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不想搭理他了,默默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掀起被子鑽進(jìn)去,把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恨不得把頭也蒙上,好像隻有這樣,我才不會那麼丟人。
蘇銘看我這樣寵溺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晚飯的時候蘇銘果然沒讓我下去,把飯端了上來,還破天荒的讓我躺在床上喂我吃,搞得我好像病號似的,怪別扭。
等吃完晚飯以後,蘇銘把碗筷收好,然後低頭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說他要走了,明天再過來找我。
我頓時一把拽住他,不解道:“你去哪啊,晚上不陪我睡嗎?”
好不容易換迴身子跟他團(tuán)聚了,我簡直一刻都不想跟他再分開。
蘇銘聞言眉頭一挑,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笑道:“怎麼,你還沒跟我睡夠?”
說著他已經(jīng)順勢坐在我床沿,雙手環(huán)住我,低下頭來。
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胯下隱隱泛疼,急忙把頭扭在一旁防止他再纏上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待著,要去哪啊?”
“迴蘇家大宅,現(xiàn)在在爸媽眼裏,咱倆還沒完婚,睡在一起不好,況且林邀月失了身子又身受重傷,一定會想辦法療傷,我擔(dān)心她會再次讓王寡婦對市裏的無辜少女下手,所以迴去讓六耳留意林邀月的動向。”
“可是蘇勝……”我擔(dān)心道,蘇勝現(xiàn)在是林邀月的同夥,蘇銘再迴蘇家,不會被蘇勝陰一把吧,那家夥可是陰險的很,短短時間我就已經(jīng)在他身上栽了兩次了。
蘇銘看出我在擔(dān)心什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放心吧,憑他的本事,對我還產(chǎn)生不了什麼威脅。”
說完他讓我早點睡,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他過來接我,我們一起去洛陽把妖身還迴去。
“恩。”我乖乖的點點頭,說起來占據(jù)妖身這麼久了,確實該早點送迴去了,順便好好對守靈妖鼠道個謝。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我剛洗漱完畢,就聽見我媽在樓下喊我,說蘇銘過來找我了。
我立即收拾東西下樓,本來想著跟蘇銘把妖身送迴去就迴來的,誰知蘇銘看我背的那小包,說讓我多帶些衣服,洛陽怎麼說也是古都,這次既然去了,就帶我在那多玩兩天。
我媽現(xiàn)在看蘇銘簡直是一萬個順眼,一聽蘇銘要帶我去洛陽旅遊,高興地不得了,不等我上樓收拾衣服,就已經(jīng)美滋滋的上樓去了,再下來的時候提了個半人多高的大皮箱,沉的要死,我打開之後直接被我媽整無語了,裏麵除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路簿退懔耍鞣N麵膜,保養(yǎng)品,化妝品,我媽都給我裝的異常齊全,見我打開看了,還不忘數(shù)落我,說我一個大姑娘家的,活的跟糙漢子似的,洗完臉連水都不擦,更不知道抹護(hù)膚品。
就這德行,還能找到蘇銘這麼帥的男朋友,也不知道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
這女的肯定不是我親媽。
我無語的看著我媽,她絲毫不覺得麻煩,怕我記不住,甚至挨個把保養(yǎng)品拿起來給蘇銘看,告訴他抹完水乳之後要抹精華,然後是眼霜護(hù)唇什麼的,在外要每天監(jiān)督我按她說的流程走。
蘇銘也不覺得煩,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蘇銘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媽,平常他對我都沒有這個耐心的。
等我媽全部交代完,又吃過早飯以後,都已經(jīng)奔十點了,蘇銘找了個理由支開我媽,然後把冰涼外麵的陰氣撤掉,取出妖身,扛了出去。
外麵已經(jīng)有輛車等著了,司機竟然是蘇疼。
我頓時一愣,腦子裏瞬間出現(xiàn)他那天狠厲決絕的樣子。
蘇疼看我發(fā)呆叫了我一聲二奶奶,然後笑了笑。
看著他的笑容,我忽然非常難過。
蘇勝那人雖然陰險狡詐,可蘇疼自從我認(rèn)識他以來,他對我都是真心實意的,打心眼裏把我當(dāng)成他的二奶奶,對蘇銘也一直恭敬有加,隻要有用得到他的時候,他向來義不容辭。
但他也終究沒逃出被蘇勝利用的局麵,如果他知道當(dāng)時他的赤煉符是打在我身上,他並沒有為他媽報仇,會是什麼感覺?
他應(yīng)該跟蘇勝一樣以為那個妖身已經(jīng)死了,殺母之仇也已經(jīng)報了,現(xiàn)在再看見這妖身,不得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
我頓時看了蘇銘一眼,他這人做事向來謹(jǐn)慎,今天怎麼會犯這麼嚴(yán)重的錯誤。
果然,蘇銘將妖身放在後排座椅上之後,蘇疼麵色就變了,震驚的看著蘇銘,問蘇銘這女妖怎麼會跟我們在一起,他當(dāng)時不是已經(jīng)把女妖一劍穿心了嗎?
“這妖不是你的殺母仇人。”蘇銘道,說完他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也上車,然後讓蘇疼先開車往洛陽的方向走,這件事他路上跟蘇疼說。
蘇疼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但出於對蘇銘的尊重,還是開車出發(fā)了。
路上蘇銘對蘇疼說他雖然不清楚當(dāng)年蘇疼媽媽的事,但兇手絕對不是這個女妖,憑這女妖體內(nèi)的妖力,別說蘇勝了,就連他自己都未必能傷到這女妖,又哪來的報仇一說。
“可是她確實被我的赤煉符傷了,而且當(dāng)時我確實刺穿了她的心髒,現(xiàn)在怎麼……”蘇疼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看妖身。
我立即拽了蘇銘兩下,暗示他不要把真相說出來,畢竟被自己親爹利用,還差點沒害死我,這事對蘇疼來說太過殘忍。
蘇銘瞥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道:“沒錯,這正是我要說的,即便你一箭穿心了,但這妖身是純正妖身,恢複很快,她的身體是難得一見的至寶,在咱們手裏會給蘇家?guī)淼湺耍栽蹅円ヂ尻栕咭惶耍阉庥∑饋恚@件事你就不用跟你爸說了,也不用告訴他我?guī)闳ミ^洛陽,隻說你陪我去了北方,尋找蘇家禁書《還陽經(jīng)》的下落就行。”
“噢,好。”蘇疼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懷疑蘇銘的話,但他整個人情緒都低落了很多,一句話也不再說,一路上隻專心的開車。
也是,自己一生溫養(yǎng)的赤符用掉了,卻用錯了人,仇還沒報,甚至仇人是誰都沒找到,那種感覺,一定絕望透了。
他當(dāng)時要殺我的眼神那麼狠厲,報仇一定是他多年的夙願。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可憐蘇疼,便又拽了蘇銘兩下,說等把妖身送迴去之後反正我們也沒事了,要不幫蘇疼查查當(dāng)年他媽媽的事吧,蘇疼一個人報不了的仇,我們?nèi)硕嗔α看螅瑳]準(zhǔn)能把殺害蘇疼媽媽的兇手找出來呢。
蘇銘聞言扭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頓時心裏一緊,怕我說錯話了,畢竟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準(zhǔn)這事不好查,我又給蘇銘找麻煩了。
誰知蘇銘看了我一會之後竟然歎了口氣,道:“你還真是一刻都閑不住,自己身子還沒恢複好呢,就要幫人查找兇手了?”
聽他這語氣,好像沒有拒絕啊?
我頓時精神一震,抬起頭看他:“你這是答應(yīng)了?”
蘇銘沒說話,前麵沉默已久的蘇疼卻突然說了句:“謝謝二爺爺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