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片刻間神色數(shù)變，因為他從一個“副本說”想到世上太多類似副本的事情。


    李巨人凝望著沈約，“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很多。你比太多人高明的地方就是——隻要給你一個線索，你就可以推演無數(shù)個可能，而且、發(fā)現(xiàn)最可信的結(jié)果。”


    沈約微微吸氣，“在這個世界，我們很少見過外星人，因為這世上本來沒有外星人。”


    眾人驚詫。


    哪怕林鴻基這種人都覺得沈約說的大有問題。


    金鑫忍不住說了句，“我們沒有見過，不意味不存在！”


    “不是這樣！”


    沈約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所見的外星人，本是存在另外的一個世界。”


    眾人大多還在糊塗的時候，李巨人已經(jīng)微微點頭道：“是的，外星人都是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對我們來說，你就是外星人！”


    沈約隨即道：“不錯，如果我們從一個世界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們就是外星人。我們或許看到很多外星人，但他們不過是從別的世界前來的相似人類而已。副本開啟後，隻有空間……”


    說到這裏，沈約沉聲道：“是的，隻有空間！沒有人類！”


    他說的內(nèi)容著實讓眾人一頭霧水，李巨人卻道：“你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明白了什麼？”金鑫訝異問道。


    他感覺和李巨人、沈約這種人相比，他的智商完全不在線。


    李巨人緩緩道：“創(chuàng)世之初，隻有空間——隻有沒有人類前，無盡的空間。因此人類在漫漫的宇宙中，始終發(fā)現(xiàn)不了更高文明的存在。”


    眾人麵麵相覷，卻多少明白了李巨人的意思，內(nèi)心可說是極度震撼。


    沈約亦是如此。


    在他的世界，對外星文明的探尋從來沒有中止過，奇怪的是，雖然偶爾有外星文明的蛛絲馬跡，比如說——某地幾十億年前的核反應(yīng)堆，古代似乎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的某些現(xiàn)代人痕跡、金字塔的由來……


    但外星人始終沒有和人類進行正式的接觸！


    李巨人將這個問題解釋的異常明白——在你存在的世界，並沒有外星文明，隻有無盡的空間。


    你就如開局擁有一條狗的遊戲角色，隻能從空間獲取資源，然後開拓這個遊戲副本的領(lǐng)域。


    或許有別的人類和你一起在這世界開拓，形成競爭關(guān)係，但除了人類、空間，領(lǐng)域中再無其它。


    遊戲的定義被李巨人運用到世界構(gòu)造中，顯得異常的冷酷無情！


    沒有外星人，隻有你在副本中無盡的探索而已。


    你最多偶爾能遇到另外世界的人類，他們因為已經(jīng)可以破解空間的秘密，因此看起來比你這個世界更高明一些，也被你們看成是外星文明的存在。


    “因此要清除人類痕跡，並不是很困難。”


    沈約喃喃道，他伊始看到空間重構(gòu)、月球上人類工程毀滅的時候，還覺得異常震撼，但如今想想，卻感覺那不過如電腦清理一部分數(shù)據(jù)般。


    偌大的世界，就如一個存儲極為磅礴的硬盤般——人類活動或許不過如在數(shù)億T硬盤中，寫下了幾個字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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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清除那幾個字節(jié)，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沈約越想越是心驚，暗想如果自己設(shè)想正確的話，這個世界說不定有多少次清除的經(jīng)過！


    一切所謂的史前超文明，或許不過是存儲沒有完全清除幹淨(jìng)罷了。


    “是的……”


    李巨人淡然道：“清除人類的活動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空間改造中，人類留痕被清除，人類會在痕跡清除中被清除！”


    很拗口的說法，但這和人的記憶、本體的關(guān)係極為類似，一個人被清除了記憶，他還是自己？


    空間被改造，生存在舊空間內(nèi)的舊人類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如今副本已在創(chuàng)建。”


    李巨人淡然道：“我也不知道如何中止，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沈約眼角抽搐。


    他知道這是什麼答案——為什麼知道有問題，還要繼續(xù)進行下去？因為空間創(chuàng)建已經(jīng)無法逆轉(zhuǎn)！


    高山已經(jīng)成為平地，月球上窪地、峰穀看起來都圓滑很多。


    月亮看起來更加的美麗，但美麗之下卻蘊含著驚心動魄的毀滅。


    “其實你早就應(yīng)該想到無法阻止副本的創(chuàng)建了。”


    李巨人輕歎一口氣，“石田秀子若不是早知道無法阻擋，又怎麼會到了此刻，仍舊一言不發(fā)呢？”


    眾人霍然向石田秀子望去。


    石田秀子澀然道：“李巨人、林萍，我雖然不讚同你們的為人，但不能不佩服你們的勇氣。如今缺乏暗物質(zhì)，哪怕坍塌了舊世界，新世界也不見得能創(chuàng)建成功的。”


    “什麼？”眾人多是失聲問道。


    李斯特、林鴻基更是麵露驚嚇，林鴻基叫道：“什麼叫做創(chuàng)建不成功？石田秀子，你不要危言聳聽！”


    石田秀子淡淡道：“這是事實，你們的李先生難道一直沒有告訴你們創(chuàng)建不成功的後果？”


    “李……萬成啊，究竟怎麼迴事？”林鴻基內(nèi)心有強烈的不安在湧動，片刻間換了幾種口氣。


    李巨人喃喃道：“果然還是石田秀子你最清楚月亮門。”


    “李先生不肯解釋，我不妨解釋一下。”


    石田秀子冷冷道：“李萬成對月亮門創(chuàng)世的解釋和我理解的類似……”帶著哂然，石田秀子又道：“這或許就是我的想法。”


    說話間，她看向林萍。


    林萍沒有迴複，但眾人卻明白石田秀子的意思——李萬成、林萍對石田秀子做了克隆，亦從石田秀子的克隆體中得到了很多有關(guān)月亮門的想法！


    石田秀子又道：“月亮門創(chuàng)世就如電腦創(chuàng)建副本般，創(chuàng)建新世界有幾件東西不可缺少，轉(zhuǎn)換程序，存儲空間，以及數(shù)據(jù)。”


    沈約皺眉道：“轉(zhuǎn)換程序就是月亮門？”


    石田秀子點頭道：“一點不錯。而創(chuàng)建新世界，就如拆掉舊房子，在原址建立新房子般。”


    沈約立即道：“不但需要舊的地址，還需要舊材料的補充，這也是舊世界必須坍塌的緣故。”


    石田秀子再次點頭，“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但拆除舊房子利用舊材料一定要有損耗的……”


    葉畢落凜然道：“損耗的材料怎麼填補？”


    石田秀子和沈約的解釋通俗易懂，葉畢落一下就找到了致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