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夢北臉紅耳赤,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至少在對方的父母麵前如此。她很快地鬆開手,並且馬上把眼光投射在淩媽旁邊的女孩臉上,目光裏稍許的驚疑和讚賞,馬上被克製了,“伯母好……初次見麵,我是祈夢北,以前經(jīng)常聽阿寧提到你。”
淩媽、秦娜以及上前來的宋涵香都呆住了。祈夢北?那個龍城第一的經(jīng)理人?不是說她已經(jīng)有五十歲了嗎?
可是,眼前明明站著一個隻不過二十歲的女孩。
她有著青春靚麗且不做任何修飾的麵容,她還穿著龍城看守所的囚服,略略有些憔悴,可是更增添了她身上那種獨特的女性魅力,連身為龍大玉女偶像的宋涵香見了,也不由得被勾起了比較的念頭。
淩媽當然感覺得到祈夢北和淩寧之間的關(guān)係,她笑了笑,沒有迴答便把眼光瞧向後麵,“阿寧,那是什麼?”
淩寧一方麵不想隱瞞了,另一方麵也覺得這也是個展示自己武力的絕好機會,便刻意平靜地說:“媽媽,這是我的朋友,薩魯特,它來自異星球,是個機器人。”
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由投射到他的臉上。
淩寧仍然一臉沉靜,他上前一步,“薩魯特,去,把遠處那三個沙丘鏟平了,它們太礙眼,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薩魯特的尖頭馬上呈三百六十度地迴轉(zhuǎn)過去,緊接著,它似乎倒退著往那裏跑,其實對它來說,那是不分前後的。
它的兩腿折疊起來,露出其下的武器,當然,它身後的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因為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幾乎是伴隨著“嗡”的一聲令人頭昏的悶響,火芒般的菱形射線將三個巨大的沙丘轟得宛如被數(shù)十支地地導彈炸過一樣,遠處波瀾壯闊地出現(xiàn)了一大片百米多高的沙幕。被濺起的沙礫令在遠處觀看的人們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天知道,那是多麼巨大的威力!
沙丘被蕩平之後,露出極遠出的更多小沙包,天地間似乎更廣袤了。
宋涵香雖然不露聲色,卻已經(jīng)吃驚到了極點!除了她和淩寧以外,沒有人能合得攏嘴,淩爸淩媽更是宛如看到世界奇觀一樣,發(fā)出“哇噻”的驚歎聲。
徐卉有點擔憂地向宋涵香靠近,“香姐,那,那小子會不會向我報仇。俊
宋涵香好笑,點了點她的鼻子,“瞧你再不老實,胡說八道的話,他恐怕就會叫那個大蜘蛛吃掉你!
徐卉黯然,“是我錯怪他了,我還以為他真是那種人,現(xiàn)在看起來……”
“我們都錯怪他了!”宋涵香打斷了她的話,沉默半晌,方低低地自語,“我很慶幸,我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這種力量,豈是銀聯(lián),或者中興會那些人能夠相比的嗎?”
6、
祈夢北詳細地講了林雙強等陰謀實施的經(jīng)過。
那跟淩寧腦海裏的推斷沒有多少差別,但他仍然痛心並且憤怒無比。
他聽祈夢北說,林美怡拚命地阻止“新騰飛”的計劃,此後林雙強派人強擄走她,便一直沒有音訊。
在聽說顧裴深的離去後,祈夢北顯得非常失望。
“有人在背後支持銀聯(lián)的動作,我們沒有辦法抵抗政府的力量。”她黯然地說,手上端著一隻軍用茶缸,身上披著淩寧的外套,“對不起,是我的失誤讓雷神走到了這一步!我現(xiàn)在做什麼都不能彌補這個錯誤了!
淩寧背靠著沙堆,把頭部開了線口的破皮鞋脫下來,翻倒出幾粒石子。
他們從西部小鎮(zhèn)烏魯克恰提偷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此日經(jīng)過烏孜別裏山口,偷越過邊境來到塔吉克斯坦境內(nèi),按照淩寧的計劃,他們將取道數(shù)百公裏外的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然後坐飛機離開。
每個人都顯得骯髒與憔悴,淩爸胡子拉碴,不加梳理的頭發(fā)亂糟糟的,活像個邊城乞丐。
現(xiàn)在,第二次沒油了,而且糟糕的是連加油站的影子也看不到,車更是動彈不得,他們困在海拔三四千米的地方,體質(zhì)稍弱些的淩媽已經(jīng)氣喘籲籲。
“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睖R寧平靜地道,下巴頦上稀稀拉拉的胡子,加之現(xiàn)在整日被曬呈棕黑的膚色,似乎足足蒼老了十歲多,“我對中國政府已經(jīng)失望透頂,現(xiàn)在該是我學習那些潛逃國外右翼分子的時候了!”
祈夢北苦笑,“你的口氣不像是受到國家恩惠的人,倒象經(jīng)曆過文革的插隊知青。”
“都一樣!睖R寧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把一小撮人當作了整個政府來加以敵視,殊不知像他這樣被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加害的有產(chǎn)者實在是不多見的,“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我現(xiàn)在考慮如何活下去,然後再做打算!
“你可以使用那隻蜘蛛報仇啊!”大嘴巴的徐卉,在任何時候,都能說出最不好的話來。
淩寧的眼睛一瞪,不過他顯然是知道了此女的秉性,也多少衝著母親的麵子,不多做計較,“報仇要自己來,一刀一刀的慢慢剮,依靠其他人的力量,不是我的個性!”
他的話讓他父母都深感不安,淩媽想說什麼,卻被淩爸勸止了。
“孩子長大了,他的事情,他自己處理好了!
“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他犯罪!”
淩爸從鼻子裏冷哼起來,“犯罪?什麼是犯罪?把我們像放牧一樣弄到這個鬼都不下蛋的地方,還要殺人滅口,這才是犯罪!把我們的好兒子折磨成這個樣子,還把他辛苦掙來的錢都掠奪了,這才是犯罪!殺個把兩個壞人,穩(wěn)定社會安定團結(jié)的麵,那是好事,犯什麼屁罪!”
淩媽心悅誠服,崇拜地看著老公,不說話了。
“現(xiàn)在,得想法搞點錢,不然連加油都不可能。”
徐卉嗤之以鼻,“開了兩天,除了戈壁就是高山,黃澄澄的大便一樣的地方,連人煙都沒有,哪還有加油站?”
宋涵香笑起來,“小卉,別說得那麼粗俗!”
淩寧苦笑,“徐小姐讓我明白了,什麼才叫長舌婦,大嘴婆……”
“你才是!”徐卉眼睛瞪得老大,衝他叫道,“幹媽,你看他又欺負我!”
淩媽哼了一聲,淩寧跳起來趕緊賠著笑臉,“啊呀,天高氣爽,我覺得渾身是勁,馬上跑個三千米,迴來我們再議啊,拜拜!”
“寧寧——”淩媽喊道,卻阻止不住兒子飛奔出去,宛如受驚的兔子,他恐怕再也不想挨跪了!
“雷神集團不存在了,哪裏還有這麼巨大的力量?!”
銀聯(lián)首腦之一的丁宏平聽到二家當金偉的報告後,大發(fā)雷霆,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在如此嚴密的安保措施和監(jiān)控之下,居然還有人能夠從容地接近並營救出那個棘手的女人?
棘手,一點也不錯,這個曾經(jīng)令龍城商界顫抖的女人,精英中的精英,強者中的強者,無愧龍城第一經(jīng)理人的榮耀光環(huán)——祈夢北,現(xiàn)在在銀聯(lián)上下看來,無疑意味著被報複和被摧毀。
龍城看守所中心的牢房裏,有四十多名武警,還有銀聯(lián)的特別人手加強護衛(wèi),可是,關(guān)押祈夢北的牢房,竟然像被摧毀過一樣,磚牆、金屬柵欄和水泥塊堆滿了房間,人卻不翼而飛。
況且,發(fā)現(xiàn)情況之前,所有的監(jiān)控和巡邏人員都表示毫無異常。
隨後,監(jiān)控設備似乎擾——那應該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不是無線網(wǎng)絡,而是被屏蔽的專用電纜——所有警衛(wèi)都失去知覺,隨後,牢房大開,不少犯人還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此後就再無聲息。
祈夢北於是像蒸發(fā)一樣地消失了。
“不可能是雷神集團……阿偉,你的推測呢?”
金偉臉色陰沉沉的,似乎還沒從祈夢北被劫走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大哥,這件事我感覺不那麼簡單,祈夢北在龍城很有影響,可能是某些人想借這個女人來要挾我們!
“這個女人不但是商界奇葩,更掌握了許多原先雷神集團的秘密,我們要盡快找到並除掉她!”
“大哥,這……”
丁宏平會意地拍了拍一臉意外樣的金偉,語重心長,“阿偉,我們是兄弟,你的心思我還會看不出來嗎?但大哥要勸你一句,女人多得是,何必要對這麼個棘手的女人動真情呢?阿偉,組織現(xiàn)在發(fā)展壯大,雖然需要她這樣的人才,但是我們更要小心來自方方麵麵的暗箭啊!
“暗箭?我們有上頭撐著,怕什麼?”
丁宏平一推轉(zhuǎn)椅,任那隻椅子不斷地轉(zhuǎn)動著,他凝視窗外的高樓群,冷笑道:“豬是怎麼死的?肥死的!我們就是豬,不要看現(xiàn)在蠻壯的,到時候被人一拴起來,跑都跑不掉。阿偉,如果要真的比較起來,我寧願相信那個女人,也不願意相信什麼上頭的,政客比妓女還要髒得多!”
金偉恭敬地應是,“是,大哥,我聽你的吩咐就是了,不過如果我找到祈夢北,並且說服她加入我們銀聯(lián)呢?”
丁宏平狡黠地一笑,“這也是我樂於見到的,不管用什麼方法,記住,隻要她肯加入,我們銀聯(lián)以後的發(fā)展前景,就是無限光明了!”
金偉接受了老大的指示,剛準備退出來,忽然丁宏平眉頭一皺,喊住了他,“對了,阿偉,馬老頭那裏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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