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著我幹什麼?”顧西決很是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還有些話,要對伯母說呢。”
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神情頗為咬牙切齒,足以看得出來,他對於葉心儀的不滿程度。
肖子墨有些啞然失笑:“她是長輩,現在南衍不見了,心情不佳也是正常的事情,你多多少少讓著她點,也就沒事了。”
“一碼事歸一碼事!”顧西決很是不滿的嚷嚷著:“我跟你說子墨,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跟她說清楚的,不能因為她是長輩,就什麼都有道理,否則價值觀不對的話,心塞的還是我們。”
“我也真是開始可憐唐慕橙和南衍了,之前看著伯母,本來還以為她會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呢,現在才發現,我錯了,徹底錯的離譜!”
“也不知道他們跟她相處了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總是就沒有一句是好的。
肖子墨扯了扯嘴角。
而他剛剛安排過去的手下,這會已經一左一右的,將葉心儀整個人都給架了起來,不有分說的說道:“夫人,這邊風大,我們先扶您過去歇著吧。”
“我不!”葉心儀立馬就掙紮起來:“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在這裏!”
可她的力氣,終究是沒有那兩個人大。
在他們的手中,葉心儀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當然,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見那兩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葉心儀這才驚覺不妙,先是著急的對著顧西決他們的方向,大聲求助:“你們兩個快點管管他們,他可真是太無理了!快點過來幫幫我啊!”
顧西決和肖子墨兩人,仿佛是達成了默契一樣,一致性的假裝自己沒有聽見這迴事。
葉心儀無法,隻好又對著自己帶來的那個司機,大叫道:“你還在邊上愣著幹什麼?他們都要把我給拖走了,趕緊過來把他們給拉開!”
她的口吻還強硬的很:“你們可千萬別逼我,要是再將我給這樣逼下去的話,我可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而且我告訴你們,到時候我兒子來了,我是一定一定不會讓他們輕饒了你們的!”
葉心儀不斷的在他們手中掙紮著,連眼睛都紅了。
可即便是如此,也沒有人理會她。
頓時葉心儀就著急了,開始不管不顧的鬼哭狼嚎起來。
仿佛是上帝聽到了她的哀求一樣,就在這時候,忽然間不遠處的海岸,劃過來了一艘皮艇。
到達岸邊後,那皮艇上的人,連身上的救生服都來不及脫下,就趕緊抬著一個人,跑到了顧西決和肖子墨的跟前,十分激動的報告道:“厲總找迴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顧西決更是來不及迴複他們的話,三兩步就向前過來,看向了被他們放置在地上的人。
這會的厲南衍,臉色透露出一股不健康的蒼白。
大概是在海水中泡久了,隱隱看上去,還有一股鐵青色。
手掌裸-露出來的部位,更是被海水泡的發白,至於身上的衣服,還被一些不明海藻纏著。
肖子墨半蹲下身子,探了一下厲南衍的唿吸,皺眉道:“他現在很虛弱,必須馬上送往醫院才行。”
葉心儀也不知道是設了什麼法子,居然從那兩人手中掙脫出來了,這會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厲南衍邊上。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厲南衍這副樣子,這會見他虛弱得嚇人,自然是控製不住的,眼淚刷刷往下流。
“南衍!”她伸手出來,緊緊的握住了厲南衍冰冷的手掌。
葉心儀試圖想要將他身體的溫度給緩迴來,但無論如何,厲南衍都沒有半分知覺。
這會她也顧不得剛剛對顧西決和肖子墨的不滿了,隻一心找他們詢問道:“怎麼辦?我的南衍該怎麼辦啊!他會不會有事?他絕對不能有事啊!”
“南衍,你趕緊醒醒好不好!你千萬不要嚇媽媽!”
葉心儀一邊說著,一邊大力的搖晃著他的肩膀,整個人都在控製不住的發抖。
不管怎麼樣,厲南衍都是他的親生兒子。
兩人之間的血脈相連,就已經超越了一切。
葉心儀恨恨的咬著牙,整個人簡直都哭成了一個淚人,原本動作幅度還小一點呢,可隨著她的越來越不淡定,動作幅度也就越來越大了。
顧西決趕緊站出來製止她:“伯母,你不能再這樣搖晃他下去了,現在南衍很虛弱你也看見了,要是再被你這樣搖晃下去的話,他一定會沒命的!”
他的話中,帶著警告的成分。
現在事關厲南衍的性命,絕對不能開玩笑。
肖子墨也跟著出口:“現在南衍的人已經找到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趕緊將他給送到醫院裏才是。”
“好。”
這一次可能是因為見到厲南衍,心裏也安了,所以葉心儀很難得的,居然應從了他們的話。
“行,那你先避開一下,如果你願意,我們一起到醫院去也成。”肖子墨又說道。
葉心儀仍然是答應,擦了擦眼淚,膝蓋有些發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毫不誇張的說,整個人都有股搖搖欲墜的感覺。
好在是身邊的人,及時將她給扶住了。
厲南衍這邊也還算順利,顧西決等人運用專業的手法,把他胸腔裏的海水給逼出來以後,就抬著他去往醫院去了。
葉心儀自然是忙不迭的跟上。
看著前方的車子離開,肖子墨對顧西決道:“你也跟著一起過去吧,到時候人多,也好有個照應,免得南衍要是醒過來的話,不放心。”
顧西決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想起來似的,問道:“那你呢?”
“我去找一下唐慕橙。”肖子墨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聲音幽幽的:“這片海域也就這麼大,我再帶著他們找一下吧,如果能夠盡快將唐慕橙給找到,也好讓南衍的心安下來,最近他的舉動那麼反常,你又不是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