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掌管三條街的大佬蔡中亭,人稱蔡二麻子,咳嗽了一聲,“當家的,哦不,火哥,這中興會怎麼和條子攪上了?那我們七麵斧以前也沒少收買過人,咱的這次不管用了?”
“蔡二,中興會搭的是上麵,我們沒那能力。”七麵斧的軍師耿鋒歎著氣接口了,“以前當家的沒少花心思過,兄弟們都是知道的,但這一次麵臨著生死存亡,大家一定要團結、齊心,不要讓龍城的其他幫會看扁了!”
眾人轟然,紛紛叫好。
另一個街的大姐佬阿萱站出來,粗聲粗氣地說,“火哥,當家的,我們這兒也有動靜。今天小尾幫的齊三爺約我們明天在納溪坪決戰(zhàn),他們是打我們區(qū)生意的主意,原本我不想說這件事,私下平了拉倒,但是今天晚上才打聽出來,原來齊三爺拉來了幫手,他們就是中興會!”
底下人一齊嘩然,蔡二麻子冷笑,“阿萱,你說得讓人不能信啊,中興會的惡虎屍體還沒處置呢,他們還敢來?”
“切!”阿萱冷哼,不屑一顧地翻了他一個衛(wèi)生眼,“你二麻子吃人,我也不會把你當成了老虎!”
蔡二橫眉豎目,底下的兄弟也喧囂起來。
戴麵具的人啪地一拍扶手,隻見那楠木所製的家夥竟被他一拍之力折成兩斷,隨即清脆地落在木頭地上,發(fā)出咚咚幾聲。
“吵什麼!”
阿萱不禁退了一步,麵色慘白,蔡中亭等人也諾諾垂首,不敢再往上看。這,這不是在演戲吧,有那麼牛的人嗎,一掌打斷楠木扶手,有沒有搞錯?
“對不起,剛剛失禮了。”阿萱恭敬地賠禮,輕輕吸了口長氣,“稟報當家的,據我的手下獲得的機密消息,這次中興會來的是一男一女,分別是其會中第一,第二的殺手,稱‘南龍’、‘北蛟’!”
這下子,剛剛安靜下來的眾人又都紛紛叫起來。
戴鬼臉麵具的男人慢慢轉過頭,耿鋒湊近他解釋說,“大哥,南龍、北蛟這個稱號,可不是蓋的,他們都是自小學武,後來因為殺人被通緝,便投靠了中興會,是會首戚佑臣的心腹愛將。當初緬甸方麵有一車貨被個大扣住,有上百人,還有重型武器,結果南龍北蛟秘密潛進去,殺得他們人仰馬翻,最後他們還順當當地出來了。從那次以後,道上都知道他們的名字,中興會隻要派出他們,便意味著事情已經解決了。”
麵具男人哈哈大笑,指著那個神色有些茫然的女人,“你是哪條街的?”
“稟報當家的,我是北新源街和東源街兩條的韓鳳萱,當家的叫我小韓或者阿萱都可以。”
“好,小韓,明天我會來找你,我們一塊兒去掂量掂量那什麼龍什麼蛟的,哈哈,可笑!”
用可笑兩個字套用在“南龍”、“北蛟”身上,除了阿火和耿鋒以外,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新任當家的瘋了。
阿萱更是怔得說不出話來。
3、
一頭秀發(fā)隨著輕風而舞動,林美怡甜蜜地依偎在情人的懷中,喜極而泣。
她幾乎不敢相信還會有這麼一天,在花香鳥語的春季,漫天落英紛繽的時節(jié),和自己曾經做過死亡努力卻差點不能獲得的幸福握手。
淩寧輕擁著她,笑著低下頭,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
林美怡地漲紅了俏臉,微微含著下唇,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他們坐在薩魯特的背上,這隻龐大的機械生物,正盡量放慢腳步,在寧都山的叢林間穿行。
偶爾桃林的大片粉色,和榆錢花的大片白色,融洽成一種春末夏初的獨特風情。
“你真的不迴去了嗎?”淩寧靜靜地問道。
“寧,我的心在你走的那一刻死了,又在你迴來的那一刻複活!你知道嗎,我從前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相思,什麼叫哀愁,但是,這幾個月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林美怡雖然閉著眼,語氣輕淡,卻又有總說不出的堅決,“寧,我每天都在重複著那句話,那是對你一個人說的話: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淩寧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地掩住她的嘴,暗暗歎息,“美怡,你別說了,我和你父親的事……”
林美怡睜開眼來,臉上褪去,代之而一種蒼白,她仰起頭,以複雜的眼神看著對方,“寧,我隻願信任你,不管你怎麼報複,我都不怪你。你知道嗎,爸爸他完全瘋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還打媽媽,打我!他一點都不覺得他自己喪失了理智,他連自己的朋友都會下毒手!”她的手指痛苦地抓緊了淩寧了膀子,而他僅僅是皺了皺眉,連哼都不哼,“我不想再迴去,他找了很多人監(jiān)視我!我已經沒有了自由!失去你,我就像具行屍走肉!寧,你知道嗎,這幾個月我過著多麼傷心欲絕的日子……我勸不住他,他想把雷神完全搞垮,還要把北姨……”
“別說了!”淩寧怒氣勃勃地打斷她,嚇得女孩兒身體都微微一顫,他見狀迅速地使自己冷靜下來,歎了口氣,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美怡,我不是說你,我是在惋惜,你怎麼會生在林家!放心吧……”他俯身在女孩額頭輕輕留下濕濕的一吻,動情地凝視著對方,“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寧!”
林美怡眼淚狂流,死死地抱住他。
沙特阿拉伯的首都利雅得在阿拉伯文裏,是“庭院”的意思,因為城市四周覆蓋著綠洲,有廣闊的椰棗林、棕櫚樹和清澈的泉水,如莽莽沙漠中的庭院之境,令人神往。
經過半個世紀的建設,現在的利雅得已是一個南北長30公裏、東西寬10公裏的現代化城市,城內居民區(qū)、工業(yè)、農業(yè)區(qū)和商業(yè)區(qū),布局得井然有序。
在城市建設過程中,綠化成為一項重要的內容。在新開辟的寬闊馬兩側,綠油油的樹木遮住了的陽光,市內有許多空地,皆種植著大片的草坪,典雅的別墅庭院中,芳草如茵,牆壁上爬滿藤蘿。為了調節(jié)氣溫,市區(qū)內還建有許多公園和噴泉,給城市增添了絲絲涼意。
沙特水比油貴,但政府的錢卻不少,為了利用雨水灌溉花園和種植園,利雅得市政當局投資巨款修建了一座長225米、高10米的水壩,蓄積了大量雨水,保證了城中植物四季長綠。
此時,在一間外國人開的茶館裏,幾個男人正焦急地等待著。
蒙著麵紗的女性,在兩個長相奇特的男人的陪伴之下,踏進店麵之中,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秦小姐……”有人用英文輕聲地道,並帶領來人走向茶館偏僻的一角,那裏用藝術隔欄圍成,裏麵是張不大的木桌,一麵靠牆,牆上裝飾有淡淡的椰棗圖案。
蒙麵女性微微點了點頭,在桌子旁坐下。幾個男人都沒有站起來,他們感覺到很驚奇,因此而失禮。
先前引的人最後落坐,咳嗽了一聲,用英文作介紹,“這位是利比亞國總人民委員會秘書安巴拉克阿卜杜拉夏米赫工程師。”
“久仰大名!”女人輕聲用流暢的英語說道,打量著那個眼神銳利而富有政治表情的男人,他有張典型的阿拉伯人臉,頎長的臉型,下巴上生著濃密的胡子,雙手搭在扶手上,叉在一起,正饒有興味地注視著自己。
秦娜的眼光,也迅速掃過旁邊的幾個男人,看樣子,這些人都超出一般的精明強幹。有兩個似乎是專業(yè)的秘書,另外幾個眼神銳利而兇狠,不是殺手就是保鏢。從尚琳查來的資料看,彼國派出總理一級的密談代表實在有點出乎她們的意料。
“總理閣下,您對我們的要約有什麼意見嗎?”
夏米赫吃了一驚,他清楚對方並非沒有準備而來,並且聽他們的口氣,似乎沒有給予自己改動相關條款的可能,而是強硬而含蓄地問起意見。
他本著使國家利益最大化的原則,非常圓滑地笑起來,“秦小姐,你們的敬業(yè)精神超乎我的想像!總統(tǒng)讓我傳達對你們領導人的親切問候……能夠發(fā)明出這樣一種東西,對我國,不,是對整個非洲甚至世界,有著長遠而深刻的積極作用!請讓我謹以本人的身份向你們表示感謝!”
他欠了欠身,微笑著繼續(xù),“總統(tǒng)對我們的合作充滿了信心,秦小姐,如果可能的話,請安排我們與你們的領導人進行直接會麵。”
秦娜心頭冷笑,卻不動聲色地道:“總理閣下,鄙方所派出的全權代表,或者說,可以有權利行使或者中止這一合作計劃的相關負責人,就是區(qū)區(qū)本人我!”
夏米赫絕對想像不到,一個年青的女人,似乎沒有超過30歲的樣子,她怎麼會有這麼巨大的權利?難道他是那種植物發(fā)明人的直係親屬嗎?
“我想請問秦小姐,在貴方組織裏的身份,也想冒昧地問一下,貴方的領導人究竟是誰?”
秦娜輕輕笑起來,“總理閣下,您的問題太多了,如果您不方便就合約事項作出決定的話,我很失禮,我不得不告退了!”
她毫不拖泥帶水地站起來,夏米赫手下的人神色微變,紛紛探向懷裏。
而秦娜身邊的兩個長相奇異的家夥,則分別伸出一隻手來,掌心斜上,對著夏米赫那些保鏢們——十分怪異的防衛(wèi)姿式呢!
那些保鏢們如果知道那是米當亞人的攻擊姿態(tài),又會做何感想?
夏米赫略有些尷尬,但知道萬萬不能得罪這個女人。他揮手斥退了圍上前來的保鏢們,一麵客氣地欠身,“秦小姐,我相信你們的誠意,我已經帶來了草簽後稍經潤色的合作協(xié)議,請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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