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恨水的命令一下，老大就過來一把將栗老五拎了起來，老大人高馬大的，就跟一頭牛似得，可憐栗老五被萍子用貪狼之術(shù)擊倒在地，已然受了重創(chuàng)，一時間不能動彈，就那麼被老大跟拎孫子似得提溜著褲衩子拎著。
他好歹也是一有頭有臉的人物，暫不說他在陰行裏的地位，就他手頭上的這點本事，還不如我這個剛?cè)胄袥]多久的小白呢，其天賦也可見一斑了，入行這麼久就這點名堂，在陰行裏麵怕是豬狗一般的存在，但他憑著手藝，在俗世中那可就是神仙一樣的存在了，想來也是飽受尊敬，看看他這家當(dāng)就知道了，估摸著他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迷戀金錢美色，幹脆過了富家翁的生活，平日裏至少也是趾高氣昂的，哪裏能受得了老大這麼對待呀？頓時就漲紅了臉，在後麵怒吼道：“士可殺，不可辱，我說李恨水，我老五瞎了眼，今兒個認(rèn)栽，沒成想你請出了守夜人這種狠茬子，我認(rèn)了還不行？難不成你非得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也不怕哪天自己栽了跟頭旁人一點情麵不給你留？好歹你給我穿件衣服……”
李恨水扭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並未有任何表態(tài)，拉起我徑自從那破碎的窗戶上鑽了進去，隻留下栗老五自己一個人在後麵大唿小叫。
一進別墅裏麵，好不熱鬧！
隻見，李恨水帶來的幾個人已然控製了這裏，客廳裏到處都是雙手抱頭蹲著的男男女女，哈市零下三十來度的死冷寒天降低不了他們的奸情，一個個赤身裸體的，一眼望去一大片肉色，眼下門窗大開，寒風(fēng)“唿啦啦”的鑽進了室內(nèi)，把這幫孫子一個個凍得渾身哆嗦。
看到這場麵，李恨水估摸著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特殊督察組，幹脆成了掃黃組，他這個隊長當(dāng)?shù)囊颤I上無光，一張臉已然成了鐵青色，叫來了阿妹，咬牙切齒的說道：“通知警方，讓他們來處理這裏的破事兒，這個不歸咱們管，不過可以打聲招唿，要依法整治！”
依法……
我苦笑一聲，他這一聲招唿打了，怕是得按照最重的那種處理了，這些個人在這兒被撞上了，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吩咐完以後，李恨水一甩袖子，氣哼哼的帶著我們直接上了樓。
別墅二樓，阿妹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間屋子。
估摸著在我們來之前，栗老五就是在這間屋子裏麵聚眾狂歡來的，屋子裏麵彌漫著濃鬱的酒氣，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衣裳。
撲通！
老大直接把栗老五扔在了地上，大抵是為了防止栗老五掙紮逃脫，老實不客氣的一腳就踩在了栗老五的背上，栗老五此前就被萍子打傷了內(nèi)髒，現(xiàn)在老大這沉甸甸的一腳踩上去，頓時受不了了，跟隻蛆似得在地上蠕動了起來，連連咳血。
李恨水與我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對麵的沙發(fā)上，然後李恨水就點了根煙，冷笑著說道：“栗老五，有什麼你就老實交代吧！”
“交代什麼？”
栗老五被踩得齜牙咧嘴的，恨聲說道：“老子清清白白的，就算在這兒聚眾娛樂了一下子，那也最多是傷風(fēng)敗俗壞了王法，可沒有犯你們督察組的黑規(guī)矩，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該告狀的是我，是我受到了非人待遇！”
這家夥說的義正言辭的，倒是好演技，估摸著去了影視圈還真能拿個奧斯卡玩玩呢，要是不了解他做什麼勾當(dāng)，光看他那樣子，我都得信了他的屁話。
“扯淡，你也不用在這兒瞎嚷嚷了，我這兒的規(guī)矩你知道，隻要你是懷疑對象，不需要證據(jù)就能給你上大刑逼供，所以你也甭和我說那些沒用的。”
李恨水冷笑一聲，忽然指了指坐在旁邊的伊詩婷，說道：“栗老五，大概你見過了守夜人和他的貪狼衛(wèi)，還沒有見過他的文曲衛(wèi)吧？今兒個可巧了，你走了大運，我得給你介紹介紹這位了，這位就是守夜人的文曲衛(wèi)，也是你們這些玩陰暗手段的修行者的老祖宗了，所以，話我給你直白點說，要嘛你自己交代，要嘛我就讓這位問你，到時候黑巫術(shù)加了身，你自己難受也別怪我李某人不講情麵！”
大抵守夜人在外界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栗老五一聽這個，臉色當(dāng)場就變了，事實上，隻要是個人就怕，文曲衛(wèi)的秘術(shù)我沒看過，但也知道個大概，和巫術(shù)等許許多多陰暗的手段有點關(guān)係，真拿來折騰人，確實比一刀把人殺了都要可怕，也就難怪栗老五這般表現(xiàn)了，當(dāng)場就認(rèn)了慫：“別，你想知道什麼，我說就是了！李隊，你可甭真把事情做絕了，咱往日裏可還算是有點交情呢，四年前……”
眼看著栗老五要翻舊賬，李恨水一擺手就打斷了他，道：“行了，你也別提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我今天為什麼來找你，你自己心裏沒數(shù)？你覺得我除了她還會因為什麼找你？”
“你是說……王雪？”
栗老五楞了一下，連忙說道：“哎喲喂，李隊，天大的冤枉呀，我老五承認(rèn)，最近確實和王雪有過接觸，而且嘴上也不幹不淨(jìng)了幾句，但我可真沒對她做什麼事情，你也不至於就因為我不恭敬了幾句，就請出了守夜人來對付我吧？這也太狠了！”
本來，估摸著李恨水是想問陰牌的事兒的，沒成想栗老五卻想到了他對王雪不敬這一茬！
事實上，這還真是我和李恨水之前擔(dān)憂的事情。
王雪有求於對她早有企圖的一個好色之徒，會發(fā)生什麼，可以預(yù)見！
隻是，這終究是王雪的私事，我和李恨水還真不好直接問，就是惦記著這麼一茬，這才對這栗老五下手這麼狠！
如今栗老五提起來了，李恨水當(dāng)下也來了興趣，就虎著一張臉說道：“你給我說，往仔細(xì)了說，從頭到尾都說一遍，如果有所隱瞞，那你就別怪我把你交給守夜人了。”
“別，我說，我都說！”
栗老五一聽這個，麵色一寒，連忙說道：“李隊呀，這迴你可真冤枉我了，我承認(rèn)這事兒我整的有不對的地方，可你也不至於整死兄弟我呀……”
李恨水瞪了他一眼，栗老五這才連忙言歸正傳了：“大概就在十多天前吧，王雪忽然給我發(fā)了條微信，問我有沒有時間，說想和我見一麵，哎喲喂，那時候也給我興奮了一下子，我經(jīng)常跟她說話，可好幾年了她都沒搭理過我，那天她那麼一說，我就立馬答應(yīng)了，然後當(dāng)天晚上我們就約了個地方見麵了……
得，李隊，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啥也沒幹啊可，那天見麵的地方也是在一家館子裏，人多眼雜的，我能幹嘛？見麵以後，王雪就說讓我?guī)退鲆坏琅疲褪悄欠N能養(yǎng)小鬼的鬼牌，要我一定給她做最好的，不得造次。
於是我就說，做一道牌沒問題，但是她得陪我一晚……”
說到這裏，李恨水已經(jīng)臉黑的不像話了，都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把個栗老五嚇得，連連扇自己的嘴巴子，忙說道：“哎喲喂，對不住，對不住！！李隊，我當(dāng)時就是豬油蒙了心，看王雪漂亮，鬼迷心竅，就說了那麼一句，其實也沒指望她能答應(yīng)，事實上，那天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後來王雪就問我，難道我不怕她告訴李隊麼，然後我就慫了，結(jié)果王雪卻笑了，跟我說答應(yīng)我也行，別說陪一夜，就算給我做小的都行，但是有些事情我得幫她解決！
於是我就問她什麼事兒。
她先是問我怎麼能把一個陰魂永遠(yuǎn)的留在自己身邊，我那時候就告訴她說不行了，陰魂不進陰間，要嘛是機緣巧合，但絕大多數(shù)都是心裏有怨氣，留在身邊就是養(yǎng)虎為患，剛開始的時候陰魂可能還可以保持理智，但在陽間時間長了，受到各種不祥之氣的影響衝擊，遲早會喪失理智，變成一結(jié)結(jié)實實的厲鬼，六親不認(rèn)就知道害人，這也是為什麼陰魂就得在陰間，而且得投胎的原因了，好鬼不留陽間呀，陽間無好鬼，能守住本心的太少太少了，守得了一時守不了一世，遲早得出事兒！
可她卻說，如果事情不難，就不會來找我，更不會答應(yīng)我的要求。
沒辦法，我隻能問她是新魂還是死去已久，如果時間太久，基本沒戲，隻能超度了，如果像她老公那種生死簿上都沒記錄的，那超度都超度不了！她告訴我說是新魂，然後我就給她出了一個主意。
我跟她說，新魂太脆弱，剛開始要永久留住基本不可能，得給她做一牌，再通過點別的手段養(yǎng)一陣子，等稍稍強大點了，我再弄一牌，讓魂與牌完全融合了，這樣就成了，不過，難度很大，尤其是這種永久融合的，有失敗幾率，要不還不滿世界都是阿拉丁神燈了？我就問她同不同意！
她說同意！
然後我就給她弄了一牌，讓她用那牌先養(yǎng)著那魂，等養(yǎng)足了日子，我再幫她考慮後續(xù)的東西，畢竟做那種永久的牌，需要時間，也需要做準(zhǔn)備工作，一時半會兒我也給她拿不出來……
她說成，那就等所有的事情做成了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整個事情就這樣，我可從始至終沒碰她一指頭，這點李隊你得明察呀，有了您今兒個這一出，後續(xù)的事情我也不敢碰她了，就算幫她做完事兒我也不敢了，您和這位守夜人大兄弟放我一馬？”
這栗老五就跟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串，隻等他說完，李恨水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道：“成了，不過，今兒我來，也並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情？”
“啊？還有別的事兒？”
栗老五都懵了，張大了嘴巴，連連說道：“李隊，除了這個我可再沒幹別的事兒啦，這一陣子陰行裏麵不太平，先先後後我身邊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早就開始收手了，反正我掙的錢也夠我這輩子揮霍了，我就琢磨著在這裏做個富家翁得了，要女人有女人，要錢有錢的，不去惹晦氣了，所以我?guī)缀醵际巧罹雍喅鲅剑@不，您一來我家就找到我了，這話說的是天地良心，您可真不能冤枉我！”
“我哪管你那些屁事？”
李恨水沒好氣的說道：“現(xiàn)在我就想知道，你給王雪做的那道牌，到底是個什麼牌，還有，她養(yǎng)的鬼，你見過沒有？”
一聽不是別的事情，繞來繞去還繞在了這件事兒上，栗老五鬆了口氣，就說道：“原來還是這一茬呀，那我就放心了，不過，王雪要養(yǎng)的鬼我還真沒有見過，那我也懶得管呀，她要我?guī)致镂揖蛶致飭h，您說是不？至於那道牌，那我倒是可以和您說，那牌我絕對沒偷工減料，用的料可都是十成十的，別的不敢說，但就這個手藝，哈市這一塊還沒有比我強的！那道牌的名字我不說您不覺得有啥，說了您肯定得嚇一跳，那是一刀陰乪牌！”
說起這個，栗老五還洋洋得意的……
可是，我和李恨水在聽完後，兩人麵色同時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