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嵐睡得很熟,一時半會兒看著也不會醒來。
白芷檢查了一下周圍環(huán)境,看著沒什麼問題,這才往樓下走。
打開門出去就能聽到樓下大廳裏一片叫好聲,這客棧之前看著挺安靜的,沒想到生意也挺好。
白芷走到樓梯口往下走,就見大廳裏坐了七八個人在喝酒鬥詩,她之前以為是蘇三少爺?shù)纳倌旰杖灰苍谄渲小?br />
少年閑適的坐著,一股風(fēng)流意韻在其中,雖然樓下人很多,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到他。
大概是感到有人注視,少年迴過頭,和白芷的視線對上。
那一雙星光璀璨的眸子,不染纖塵,仿佛能夠看穿這世間萬物。
白芷忙收迴視線,對著少年福了福身,低頭下了樓往後廚走。
大廳裏沒看到白芍,她應(yīng)該還在後廚忙活。
白芷去到後廚,裏麵三個人一個炒菜,一個洗菜,一個遞菜,忙得井井有條。
白芷看到這一幕,眼神卻是一冷,“白芍,我讓你熬藥,你在這做什麼?”
自甘墮落,要給別人客棧裏做幫廚嗎?
白芍像是被人點了穴道,立即站在原地,都不敢直視白芷的眼睛,“我……我……”
她捏著濾水的篩子,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因為極度緊張,身體也有些微顫抖。
謝鵬及時出來解救白芍,“你緊張什麼,這麼怕你姐啊,這藥不是在火上熬著,應(yīng)該可以倒出來了!
白芍眨巴眨巴眼看向謝鵬,哪裏快好了,才上火煮開的,你可別害我。
謝鵬給了白芍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白芍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鎮(zhèn)定,“是,是啊,藥現(xiàn)在應(yīng)該熬好了,我看他們忙就在這裏幫幫忙,我這就去把藥倒出來!
白芷對自己的妹妹還是了解的,覺得她應(yīng)該不會騙自己,去櫥櫃拿了一個碗,走到熬藥的火爐子邊上,“我來吧!
“哦!卑咨譀]敢上前,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在灶臺上。
白芷把藥倒出來,剛好一小碗的量,看著雖然熬得有點糊了,但沒什麼大問題,還能喝。
“我剛還熬了粥在火上,你把粥裝進碗裏,跟我迴房照顧小姐!
“白芷姐,小姐身邊離不了人,你先上去,我裝好粥就上來!
白芷點點頭,用盤子端著碗,率先出去了。
白芍鬆了一口氣,走到謝鵬邊上,“這藥怎麼就這麼一小碗?”
“藥都熬過了,加點水,本來就不用熬多久,就能熬好!彼麨榱税舅幠芸禳c,還特意少放了水。
藥效有沒有就不在他的職責(zé)範圍內(nèi)了,反正能交差就行。
這個白芍那麼蠢,武功都那麼好,她姐姐看著比她聰明,武功應(yīng)該更好,他能不背鍋就不背鍋。
“原來是這樣啊,我裝好粥上去了,這次就謝謝你了!
白芍用大碗裝了粥,對著謝鵬笑了笑,端著粥碗離開後廚。
謝鵬好一會兒才迴神,蹲下身繼續(xù)忙活。
一直沒說話的老板娘偏頭看他一眼,“看上那姑娘了,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br />
謝鵬低頭,“別人大戶人家的丫鬟,哪能看上我這樣一個沒前途的店小二!
老板娘想了想,沒說話。
謝鵬樣貌普通,身手一般,人家姑娘模樣好看,身手又好,能看上他的可能性確實很低。
陳月生帶著幾個下屬迴到雲(yún)香客棧,就見客棧裏醉倒一片,看穿衣風(fēng)格,大部分是讀書人。
方子民和謝鵬抬著人上樓,臉上表情十分扭曲,像是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陳月生看了一眼方子民正抬著的那個人,長得牛高馬大,少說也有一百六十多斤。
這麼壯實,也難怪這兩個人搬得一臉艱難。
站在陳月生身側(cè)的黑衣護衛(wèi)拉了拉他們總領(lǐng)的衣袖,“陳總領(lǐng),你快往樓梯上看,那小子是不是吃大力丸了?”
陳月生抬頭,就見樓梯上藍袍少年提著兩個壯漢往樓上走。
那少年雖然長得高,可是瘦得和麻桿似的,按理說力氣也不會有多大,此刻卻提著兩個壯漢還健步如飛,也難怪他的下屬都那麼難以置信。
“別胡亂說話,這少年底盤那麼穩(wěn),武功修為應(yīng)當(dāng)不錯,小心他聽到了不高興,找你們麻煩!
那個黑衣護衛(wèi)也有點怕落星,低下頭應(yīng)道:“知道了,陳總領(lǐng)。”
陳月生點點頭,看向客棧收錢的櫃臺。
老板娘站在櫃臺邊上,桌上的算盤撥弄得劈裏啪啦響,臉上的笑容也十分燦爛,很顯然今晚的收益不錯。
陳月生想到自己的來意,向著櫃臺走過去,敲了敲櫃臺的臺麵,“老板娘,我送錢來了,有時間收個錢嗎?”
老板娘抬頭,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撥弄算盤的手頓了頓,“原來是陳總領(lǐng),您不是說幾個月後差人送過來嗎?怎麼就送過來了?”
老板娘一邊說話,一邊低下頭,眼底一抹精光一閃而逝。
這人來錢速度還挺快。
她做生意那麼久,這樣送上來白薅毛的羊還是頭一次見。
陳月生從錢袋裏拿出五百兩銀子,放在桌上,“之前是瑞雪給的信號錯了,我們要找的人還沒有找到,所以還會在北雲(yún)城裏待上一段時間!
老板娘接過錢,從櫃臺抽屜裏拿出欠條,當(dāng)著陳月生的麵將欠條給撕了。
“既然陳總領(lǐng)還會住上一段時間,那還在小店入住嗎?”
陳月生的幾個下屬幾步走到陳月生身邊,以眼神示意,他們可不想在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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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脾氣那麼兇,要是身上的錢在沒一次,不得又留下來做工。
陳月生顯然沒能領(lǐng)會他們的意思,摸著瑞雪的皮毛,眼神清正,“你們店裏今日入住了那麼多新客人,還有客房嗎?”
老板娘掩唇一笑,“陳總領(lǐng)在小店花了這麼多銀兩,哪能沒客房住,謝鵬,過來帶幾位貴客去客房!
她的店不準備走黑路子了,這幾個黑衣護衛(wèi)脾氣都挺好,增加點人氣,她也是樂意的。
謝鵬才背著人上樓梯,聽到老板娘的話,苦著臉迴頭,“幾位貴客,能不能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