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被蘇銘問的啞口無言,這才想起來,雖然我是在蘇銘墳頭上被他那個的,但我好像還真沒有見過他的肉身呢!
也主要是他的魂魄修煉的太好了,在陽光下也能達(dá)到凝實的地步,搞得我都忘了蘇銘隻是魂魄的事實。
我搖了搖頭,問蘇銘他的屍身該不會是在泰國吧?
難不成當(dāng)初我見到的隻是他的空墳,裏麵根本就沒有他的屍體?
蘇銘說不是,當(dāng)時他的肉身確實是在墳裏的,但自從跟我在一起之後,他的魂魄就能離開棺梏,沒了魂魄保護,他的肉身就會變得相當(dāng)脆弱。
為了防止林邀月對他的肉身下手,他當(dāng)時就聯(lián)係了生前的好友龍婆坤幫他把肉身轉(zhuǎn)移了,所以泰國出現(xiàn)真龍脈以後,他才會急急忙忙的跑到泰國來找龍婆坤,目的不是別的,正是打聽他肉身的下落。
我聽完隻覺得一陣無語,這蘇銘向來心思縝密,竟然會不知道自己的肉身下落在哪,這不是他的風(fēng)格啊,按照他的脾氣,他對所有事情都應(yīng)該很有把握才對。
或許是看出我的不解,蘇銘淡淡一笑,伸手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道:“我是故意跟我的肉身失去聯(lián)係的,你跟了我這麼久,應(yīng)該明白肉身對魂魄的重要性,別看我現(xiàn)在是厲鬼,但肉身絕對是我的軟肋,先把能不能複活的事放一邊,萬一有人找到我的肉身將我火化了,再施一些術(shù)法什麼的,我很有可能就會被別人控製住,即便不被做成小鬼,骨灰做成陰牌之類的也絕對夠讓我喝一壺的。”
“你都是厲鬼了,竟然還能被人做成小鬼?”我頓時震驚壞了,在我心裏,蘇銘就是最厲害的鬼了,就算林邀月也隻敢偷偷摸摸的在背後使陰招,從來不敢跟蘇銘硬碰硬,竟然還有人能把蘇銘做成小鬼,那這人得厲害成什麼樣?
蘇銘見我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頓時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就在蘇銘開始對我進行說教的時候,唐躍那邊已經(jīng)完成安撫儀式,掏出幾張狗皮膏藥似的東西貼在那些龍婆身上,隻見那些膏藥一碰到龍婆的屍體,瞬間唿一下燃起熊熊大火,就地將那些龍婆點燃,幾乎就是幾秒鍾的功夫,那些龍婆就變成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將唐躍圍在中間。
唐躍也不嫌燙,兩眼看著那些火球燃燒,大概過了十來秒的功夫,那些火球的火勢逐漸變?nèi)酰然鹧嫱耆绲臅r候,地上的龍婆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黑色,他們還保持著側(cè)躺的姿勢,好像除了顏色之外沒有變化一樣。
但唐躍的手剛一觸碰他們,他們頓時就像沙子一樣散掉了,變成地上的一攤灰。
唐躍又從身上掏出六個鼻煙壺大小的空玻璃瓶子,在六灘灰燼前挨個抓了一把,分別塞進瓶子之中,然後溜溜達(dá)達(dá)的朝我們走過來,道:“搞定了,現(xiàn)在你是跟我出去找找王錘子的蹤跡,還是留在這裏吸收一些真龍脈突破一下?”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我臉上,顯然是在跟我說話。
我下意識的看向蘇銘,知道他沒有身體吸收不了真龍脈以後,我瞬間就沒注意了,接下來何去何從我當(dāng)然是聽蘇銘的。
本來我以為他會選擇出去找王錘子逼問龍婆坤的下落,沒想到他直接說讓我留在真龍脈裏,多吸收一些真龍氣,這樣對我的身體有好處。
在對我好的這件事上,唐躍基本上是跟蘇銘達(dá)成了共識的,有蘇銘留在這保護我,唐躍也沒什麼可擔(dān)心的,便起身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讓我多吸點,這樣以後變厲害了,出去說是他徒弟也給他長臉。
等唐躍走遠(yuǎn)之後,我問蘇銘為什麼不跟著去找王錘子,畢竟他吸收真龍脈才是大事,我這體格,吸收不吸收都不重要,反正我本來就是活人,也不需要再重新複活。
蘇銘嘴角突然笑了一下,他的表情忽然變得很怪異,搞得我心裏一驚,還以為他出什麼事了。
“出來吧,你既然都到了,還不在你徒弟麵前現(xiàn)身跟他團聚,躲躲閃閃的幹什麼。”蘇銘對著他麵前的空氣說道。
話音落下的時候,空氣中已經(jīng)憑空多了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個頭不高,背微微有些佝僂,看上去歲數(shù)不小了的樣子,等他的身影逐漸清晰之後,我才看清這是一張?zhí)﹪说哪槪活^花白的頭發(fā),至少得有八十多了。
他肯定是鬼,猛地出現(xiàn)在我麵前,我還是小小的受到了些驚嚇,飛快的躲到蘇銘身後,小心翼翼的打量他。
那老爺子此時也在打量我,他笑嗬嗬的,臉上掛著一絲善意,目光在我臉上兜了兩圈後,頓時笑道:“這位就是弟媳了吧,初次見麵,請多多關(guān)照。”
弟媳……
我當(dāng)場就石化了,甚至忘了該怎麼迴應(yīng)人家。
雖然蘇銘歲數(shù)也不小了,可他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所以我一直把他當(dāng)成是我的同齡人的,現(xiàn)在猛地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大爺叫弟媳,那感覺也太怪異了吧。
而且他明明不是國人,國語卻說的那麼好。
見我不吱聲,蘇銘笑嗬嗬的替我打圓場,責(zé)怪老大爺把我嚇到了,然後拉著我跟老大爺介紹,說這位就是唐躍的師父龍婆坤,也是他的好兄弟,當(dāng)年蘇家出事,是他拚死保住了蘇銘大哥蘇寧的性命,讓蘇家得以血脈流傳,也正是他,沒有讓蘇家的兩大禁書毀於一旦。
說著,那老大爺已經(jīng)朝我伸出手來,看樣子是想跟我握手。
我頓時也把手伸了出去,想對他表示一下感謝。
畢竟我現(xiàn)在是蘇家的家主,於情於理我都得表示表示。
隻是我手剛剛往外伸了一點,還沒碰到龍婆坤的手,蘇銘就一把將我拽住,好像防賊似的瞪著龍婆坤道:“握手就算了,你弟媳害羞,從不跟其他男人接觸。”
“哈哈,都過了一百多年了,你還記得當(dāng)年的事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你就讓我跟弟妹握握手唄,我已經(jīng)一百多年沒握過美女的手了,都快忘了那是什麼感覺了。”
說著,那老爺子已經(jīng)笑嗬嗬的朝我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說:“實在不願意握手,來個擁抱也行。”
蘇銘頓時麵色一黑,他直接抬起大長腿來,一腳抵在老爺子身上,阻止他再往前邁進一步,冷聲道:“我總算明白你那徒弟是跟誰學(xué)的臭德行了,要不是看在你這個老家夥的麵子上,他都死了一百次了,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說什麼?小躍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那就跟我親兒子一樣,他當(dāng)然是像我了,倒是你,好歹也是做長輩的,我怎麼聽說你總是虐待小躍啊?”龍婆坤道,說著他還瞇起了眼睛,一幅要為唐躍打抱不平的模樣。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聽迷糊了,這龍婆坤是蘇銘的好哥們,他又是唐躍的師父,那蘇銘確實比唐躍大一輩才對。
可唐躍現(xiàn)在偏偏又是我?guī)煾福钦者@麼算,龍婆坤應(yīng)該算是我?guī)煚敳艑ΓK銘是我老公,我老公跟我?guī)煚斢质呛酶鐐儯俏揖烤箲?yīng)該叫龍婆坤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