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咱們下來這麼久了,蛇屍蠱也都已經(jīng)被我?guī)值袅耍頌樾M師的刀蠻卻沒有出現(xiàn),這是為什麼?”蘇銘沒有直接迴答我的話,而是賣了個關(guān)子,淺笑的看著我。
從他的目光中看,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
我頓時急了,道:“肯定是有事過不來了唄,你剛才不也說她要倒黴了嗎,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別急著我了,快說吧。”
蘇銘點了點頭,道:“不是要倒黴了,而是已經(jīng)倒黴了,這個陽穴並非一朝一夕形成的,裏麵原本積蓄的陽氣應該比現(xiàn)在要多得多,但咱們現(xiàn)在進來卻隻是覺得有點熱,那其他大部分的陽氣都去哪了?顯然是被刀蠻放出去了。”
刀蠻雖然不是鬼,對陽氣沒有蘇銘那麼敏感,但她常年以血練蠱,以魂練蠱,接觸的都是陰毒的東西,身體也早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了,基本上能修煉到五蟲蠱師的人,身體裏都會積蓄大量的陰氣,相對應的,體內(nèi)陰氣多了就會對陽氣敏感,當她不小心把這個陽穴挖通的時候,陽穴裏噴薄的劇烈陽氣絕對夠讓她喝一壺的,不死也得扒層皮。
我頓時了然,點了點頭,隨後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蘇銘說刀蠻身上陰氣重,承受不了這陽穴裏的陽氣,那蘇銘身上的陰氣更重啊,雖然陽穴裏的陽氣已經(jīng)沒有那麼變態(tài)了,可溫度依然高的嚇人,連我都快受不了了,蘇銘沒事吧?
見我一臉擔心的看著他,蘇銘勾唇笑了笑,道:“我沒事,也虧得剛才鑽進老龍婆身體裏了,現(xiàn)在有他替我扛著陽氣,我還好,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那就好,現(xiàn)在咱們怎麼辦,是繼續(xù)往前走還是退迴到陰穴裏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熱的不行了,還是趕緊想辦法出去吧。”我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蘇銘道。
因為溫度太高出了不少汗,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力下降的厲害,連說話都開始喘粗氣了,蘇銘也沒比我好多少,即便有唐躍的身體頂著,但他魂魄也被陽氣壓製的不輕,走路姿勢一頓一頓的。
即便這樣,他還是沒帶我原路返迴,而是笑了笑,說都走到這了,前麵一定有出去的路,讓我再堅持堅持。
說著他已經(jīng)率先朝前麵繼續(xù)走去,一邊走嘴裏還低聲嘀咕起來,好像再念某種經(jīng)文。
神奇的是隨著蘇銘念起經(jīng)文,我竟然鎮(zhèn)定了許多,身體也不像剛才那麼口幹舌燥了,反而還舉得身體四周環(huán)繞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涼意。
身體舒服了之後,我瞬間淡定了許多,跟著蘇銘繼續(xù)往前走。
隨著我們繼續(xù)深入,洞裏的地下河逐漸消失不見,越往前走洞裏人工雕琢的痕跡越少,反倒像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了。
就在我們埋頭快速前進的時候,我腳下突然踢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自從進入陽穴以來,除了一開始看見的幾個陶俑以外,這裏什麼東西都沒有,甚至地上也幹幹淨淨的,連浮土都沒有多少,好似一個真空的環(huán)境一般,現(xiàn)在我竟然踢到了別的東西。
我心裏一驚,急忙喊了蘇銘一聲,同時用手電筒朝地下照過去。
這一照差點沒把我魂兒嚇出來,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型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個女人,但她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死透了,而且渾身的血肉已經(jīng)被烤幹,好像木乃伊似的,更恐怖的是她那張臉,完全跟個老樹皮似的,全是褶皺,兩隻已經(jīng)完全沒有水分的眼睛還睜著,瞪著幹枯的眼珠子正在看我!
我嚇的尖叫一聲瞬間彈開,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蘇銘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屍也很緊張,因為在陽穴的關(guān)係,他的實力已經(jīng)被壓製了太多,所以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這有女屍,如果這時候女屍突然跳起來發(fā)難的話,就連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女屍放倒。
“瑤瑤,後退。”蘇銘凝聲道。
說著他擺出一種防禦的姿勢,一步一步的靠近女屍,防止她突然蹦起來。
我嚇得不輕,老老實實的躲在後麵,心裏緊張的要死,沒了蘇銘的咒語庇護之後,四周的燥熱又朝我撲過來,但我此時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熱,額頭上還出了一層冷汗,隻等那女屍一動,我瞬間就撒丫子開溜。
此時蘇銘已經(jīng)走到女屍麵前,小心翼翼的蹲下去,用兩根手指捏著女屍的衣服翻了翻,隨後又抓向女屍的手腕,將手指搭在女屍的脈搏處,好像中醫(yī)號脈一般。
我看不懂蘇銘在幹什麼,隻能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等著蘇銘一會的結(jié)論。
好在那女屍還算安靜,不管蘇銘怎麼擺弄她都沒反應,在女屍脈搏上摸了一會後,蘇銘鬆了口氣,重新站起來朝我走過來,道:“走吧,這女屍是安全的,現(xiàn)在這具身體就是一塊風幹的老臘肉,裏麵一絲魂魄都沒了。”
“你剛才給她號脈就是在查看她身上還有沒有魂魄?”我一愣,還以為他剛才在進行什麼高深莫測的術(shù)法,合著就是看她身上還有沒有殘留的魂魄啊。
可是蘇銘不是能直接看出來嗎,以前如果碰到屍體的話,他根本就不用觸碰,隻要看一眼就知道那屍體是純?nèi)怏w還是帶有魂魄的身體。
見我不解,蘇銘臉上劃過一絲尷尬,說那是在外麵,現(xiàn)在他附身在唐躍身上,魂魄本身就不如平常厲害,何況這裏的環(huán)境陽氣太重,會遮擋掉屍體身上的陰氣,所以還是親手探查最穩(wěn)妥。
我隻好點了點頭,跟著蘇銘繼續(xù)往前走,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到那女屍之後,我心裏就開始惶惶不安,好像有什麼事等著我去做一樣。
好在那女屍死掉的位置算是陽穴的盡頭了,我們又往前走了十幾米路就斷了,前麵是個大約十米多的懸崖,懸崖下麵通紅一片,還時不時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冒泡聲,竟然是一潭還在不停翻滾的巖漿。
我頓時恍然大悟,什麼陽穴陽氣重,這分明就是一處地下活火山啊,也幸虧蛟龍現(xiàn)世的時候地震沒把這裏震開,不然現(xiàn)在新聞上寫的就不是泰國大皇宮地震了,而是大皇宮火山噴發(fā),死了多少多少泰國民眾的新聞。
跟下麵巖漿相對應的,是石壁上有一個小洞,大小大概能容納三個人同時出去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地下巖漿蒸騰出的蒸汽噴出來的,我頓時鬆了口氣,隻要有出口就好辦了,憑蘇銘的本事,帶我飛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隻是蘇銘接下來的話卻出乎了我的意料,他好像也扛不住巖漿的熱量,抬手擦了擦汗,然後對我道:“把蛟仙叫出來吧,讓他帶咱們上去,這已經(jīng)是真龍脈的地盤了,隻有他能帶咱們出去。”
我頓時心裏一驚:“這就是真龍脈了?真龍脈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哈哈,我的傻瑤瑤,真龍脈不是用眼看的,而是用五官感受的,難道你沒感受到著徜徉在四周的真龍之氣?”蛟仙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他一臉猴急的樣子,不等我喊他出來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鑽了出來,高興的在我身邊蹦蹦跳跳的,早就沒了平常那股老神在在的模樣。
“真龍之氣,我還白虎之氣呢,當你看玄幻小說呢,再說即便是玄幻小說,也沒人會起這麼low的名字吧,說出去別人還不笑掉大牙。”我看蛟仙那猴急的樣就忍不住想懟他。
蛟仙現(xiàn)在明顯心情大好,也不搭理我,他甚至還在地上扭了幾下,化身成人的模樣,指著我腳下的那攤巖漿道:“你就不識貨吧,名字隻不過是個代號而已,當然是老子怎麼叫順嘴就怎麼來,等老子吸了真龍脈化身真龍之後,看誰還敢笑?到時候老子願意叫它什麼它就叫什麼,哪怕真把這裏改成白虎之氣,也沒人再敢說半個不字!”
說到這蛟仙明顯變得豪氣萬丈,好像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真龍了一樣。
我頓時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頭頂上的小洞道:“成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你現(xiàn)在先把我跟蘇銘弄上去才是正經(jīng)事,我倆都快熱死了,而且我們出去還得趕緊找童童呢,他失蹤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麼樣了。”
被我一說,蛟仙臉上才浮現(xiàn)出恍然的表情,顯然早就把童童的事忘在腦後了,他應了一聲,然後讓我摟住他的脖子,他先把我弄出去,然後再迴來接蘇銘。
我頓時看了蘇銘一眼,看他額頭上那麼多汗,我不禁有些心疼,跟蛟仙說還是先把蘇銘弄出去吧,我還可以再撐一會。
隻是我話還沒說完,蘇銘就突然走過來,一把將我扛在肩上,不由分說的遞給蛟仙。
蛟仙秒懂蘇銘的意思,接過我後也把我往肩上一甩,好像扛死豬似的扛起來,飛身朝洞口飛去。
出了洞口之後,我瞬間感覺到一陣清風吹來,就好像突然從蒸籠裏出來進了空調(diào)屋一樣,好涼快好爽!
我舒服的伸了個攔腰,等蛟仙把我放下之後趕緊催他迴去接蘇銘。
蛟仙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放心吧,老子不會扔下他不管的,那小子可比你靠譜的多,雖說你是老子的供仙人,但你請老子吃過幾隻鬼?要不是蘇銘那小子,老子早就被你餓死了!”
“行行,都是我不好行了吧,蘇銘對你最好了,那你還不快下去救他,跟我廢什麼話啊。”我敷衍道,一邊說還一邊推蛟仙,把他又從那個洞口推了迴去。
等蛟仙下去找蘇銘之後,我才有時間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隻見這裏是一大片開闊的場地,類似天安門廣場那樣,遠處還有修剪的特別漂亮的熱帶樹木,樹木盡頭,是一棟挺大的白色建築,典型的泰國風格,隻不過建的更宏偉一些。
隻可惜因為地震的關(guān)係,那白色建築已經(jīng)裂掉了,被渣土從中間劈成兩半,看上去十分淒慘。
等等?
白色建築?
被從中間劈成兩半,那不就是我在新聞圖片上看見的蛟龍現(xiàn)世的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