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又恨恨瞪了一眼藍池道:“你少在這裏挑撥人,要是南衍真的出了什麼好歹,我第一個就要跟你拚命!”
葉心儀也覺得唐慕橙說的沒錯,便點了點頭,附和著她的話道:“對,我看著小夥子就是不安好心,存心詛咒咱們家南衍呢。”
唐慕橙點了點頭:“媽,你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中,知道嗎?他就是故意給我們造成恐慌,其實真的沒什麼事的。”
葉心儀自然相信唐慕橙的話,便越發(fā)堅信不疑的點了點頭。
藍池見她們居然不信自己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正當他預備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嫣靈的聲音其實不大,但在這個小房子迴響起來的時候,卻是分外詭異。
“如果沒有得到有效的藥物控製,厲南衍的視覺神經(jīng),在十天內會全部壞死。”
這句話仿佛是一記重錘,讓唐慕橙和葉心儀兩人,瞬間心中一震。
“你少在這裏說謊了——”
就在唐慕橙強裝鎮(zhèn)定的,打算拿出剛剛那一套來說她的時候,嫣靈忽而又道:“你們可別忘了,厲南衍身上的藥,是我自己親手下的,難道我還會不知道那藥性到底是什麼嗎?”
嫣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慕橙,揣測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帶厲南衍去醫(yī)院裏,醫(yī)生應該說他眼裏進的東西是石灰吧?我也不怕告訴你,這藥物隻不過成分跟石灰極其相似,但實質上,跟石灰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它的毒性,比石灰猛上十倍,會慢慢的侵蝕人的視力才,從而讓他徹底失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厲南衍可就什麼都看見了。”
見到唐慕橙葉心儀兩人的麵色一點點變得慘白,嫣靈還故意說道:“我想,你們大概也不想見到厲南衍他變成一個瞎子吧?”
“你給我住口!你要是還在這裏胡說八道的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不得不說,嫣靈的話,還是挺能煽動人的,直接一針見血就戳到了他們,葉心儀簡直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了。
藍池默不作聲的,對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
“要是你非要覺得我們在騙你,從而耽誤了他的精確治療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話畢,嫣靈聳了聳肩,看上去無辜的不行,仿佛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一樣。
每一位母親,都有護犢之心,葉心儀衝動得就要上去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你這個壞女人,你在亂說什麼,我不許你詛咒我家南衍!”
唐慕橙對厲南衍用情至深,自然也聽不得這樣的話,眼見著就想要上去跟她拚命。
嫣靈雖然手腳利落,但也不至於要跟她們動手。
眼見葉心儀已經(jīng)撲到跟前,她輕輕鬆鬆的抬了抬手,就將她給掀翻在地。
可以說,她這簡直是毫不費力。
唐慕橙見到自家婆婆被她欺負,肯定也看不過眼,直接掄起袖子就打算過去給葉心儀討迴公道來,但她又哪裏是她的對手呢?
沒過多大一會,她遭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地板很硬,摔在上麵,還是很疼的,唐慕橙和葉心儀兩人都摔得不輕,但唐慕橙無暇顧及自己,第一想到的,是去查看葉心儀身上的傷勢。
嫣靈卻仿佛上癮了似的,準備再次對著他們動手。
在她的理念裏麵,有一部分就是,如果對方不聽話,那就想辦法使用武力,讓她順從於自己!
“夠了,別鬧得太出格。”見嫣靈神色中,染上了幾分樂意,藍池趕緊出手阻止了她。
如果要是把唐慕橙給弄傷了的話,凱特教授那邊,他可怎麼交代呢?
想到這點,他走到兩人的跟前,然後陪著唐慕橙,將葉心儀一並給扶了起來。
葉心儀大概是摔疼了,一直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被從地上帶起來後,見到身邊扶自己的人,居然是藍池以後,立馬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仿佛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總之表情十分嫌惡。
“我警告你,你可離我遠一點!我討厭死你了!”葉心儀重重對他吼道:“還有,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你們這幫壞人都是一夥的,你以為我難道會看不懂你那些小心思嗎?那你可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唐慕橙自然也是幫著葉心儀那邊,打掉了藍池的手,不讓藍池碰到葉心儀,免得惹得她又不愉快。
不遠處的嫣靈,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嗤笑一聲,接著不在此地過多逗留,直接轉身離去。
聽到關門聲的那一霎,瞬間葉心儀想起來,自己跟她的帳還沒算清呢,這個女人居然就這麼跑了,真是讓她好不甘心啊!
……
醫(yī)院裏的厲南衍,已經(jīng)變得十分狂暴。
原本就十分敏感的傷口,大約是在情緒的影響下,變得越發(fā)隱隱作痛。
醫(yī)生拿著棉簽站在一邊,一臉擔心的看著厲南衍,對顧西決他們道:“你們這些身為家屬的,一定要好好勸勸他啊,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要是眼睛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知道了,謝謝大夫。”顧西決一心都在操心著厲南衍的狀況,所以迴答醫(yī)生的話時,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
醫(yī)生歎了口氣,“謝我又有什麼用呢?我希望你能現(xiàn)在你能夠盡快的勸動他,好讓我給他將眼睛的藥給換好了。”
說來也是怪異,自從厲南衍發(fā)現(xiàn)唐慕橙不見以後,簡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但這種力量,其實還是挺可怕的。
為了另外一個人奮不顧身,絲毫不為自己考慮,可以想想,這到底是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啊。
“好,我們一定會勸勸他的。”從醫(yī)生的神情中,約莫也能讀懂他在想什麼,一旁的肖子墨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對醫(yī)生緩緩出聲。
醫(yī)生無奈,讓護士將自己所有的器材收拾好,然後對他們道:“我們半個小時後再過來吧,你們都安慰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