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省x城,天氣依然很冷,因為這個地方靠近海邊,空氣則顯得更加的濕冷,周三下飛機的瞬間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冰窟窿,整個人都不好了。
掏出手機的瞬間,一條短信也跳了進來。
九曲樓,隻有簡單的三個字。
周三伸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鑽進車裏,車裏的空調開得很足,空氣也是濕濕的,周三感覺舒服了許多。
出租車的師傅似乎都很健談,周三很快就和出租車的師傅聊了起來。
“師傅,九曲樓離這裏遠不?”
“遠著呢,20多公裏。”師傅一副老馬識途的樣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師傅看了一眼周三。
“不是,外地的,來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朋友說他那地方離九曲樓不遠。”
“哦,我說呢,看樣子你也不像是去九曲樓的人。”
“為啥不像?”周三無知的表情徹底的激起了司機的表演欲望。
“那地方,咱們城最牛的地方,在咱們省也是數一數二的,能去那的全是有錢人,要不就是當官的。”
“這麼牛?”
“嗯,就這,我說的都簡單了,那地方可不是一般地方,就算你有錢,也未必進得去。就咱們這出租車,根本都進不了人家的門前,離著幾百米就給你攔下來了。”
“不就是個飯店嗎?有那麼厲害?”周三快要被自己的表情惡心到了,周三甚至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眼神裏的崇拜,就差眼睛裏沒有冒出來小星星了。
“嘿!飯店?別逗了,那地方的確能吃飯,那地方,那是皇宮。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人家做不到的。嘿嘿……”司機臉上一副你明白的笑容。
“哦,這麼厲害呀,那咱們還是離遠點吧,你給我再附近找個酒店把我扔下就行了。”周三一副受教的表情。
出租車熟練的穿梭在車流中間,很快已經出了市區。
“到了!”師傅一腳剎車踩住出租車,看著計價器的價錢,心滿意足的喊著。
結了車費,周三從身邊拉過癟癟的背包,打開車門下車。
出租車摁了一下喇叭,算是和周三打了個招唿,隨後便絕塵而去。
“這地方……真是不一般呀。”周三看著幾百米外那座建築。
灰暗的顏色,有點像暗的顏色。建築隻有三層樓,門麵也不是很大,看起來還有點落破的感覺。
周三眼睛瞄著街道左右的建築,一邊慢慢的靠近著九曲樓。
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周三總算把這座所謂的九曲樓轉了一圈,選了附近一個位置很好的酒店,周三心疼的扔下三百多元錢開了一個標間。
這地方真是不簡單呀。周三在酒店的窗戶邊上抱著雙臂打量著對麵的九曲樓。
看似破敗,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停車場都沒有,但是進去的車子卻沒有一個是差的。在樓的右側有一個低矮的入口,幾米的樣子,所有進來的車子都從那個入口開了進去。周三計算著,從自己站在這裏,到現在,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進去的車子已經不下幾十臺,沒有一臺是掉下來50萬的,車牌號更是一個比一個囂張。
很快,太陽就已經完全的落了下去,九曲樓也亮起了燈光,雖然沒有那麼奢華的效果,但是卻把九曲樓照射的格外亮堂,如同白晝。
周三皺著眉頭看著對麵,這要怎麼進去?周三感覺有點牙疼。
眼神不斷的在九曲樓的周三掃射著,這一刻周三倒是挺感謝這刺眼的燈光的,起碼讓自己能夠把九曲樓看的清清楚楚。
周三眼光突然停下九曲樓左側,那裏有一個破舊的車棚,裏邊歪歪斜斜的放著幾個櫃子,看那鏽跡斑斑的樣子,應該已經扔在那裏很長時間了。
周三在車棚的對麵的一家麵館裏坐了下來,隨便要了一碗麵,慢條斯理的吃著。
差不多了,周三結賬走出飯館,外邊的天氣很冷,路上幾乎見不到人影。
周三幾步就衝到了車棚的一側,手腳麻利的從鐵柵欄上翻了進去。看著周圍沒人,大門口的幾個門衛也凍得哆哆嗦嗦的縮在門路的崗亭裏抽著煙,打著哈哈。
周三很快就已經竄到破敗的三樓的後邊。
很安靜,整個三樓裏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看來真的是擺設。
周三輕輕的拉了一下門把手,門隨之敞開。
進門的大廳裏整齊的擺著很多的桌子,是婚禮大廳的樣子,但是看桌子上的灰塵也知道這大廳早已經被閑置了起來。大廳的左側有通向地下的樓梯,周三朝著那裏摸了過去。
靠近樓梯,周三總算聽見了一點人聲,人聲很遠。
周三下了樓梯,在盡頭是兩片厚重的簾子,周三撥開簾子朝裏邊看了過去。
一排排閃亮的屏幕排在那裏,不時有人通過對講機下達著各種的指令,或者詢問問題。
幾個短發的青年人靠在屏幕前的椅子裏,穿著半袖衫,脖子上的金鏈子有手指那麼粗,閃著粗俗的光芒,腳丫子蹬在桌子上,手指間夾著香煙,房間裏被幾個人抽的變成了藍色。
“誰去撒尿?”一個青年扔掉煙屁股,從椅子上站起來,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我去,我去。”
“我也去。”兩個聲音附和著。
“你倆都去,這裏咋辦?”
“沒事,有老四呢。”
一個青年朝著身後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走吧,走吧,天天除了睡覺,不知道還他娘的能幹點啥。”帶頭的青年,狠狠地踢了老四熟睡的椅子一腳,椅子上的人哼唧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唿。
亮光從另一扇門透了進來,三個人推門走了出去。
周三輕手輕腳的跟了出去,路過老四的時候還能聽見老四輕微的鼾聲。
狹長的通道,周三快步通過。
這地方……真是不一般!
周三看著眼前的場景,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總有人說:貧窮會限製我們的想象。
眼前的位置很明顯是在地下,但是這裏卻絲毫沒有意思憋悶的感覺,光線更是明亮而柔和,讓人足夠看的清楚,卻又不會顯得刺眼。
旗袍開叉快到胸口的服務員,腳下的高跟鞋踩在雪白的大腿上。得體的製式工裝的工作人員、戴著雪白手套的保安,不停的穿梭在這裏,人很多,卻沒有一點嘈雜的聲音。偶爾會有幾個穿著便裝的人路過這裏,說話的聲音也是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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