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懷疑,四年前,你父親之所以會在手術中去世,可能是因為李教授在酒後動的手術。而當天與他在手術前喝酒的,正是沈建國!”
吳畏說完後,蕭之傑的臉上立刻呈現(xiàn)出了不敢相信與憤懣驚異的神情。
03
蕭之傑身體向前傾了過去,拽住了吳畏的領口,大聲說:“你說的都不是真的吧?這不可能!李教授對我太好了,就像是父親一樣!什麼事都幫著我,絕不可能是罪犯的!”
吳畏撥開了憤怒的蕭之傑,說:“你知道嗎?我查過相關的銀行賬戶資料。每個月李漢良都會劃出一筆錢匯到你家的地址去。你說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因為因為他是個好人”蕭之傑這時也有些不自信了。他這才知道四年來一直資助他讀書的,竟然就是李漢良教授。他不敢確信李漢良是不是真的做過吳畏所說的事,心中巍然屹立的神像眼看就要坍塌。
“可是請注意,他是從四年前就開始給你匯款了。他一定是怕自己忘記這件事,所以一直委托銀行幫他把錢匯給你。四年前,他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他,因為那時你還沒考進江都大學的醫(yī)學係。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真的相信他是一個大好人嗎?這麼多貧困學生,為什麼他隻幫你一個人?難道這不正是說明他心中有鬼嗎?他這是在贖罪!”
吳畏說完,蕭之傑頓時一言不發(fā)了,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難道,事實就像是吳畏所說的那樣嗎?
難道,李漢良真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偽君子?
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可怕了。蕭之傑不敢相信,他為心中的神像坍塌而感到難過,更為四年前父親的死,感到痛苦萬分。
他的眼圈紅了,然後幾串淚珠落了下來。
車廂裏死一般的沉默,隻有三個人沉重唿吸的聲音。
在吳畏問蕭之傑的時候,周淵易一句話都沒說。他這是想營造一個非官方的詢問環(huán)境,因為吳畏並不是警方人員盡管這一點蕭之傑並不知道。
一開始的時候,周淵易是把蕭之傑看作一個與四起命案有關的危險犯罪嫌疑人。可是到了現(xiàn)在,他心中的懷疑有些動搖了。
周淵易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吳畏,兩人會心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從眼神裏他看出,吳畏也與他有著同樣的想法。
周淵易與吳畏都有著多年的警察生涯,他們見過太多犯罪嫌疑人的各種表現(xiàn)。但像蕭之傑這樣的表現(xiàn),還是第一次看到。
驟然得知事實的真相,出乎意料的真相,人的自然反應都是一樣的。特別對於蕭之傑來說,這種心中偶像坍塌的經(jīng)曆,就如情感上的一次重創(chuàng)。沒有人可以繼續(xù)保持冷靜與理性。周淵易看得出,蕭之傑流下的淚水,是來自真情的流露,並不像是作偽。
如果剛才蕭之傑的表情是偽裝的,周淵易隻有歎服他的演技,並提請奧斯卡大獎,可以多頒發(fā)一尊最佳男主角的小金人給他。
周淵易迴過身來,一言不發(fā),猛地一腳踩向油門,越野車如離弦的箭一般,向城裏駛?cè)ァ?br />
入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淩晨三點了。周淵易突然問蕭之傑:“你是迴家還是迴學校?”
蕭之傑一愣,問:“你們不是把我當嫌疑人嗎?現(xiàn)在準備讓我迴去了?”
周淵易點點頭。
蕭之傑還是選擇迴了家,因為這麼晚,也沒辦法進宿舍了。
周淵易與吳畏找了一家通宵營業(yè)的大排檔坐下,要了幾瓶啤酒和幾份炒菜。周淵易晚上與徐婷婷吃的那頓飯,實在是吃得太局促了,在醫(yī)院的時候就感覺有些餓。當然,酒是給吳畏準備的,周淵易要開車,所以滴酒不沾。
吳畏喝了一口啤酒,問:“就這麼放走蕭之傑?你不準備再多找他了解點情況?”
周淵易反問:“你真覺得他是兇手?”
吳畏聳聳肩膀,答道:“我也知道,他不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不過至今他找不出嚴密的不在場證據(jù)。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性,所以還應該對他繼續(xù)進行調(diào)查。”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