”江離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提議。
幾人說話之際,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門開後,出現的是沈於鳴以及一些村民的身影。聽到外麵有動靜後,陶桂泉等人也立刻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和沈於鳴客氣的打了個照麵。
“大家辛苦了,飯點到了,我讓村民做了些粗茶淡飯,還請各位不要嫌棄。”對於眾人的夥食,沈於鳴可以說下足了功夫。
熗炒白菜、熏肉香幹、酸豆角配著大米飯讓雜工以及文武場的奏樂手們吃的直唿過癮,為了防止他們中暑,沈於鳴還送來了兩桶冰鎮綠豆湯;至於需要登臺唱戲的丁玲等人,則是燉蛋、野雞蘑菇以及清炒時蔬,從這些搭配來看,足以見得對方的用心。
“那大家先用餐,等到傍晚時分我再讓人來送晚飯,順便碰一下演出的事情。”
“好的,沈老板慢走。”陶桂泉送沈於鳴離開後,一名雜工端著碗連連感歎:“沈老板這人不僅出手闊綽,做事也是井井有條,就衝他對咱們的照顧,也得把活兒給幹好了!”
“可不是嗎?跟團跑了這麼多場子,頭一次遇到態度這麼好的老板。你說馮老賴這個人是不是豬油蒙了心,怎麼還能做出那種事……”
“就是,我看他平時雖然混了點兒,但頭腦還算聰明。不過想想昨晚他說的那些話……你們說,馮老賴不會撞邪了吧!”
“昨晚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誰都不許往外說!”陶桂泉陰沉著臉,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再讓我聽到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子,迴去後收拾行李滾出全福班,聽見了嗎!吃完了飯趕緊搭臺,傍晚前把流程都過一遍,爭取不出任何岔子!”
被他這麼一嗬斥,雜工們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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