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依雪還是很奇怪,為什麼何姐床上的臥具這麼柔軟,就像是新買的一樣。
她當然不會知道,何姐租了這套院子後,這裏的臥具全是新買的。
謝依雪醒過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幾點鍾了,隻感覺屋裏光線很陰暗,屋外天已經黑透了。她有點口幹,於是想開口叫何姐幫她倒杯水。可當她在床上準備轉身看何姐在哪裏的時候,忽然手腕一陣生硬的疼痛她感覺自己的手一點都不能動彈,手腕似乎被什麼東西捆住了!她向下望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肚子遮住了她的視線,但她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啊”
她不敢相信,她的兩隻手腕真的被牢固的繩索綁住了。繩索綁得很緊,手腕上被勒出了幾道觸目驚心的紅色印痕。而她的兩隻腳也被牢牢地綁定在床腳上。
“這是怎麼了?是誰把我綁在這裏的?”謝依雪覺得腦子裏突然變成一團糨糊,混亂不堪。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從屋裏的一角悠悠地傳了出來。
謝依雪身體劇烈一顫,她已經聽出來了,這笑聲是何姐發出來的。劇烈的恐懼驀地湧進她的腦海,她禁不住顫抖起來。
何姐瘋狂地笑著,身體急劇地戰栗,幾乎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了赤紅的顏色,顯得陰鷙之極。她死死地盯著謝依雪,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她的五官變形地扭曲著,像有一條條蛇從臉上逶迤地爬過。
笑聲戛然而止,屋裏突然恢複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種沉默是令人壓抑的,似乎充滿了潛伏的殺機。謝依雪看不到何姐在哪裏,她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從短袖露出赤裸裸的胳膊上,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隻是片刻的寂靜,謝依雪突然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何姐慢慢踱到了謝依雪躺著的床邊,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後大聲地反問:“你問為什麼?你居然在問為什麼?當你們殺死我老公的時候,他又問過為什麼沒有?”她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笑得實在是太激動了,竟然勾下了腰,雙手捂著肚子,就差沒倒在地上打滾了。
“你老公?你老公是誰啊?你不是說你老公早就死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從我到你家裏當保姆的那一天,我就在等待複仇的這一天!現在讓我來告訴你吧,我老公的名字是什麼!”何姐停住了笑,慢慢說出了兩個字,“蕭建!”
“蕭建?就是蕭之傑的爸爸?”謝依雪驚聲問道。
“沒錯!就是他!”
“可是蕭之傑的媽媽不是那個瘋婆子嗎?你怎麼會是蕭建的老婆?”
“哈哈,這有什麼稀奇的?我是蕭建的前妻。二十年前,蕭之傑剛滿歲,我就和蕭建離婚了,之傑由他撫養,而我撫養大兒子小海。不過我讓小海跟我姓,幸好那時他年齡小,我就一直騙他說他爸爸死了。我與蕭建離婚,正是因為那個瘋婆子勾引了我的老公。謝天謝地,這個瘋婆子嫁給蕭建後,沒有為他生出一子半女。順便跟你說一件事,我不叫何姐,我也不姓何。我姓龍,叫龍瓊荷,是荷花的荷!”
龍瓊荷向後退出了一步,突然隱沒出謝依雪的視線。謝依雪雖然知道龍瓊荷還在這個屋裏,但她還是如將頭埋進沙裏的鴕鳥,自欺欺人地鬆了一口氣。但她立刻就聽到屋裏一隅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鐵器在互相碰撞。“她要幹什麼?”謝依雪的心裏又是一緊。
當龍瓊荷再一次進入謝依雪視野的時候,她的手裏已經多了兩樣東西。她左手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右手則提著一把小型的電鋸。
龍瓊荷揚起左手,猙獰地對謝依雪說:“就在今天上午,你以為我買菜去了,其實我是拿著這把手術刀去了精神病醫院,殺死了那個瘋婆子反正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再多殺一個也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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