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車的售票員見到王力後,立刻迴憶到昨天中午的情形的確隻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在精神病醫(yī)院車站上了車,在看了王力遞過去的模擬拚圖,售票員馬上確定,上車的就是龍瓊荷。那天公交車的生意的確很差,所以售票員肯定地告訴王力,龍瓊荷並沒有乘車迴到市區(qū),而是在一個叫素家莊的車站下的車。
素家莊位於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那裏以私人搭建的違章建築雜亂無章、缺少規(guī)劃而著稱。素家莊的村民,幾乎每家每戶都自己圈地搭建了低矮簡陋的平房,然後以極其低廉的價格租給了打工的外地人。
素家莊向來都是治安事件的多發(fā)地帶,租房的人員也極為混雜。周淵易在得知了這一情況後,不禁心想,龍瓊荷會不會在那裏租了一間屋,用來禁錮謝依雪呢?畢竟龍瓊荷的經(jīng)濟並不寬裕,她也沒有更多的錢去租價格高一點的房子。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周淵易帶著一幫弟兄,來到了素家莊。他們分頭向村民出示龍瓊荷的照片,看有沒有村民認識她。很遺憾,沒有一個村民曾經(jīng)注意過身邊有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婦女。如果龍瓊荷真是在這裏租了房的話,那她一定很少到這裏來。即使來了,也一定是深居簡出,毫不惹人注意。再說素家莊的治安情況本來就很複雜,村民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懶得去理會別人的事。
還好,素家莊的當?shù)嘏沙鏊鶓艏诘弥诉@一情況後,立刻召集了所有出租房的房主,給他們說明了利害關(guān)係。戶籍警很嚴肅地告訴這些房主,如果以後查出照片上的女人曾經(jīng)租過誰的房子,而現(xiàn)在又知情不報,那麼這個房主以後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這話說完之後,終於有個病懨懨的中年男人怯生生地站了出來,說:“這個女人在一個月前找過我,但是她看不上我的房子。她說,她要租間有圍牆的院子”
房主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他們紛紛告訴警察,帶圍牆的院子在素家莊並不多,在一個月前,就隻有一個地方是空著的,就在後山的山腳。而那個院子的主人前段時間到南方的兒子家?guī)O子去了,所以今天並沒到現(xiàn)場來。
周淵易很是興奮,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越來越接近龍瓊荷了。在問清楚那套院子的具體位置後,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裏
02
周淵易帶著兄弟們進了那套院子後,很順利地找到了被捆綁在床上的謝依雪。謝依雪還活著,她兩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上那些活像眼睛的水漬,欲哭無淚。當她看到破門而入的周淵易後,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
是的,比未知的恐懼更恐怖的,永遠是那些殘酷的真相。
警員們搜索了整間院子,都找不到龍瓊荷的蹤跡。問及謝依雪,她卻隻知道放聲痛哭,泣不成聲,說不出一句話。
過了很久之後,謝依雪才終於恢複了平靜。
“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麼?龍瓊荷對你做了什麼?”周淵易大聲問道。
謝依雪木然地搖了搖頭,說:“她沒有對我做什麼她隻是對我肚子裏的孩子做了些什麼”
周淵易這才注意到,謝依雪的大腿內(nèi)側(cè),殘留著一些幹凝的烏黑血跡
前一夜,謝依雪恐懼地看著龍瓊荷手裏轉(zhuǎn)動的電鋸,崩潰地放聲大哭起來,她絕望地大聲叫道:“何姐,我平時對你這麼好,有新衣服會給你穿,有好吃的也會給你留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就算沈建國對不起你,我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這時,她聽到龍瓊荷發(fā)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龍瓊荷看著捆綁在床上這即將被屠宰的羔羊,慢慢地說:“是的,你平時對我的確不錯。唉,錯就錯在,你留下了沈建國的種!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但是,我卻不可以留下沈建國兒子的性命!”
她放下了手中的電鋸,踱到了床邊,從床頭的抽屜裏取出了一支針藥,對謝依雪說:“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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