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張銀色的麵具,記憶像畫卷一樣在腦海鋪展開來。
一幕幕的畫麵浮現,死亡、痛苦、屈辱,像毒藥一樣在她心頭蔓延。慕青楓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張銀色麵具,心神大慟,她極力地壓製湧上來的情緒,抬頭直直的看著對方。
“這東西是從哪裏得到的?”
“這東西的主人是誰,在哪兒,?”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對方卻沒有直接迴答她。
“當年是我將那人引開的。”
秦觀海淡漠的說道:“你應該謝謝我,如果不是我,你們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慕青楓看著她,依舊沉默著。
沒頭沒尾的對話,卻像一條鎖鏈把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像籠中的鳥兒一樣連接到一起。
黑暗裏有一雙黑色的眼睛,仿佛幽冥之中的血河,無形的壓迫在她心底翻滾,靜心咒不管用,凝神丹也不管用。
不大的空間裏忽然湧現出龐大的殺機,仇恨如河水衝破了閘口,在空間裏肆虐。
受傷最深的是慕青楓自己,她被自己身體中突然湧現的力量幾乎要掙破筋脈。
她的眼睛裏,耳朵裏,鼻子裏,全都在流血。
見到這一幕,秦觀海拍著手掌大笑起來。
“果然,果然,我沒有看錯,那個人就是你。”
另一邊,蕭明玉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手裏捧著一座晶瑩剔透的琉璃塔。塔尖上懸浮著一枚黑色的圓球。圓球上光芒湧動。
一道黑色的氣息從慕青楓的眉心飄了出來,沒入圓球之中。
秦觀海招手將圓球從琉璃塔上攝到手中,用法力包裹著,並沒有直接去觸碰。
看著圓球上多處來的黑氣,她的眼裏閃過滿意之色。
“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戾氣,這丫頭身上定有古怪。”
“你可查到這丫頭從哪裏得來的傳承?”
蕭明玉道:“據說是在祁連山上撿了一本吐納術。”
秦觀海笑了,“這話也有人信?”
蕭明玉低著頭,沒有說話。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能夠短短十年的時間修煉到如此地步,可見其天賦之強。
這也怪不得,當年那人對其動了心思,留了她一命。
她扭頭將目光轉向蕭明玉,“乖徒兒,你立了大功,為師該給你什麼獎勵才好呢?”
蕭明玉收了琉璃塔,彎腰對其施了一禮,“為師父效勞,是妙行的福氣,哪裏還敢要師父的獎勵。”
“誒——,有過就罰,有功就賞,為師不是賞罰不分的人。”
秦觀海用指尖輕輕地敲著腦袋思索,“這樣吧,盤靈井開啟在即,為師送你一把靈匙吧。這可是難得之物,整個浮雲界也不過十二枚。”
她伸出右手,手心上一團靈光閃過,多了一個造型古樸,上麵刻著朱雀浮雕的烏黑鐵牌。
“這枚靈匙能夠讓你在盤靈井中不受陰陽二氣的侵蝕,你收下吧。”
說完,將手中鐵牌送到了蕭明玉的麵前。
蕭明玉激動地接了過去,臉上全是感激的神色。
籌謀了這麼多年,她終於可以接近哪裏了。
另一邊,秦觀海走到慕青楓身邊,伸手想要掀開她的衣服,冷不防卻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手。
很快,被蜇了的指尖紅腫了起來。
她皺著眉看著指尖,發現一時間竟然沒有辦法將裏麵的毒液驅除出去。
“年紀不大竟然有如此手段,如果不是留著你還有用處,我一定現在就結果了你!”
“師父,您沒事吧?”
蕭明玉一臉的擔心。
“沒事!”秦觀海將受傷的手指被在身後,“這點兒毒藥還傷不到我。”
“你負責帶著她,我們到小蒼山去!”
“是!”
…………
朱雀大街的茶樓上。
慕鴻飛帶著藥卿走了進去,殷勤的小二迎了上去。
見到慕鴻飛手中的請帖,笑著道:“姑娘跟我來。”
二樓雅間,沈老夫人一臉不耐,“那兩個丫頭怎麼還不來?”
賈嬤嬤上去給她斟了一杯茶,安撫道:“老夫人別急,估計是路上耽擱了。”
“哼!”
沈老夫人臉上帶著鄙夷還有怒氣,“到底是沒有個正經人教導,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在家繡花學規矩,整天在外麵亂跑,竟然還敢跑到男人推裏混,好好的門風,都被她們弄壞了。當年真不該讓她們母女迴去,你說這算什麼事?”
“還是老夫人心善,這事兒放別人家裏,指不定怎麼樣呢。”
旁邊的下人笑著奉承。
裏麵的人說的熱鬧,慕鴻飛等在外麵聽她們說,等到她們停了,才放小二前去敲門。
走進去後,慕鴻飛走進去,看到裏麵坐著一個老太太,身邊四五個下人圍。
老太太穿金戴銀,一身錦衣華服,富貴逼人。此時正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慕鴻飛,目光還掃了一眼後麵的藥卿。
“身為晚輩,你不去拜見我,為何要我來見你啊?”
沈老夫人率先質問起來,目光中帶著隱晦的鄙夷,“到底是沒人教導,以後還是多學些規矩,將來也好打算。”
慕鴻飛笑道:“貴府門第高,小女子心中惶恐,不好擅入。”
與此同時,懂眼色的丫鬟悄悄的走到門口,想要將藥卿帶出去,卻無果,隻能守在門外。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隻來了你一個人,另外一個呢?”
“妹妹去了別處,不能來此,還請您見諒,至於我們姐妹的名字,府上難道沒有打聽清楚嗎?否則又為何要找上我們?”
“牙尖嘴利!”
沈老夫人將茶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怒視著她。
慕鴻飛凜然不懼,淡定地施了一禮,“老夫人如果隻是要對我說這些話的話,還請恕我失陪了。”
“你——”
然而,慕鴻飛根本不在乎她的怒火,轉身就要離開。
“給我攔住她!”
沈老夫人指著慕鴻飛,“好一個莽撞無禮,不敬長輩的野丫頭,我看你眼裏根本我這個祖母的存在?”
慕鴻飛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您老怎麼會這麼說,我父不詳之人,哪裏來的祖母,又為何要將您放在眼裏。”
下人堵在門口,不許慕鴻飛出去。
慕鴻飛也不著急,自己找了椅子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水,並沒有喝。
她看向老太太,“您把我請到這兒來,該不會隻是為了教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