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海的波浪中剛泛出霞光，寶馬325衝出小鎮(zhèn)，順海濱大道進入沿海高速。


    祝童坐在駕駛席上，操控著寶馬325向北方疾駛。


    太陽升起時，紅紅的陽光照進車內(nèi)。祝童看一眼熟睡中的於藍，她窩在助手席上；白皙的麵容中隱隱透出層桃紅。


    於藍昨天可沒有這般嬌豔的光彩，剛才出門前，她說感覺皮膚與九年前一樣細嫩，說這都是祝童的功勞。


    祝童可不這麼認為，他反複檢查過於藍的身體；那粒種子被兩人的熱情融化後，似乎就成為女人的迴春丹；與朵花的情形類似，於藍身體內(nèi)也流淌著一些微弱的香流。


    難道這就是神傳留給自己的好處？祝童邊開車邊苦笑著；讓女人更美麗，可不是什麼能普遍應(yīng)用的神通。


    三天時間過去了，寶馬325從威海到青島，從煙臺到濟南，幾乎隨時跑遍了半島所有的高速公路。


    於藍關(guān)閉了手機，多數(shù)時間都在迷茫之中，她弄不懂祝童在幹什麼，花費那麼多錢收集來的資料到底對望海公司有什麼幫助。祝童在兩天時間裏用金錢建立了一條信息網(wǎng)絡(luò)，目標(biāo)隻有一個：陳家。


    “於藍，如果你嫁給陳鎮(zhèn)長，就能發(fā)現(xiàn)一個很有趣的事情；他們家很有錢，你甚至不知道那些錢是從那裏來的。如果望海公司歸陳家左右，你這個總經(jīng)理會做的很輕鬆，這些房子賣不賣對你都無所謂。”


    第四天夜晚，寶馬325重新迴到於藍別墅的車庫裏，祝童坐在電腦前分析完所有的資料後，把那張使用了四天的電話卡取出，用火機點燃；他切斷了這條信息熱線。


    “你的意思是說，陳鎮(zhèn)長他們要借助望海公司洗錢。”


    祝童的數(shù)據(jù)模型很直觀，於藍看了一會兒後，就明白了那些資料的意義。


    “正是如此，所以他們要把你們向絕路上逼；”　祝童讓於藍坐到自己腿上，邊撫摩著她的酥胸邊整理自己思想。


    “陳鎮(zhèn)長的父親做過主管基建的副市長，做過市長，做過市委書記；他很有希望在離休前再升一格，卻安心引退到市人大主任的位置上。這說明，他心存顧及。陳主任怕什麼呢？不外兩點，錢和權(quán)。陳家兩個兒子，陳鎮(zhèn)長的哥哥也很有出息，他們家族沒有人做生意。我們本來有三個前提，這幾天後，隻證明了一個推論是正確的：陳家擁有大量的資金，他們要為這筆錢找到一個合理的出口。你，將是個傀儡或替罪羊，就看將來陳家的命運如何了。”


    “現(xiàn)在怎麼辦？”於藍伏在祝童懷裏，“知道這些對我們有什麼用呢？望海公司不可能聽從他們的擺布，但是錢從哪裏來？”


    “我餓了。”　祝童放開於藍：“你可以打電話讓海龍坊再送些海虹來，但是，不要接任何電話。”


    於藍點祝童一下：“就你聰明，海龍坊知道我迴來了，董事長一定也會知道的，難道我連他的電話也不接？”


    “不接，忙了幾天，今天晚上隻屬於我們兩個。”


    祝童攤開四肢，卻怎麼也睡不著；無奈隻有起身，抓起隻毛筆，沾著水在茶幾上亂劃。


    門鈴響了，於藍從餐廳出來，接過海龍坊夥計送來的海虹後轉(zhuǎn)到祝童身邊，看到茶幾上寫滿一個個晶瑩的“靈”字“氣”字。


    他的身邊，似乎也飄蕩這層霧氣。


    天快亮?xí)r，祝童從睡夢中幸福的醒來。


    過去的這個夜晚，在於藍的大**，祝童又奮鬥了大半宿，蝶神沒有再次出洞。


    奇怪的是，這幾天蝶神出奇的安靜，祝童也得以睡了幾天好覺；他深深的體會到：能睡覺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九點整，寶馬325停在望海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前。


    祝童跨出車門，看到門前停著兩輛豪華奔馳房車。還有三輛汽車，明顯是屬於公務(wù)用車。


    “董事長正找你呢，陳鎮(zhèn)長和銀行的人也來了。”


    於藍恢複總經(jīng)理的派頭，對前臺小姐點點頭，引著小騙子，去見老騙子。


    望海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董事長辦公室也在二樓，與於藍的總經(jīng)理半公室各據(jù)一頭，中間是財務(wù)室、設(shè)計室、辦公室之類的。


    “你進去吧，為了望海公司的未來考慮，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出麵。”　於藍在門前點點頭，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祝童同意，剛進入董事長辦公室，就與坐在大班臺後的胖商人對上眼了，他有雙半狡猾半睿智的眼睛。


    “李宰豪，我的好兄弟，可把你盼來了。哈哈哈哈。”這是實話；於藍不在，電話也關(guān)了，望海公司的事情夠老騙子忙的。


    “金先生，這才幾天沒見，您越發(fā)富態(tài)了。哈哈哈哈。”這不是實話；他們已經(jīng)兩年沒見了。


    祝童與老騙子擁抱在一起，就象兩個長時間沒見的好朋友般，抱得緊緊的。


    隻這短短的一個擁抱，祝童就得到了許多信息，兩個人到底生活多年，一個眼神就明白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一個手勢，就知道該怎麼確定這次見麵的基調(diào)。


    “我給你介紹一下。”老騙子拉著祝童的手，麵向房間裏的幾個客人。


    “這位是市計委周副主任，這位是市開發(fā)銀行劉行長，這位是縣農(nóng)發(fā)基金會張董事長，也是縣委辦公室張主任，年輕有為啊；這位，是我們的父母官，陳鎮(zhèn)長。各位，他是我們公司的副董事長，李宰豪。一直在上海做生意，這不是，知道你們來了，特意從上海趕迴來。”


    老騙子比兩年前胖了不少，一身得體的高檔西裝也被撐出錢的氣勢；他變了，這絕不是簡單的易容術(shù)那麼簡單，老騙子這張臉完全被改變了。


    “我保證，三天內(nèi)給你們個答複。李宰豪這次來，就是為解決資金問題的。”


    老騙子介紹完，祝童已經(jīng)明白坐在屋子裏的三個人中，有兩個是望海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的債主，而他們都是被陳鎮(zhèn)長叫來的。


    “李先生在上海做什麼生意？”　輪到陳鎮(zhèn)長與祝童握手時，他眼睛裏露出警惕的神情，遞上自己的名片。望海公司股東上有這個名字，卻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前幾天一來，就把漂亮的總經(jīng)理拐跑了，陳鎮(zhèn)長微有醋意。


    祝童也把於藍早晨給的名片發(fā)出去，上麵印著望海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公司副董事長：李宰豪。


    “醫(yī)藥生意，陳鎮(zhèn)長，我這次來就是落實望海製藥廠的事情，現(xiàn)在的醫(yī)藥市場很好啊；我們希望盡快開工；請陳鎮(zhèn)長多多協(xié)調(diào)，多多支持，多多幫忙。”


    “放心吧，陳鎮(zhèn)長是個厚道人。”老騙子拍著小騙子的肩膀，嗬嗬笑著；“陳鎮(zhèn)長對我們望海公司的關(guān)心和愛護，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陳鎮(zhèn)長？”


    在兩個騙子一拍一合下，陳鎮(zhèn)長有些應(yīng)付不住，特別是這個李宰豪，年紀看來不大的書呆子，卻是自來熟的性格，笑裏藏刀。而金董事長，當(dāng)著市計委官員的麵，話裏話外在暗示著什麼，使他有些難堪。


    不過，陳鎮(zhèn)長到底上官場上闖蕩的人，臉皮的厚度被磨練的堪比銅牆；接過話頭道：“望海公司是我們鎮(zhèn)上龍頭企業(yè)，我不支持你們支持誰？難道去支持烤燒餅的劉麻子？他每年交的稅還沒望海公司一個小時的多。建製藥廠是大好事啊，我們感謝望海公司對本鎮(zhèn)的信任，一定支持，一定支持。”


    祝童坐在老騙子身邊，笑瞇瞇看著眼前的四個官員；兩個銀行的財神爺，不用說，都是望海公司的貸款銀行，是被陳鎮(zhèn)長帶著來催債的。於藍介紹過，望海公司欠銀行貸款九千萬，主要是為了征地；抵押品也是土地。


    按照現(xiàn)在的市場行情，望海公司由於出手較早，拿到的土地是很便宜的，抵押給銀行的那些土地早已經(jīng)超過當(dāng)初的價值，隻要能按時償還利息，銀行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來催債。


    市計委的周副主任，就是小騙子六年前第一筆生意的對象，也是老騙子最主要的靠山。周副主任就是因為在望海公司在小鎮(zhèn)上的出色表現(xiàn)，搞活了本鎮(zhèn)經(jīng)濟，才被提拔到如今這個位置上的。他女兒如今就是望海樓賓館的經(jīng)理，也就是祝童曾經(jīng)的女友。


    由於周副主任和李宰豪的出現(xiàn)，事情明顯的朝有利與望海公司的方向發(fā)展，老騙子看來是應(yīng)酬不住了，所以把這個人搬出來。祝童判斷著局勢，雖然對師父的精明不以為然，這樣做明顯在對陳鎮(zhèn)長表明望海公司的虛弱。


    另一方麵證明，老騙子也對目前的情形毫無辦法，不管怎麼說，望海公司都需要一大筆錢才能度過當(dāng)前的難關(guān)；但是這筆錢在哪裏？祝童可看不到。


    “陳鎮(zhèn)長，聽說您是市裏出來的幹部，還是碩士，經(jīng)驗見識眼光一定比我們強；您看本地的房地產(chǎn)市場的前景怎麼樣？”


    祝童推推眼鏡，突然開炮；陳鎮(zhèn)長正和老騙子扯蛋，冷不防被這段話掖一下，有點尷尬：“不錯，我們這裏的沙灘海景就是財富，隻能越來越好。”


    “那可不見得。”　祝童接過老騙子的煙，卻沒理會他的暗示，自顧自的說：


    “我們國家的海岸線有一萬八千多公裏，能開發(fā)的至少有五千公裏；比這裏條件好的地方不少，望海公司選擇在這裏發(fā)展，開始我是不同意的。”　祝童一臉嚴肅，做書呆子狀。


    “金先生是華僑，他對這座小鎮(zhèn)有特別的感情，以前在周鎮(zhèn)長的支持下，望海公司的一切還算順利，但是，遠沒有達到我們預(yù)期的贏利目標(biāo)。現(xiàn)在金董事長要望海製藥建到這裏，我更不同意了。原因有三：第一點，從交通上來說，北麵的榮城、威海，南邊的青島、日照，都比這裏更優(yōu)越；二，從地方的支持力度看，我們選擇的餘地更大，很多地方都表示無償提供土地，有兩個地方甚至表示連廠房都替我們建，隻要我們能落戶到那裏就行。而這裏，土地要掏錢，並且價錢還不便宜；第三點也最主要的一點，我對這裏的投資環(huán)境缺乏信心；如今我們望海公司遇到暫時的困難，政府提供的支持很有限，銀行甚至還上門來把我們的總經(jīng)理逼得掉眼淚。陳鎮(zhèn)長，我很失望；我這次來是要勸金董事長，放棄在本地的一切，到別的地方另謀發(fā)展。”


    放棄一切的意思，就是宣布破產(chǎn)，這誰都知道。


    房間裏靜下來，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對這個年輕的副董事長說話。


    祝童冷冷的注視著陳鎮(zhèn)長，大環(huán)境本就是那樣，老騙子耍不開，不代表小騙子不敢耍。


    如果望海公司真的撤出這裏，一定會造成負麵影響，至少十年內(nèi)沒誰敢來本地投資。在全國抓經(jīng)濟的大環(huán)境下，逼走投資商是最愚蠢的行為。


    周副主任想說話，老騙子一個眼色遞過去，他就安然的抽煙喝茶；明顯的，李副董事長對陳鎮(zhèn)長很不滿意，這一切不是衝自己來的；事情鬧出去，陳鎮(zhèn)長的仕途就算劃上句號了，他也少個強有力的競爭者。


    最尷尬的還是縣農(nóng)發(fā)基金會的張董事長，他的另一個身份是縣委辦公室的主任；如果因為這次上門把望海公司逼得宣布破產(chǎn)，他受得牽累最大。


    “我們來沒有逼債的意思。”　市開發(fā)銀行劉行長出麵了；“今天陳鎮(zhèn)長邀請我們來，是來解決望海公司的困難的；我們一直合作很愉快，如今的困難不是由於望海公司的原因，沿海的地產(chǎn)公司都遇到類似的問題；國家在緊縮銀根控製放貸額度，所以，我們不能不謹慎。但是，絕沒有逼債的意思。望海公司能健康的發(fā)展，是我們共同的願望。李董事長，您來得少，彼此都不了解；其實陳鎮(zhèn)長是個很好的鎮(zhèn)長。我們這裏的經(jīng)濟沒有南方發(fā)達，觀念也沒有南方先進，但是，人可都是實在人。隻要你們想在這裏發(fā)展，把望海製藥落實在這裏，一切都好商量，陳鎮(zhèn)長，我說得對嗎？”


    “是，是，我們確實是來看你們有什麼要求的。”　陳鎮(zhèn)長臉色發(fā)白，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副董事長如此厲害。他前幾天晚上被於藍拒絕後，本想今天來顯示一下地頭蛇的力量，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


    “望海製藥預(yù)計投資額是多少？主要產(chǎn)品是什麼？我們以前太大意了，請李董事長簡單介紹一下，我們迴去好向縣長匯報，盡快拿出個意見來。”　陳鎮(zhèn)長還不甘心，臨出門前使出一招。


    祝童不清楚以前老騙子是怎麼操作的，不過看現(xiàn)在人家的反應(yīng)，老騙子耍的不是什麼大陣仗。


    但是他機變是老騙子從小訓(xùn)練出來的，這幾年混江湖，哪把陳鎮(zhèn)長這點小把戲放在心上。


    “對不起，這是商業(yè)秘密，現(xiàn)在不便說明。陳鎮(zhèn)長，您如果想了解詳細情況，我和董事長商量一下，下午再向您匯報。”　祝童還是一副書呆子像，陳鎮(zhèn)長和兩個同伴也沒辦法，隻有先告辭離開望海公司。不過，他對這位李董事長不是很正式的邀請很好奇，下午代表什麼呢？


    半小時後，周副主任也告辭走了，他要去望海樓賓館看看女兒後，馬上趕迴去。


    房間裏剛清淨(jìng)下來，老騙子一巴掌拍到小騙子頭上：“你個死小子，把牛皮吹得那麼大，叫我怎麼收場？”


    “我管你怎麼收場？”小騙子倔強的迴答：“師父你不是死了嗎？大不了把牛皮踢破，再裝死一次有什麼關(guān)係？”


    “說得容易，上次是我自己，這次牽扯得人多了；難道你讓我的孩子也裝死？”


    “祝眉妹妹不是住院了，你有本事讓她看起來跟死了一樣，還能詐醫(yī)院一筆錢。我看-。”


    “撲通！”一下，老騙子一個背摔，小騙子被放倒在地。


    老騙子氣的臉色刷白，抓去桌上的千裏馬就要砸下去；卻看到祝童跪在自己腳下，連連叩頭：


    “師父啊，你騙得我好苦啊，嗚---嗚---嗚。”


    老騙子一時不敢確定自己的關(guān)門弟子是真哭還是假哭，遲疑片刻，看到地毯上漸大的淚痕，終於放下千裏馬，攙起祝童。


    “師父也是不得已，你交上那個小妖精，早晚要出事，師父我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嗚---嗚，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你知道了？”


    “嗚---嗚，知道什麼了？師父還有什麼瞞著我？可憐我拚命掙錢，卻被親師父全騙走了，還賠了個精光。嗚---嗚，我命好苦啊，怎麼遇到這麼個師父？嗚---嗚---嗚。”


    這樣一說，老騙子不好意思了，替徒弟抹著眼淚，尷尬的辯解道：“我是為你好啊，那些錢在你那裏，早晚要被那個女人騙光光。師父老了，想做一番事業(yè)，等你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也好有個歸宿。再說了，那些錢不是我自己賠的，你們家於藍也有份。”


    “師父，你胖了，這易容術(shù)好高明啊，想讓弟子不生氣就快教給我。”　祝童摸著師父的臉，誠懇的說。


    老騙子又惱了，指著弟子的鼻子：“你---，我是整容術(shù)，不是易容術(shù)，拿十萬塊錢我就教給你。”


    “這麼說，你是偷渡到韓國了；我明白了，你詐死以前整天蒙著臉，裝著被打的見不了人，原來早就不在賭船上混，是在韓國混。師父你真厲害，什麼時候變成華僑了？”


    祝童翹指讚歎，老騙子終於明白耍嘴皮子已經(jīng)不是小騙子的對手，來個以靜製動，坐到大班臺後，拿出隻雪茄修剪，點燃，享受煙草的美味。對於小騙子的話，都當(dāng)成眼前的煙霧，吹口氣就散了。


    “不說了？”老騙子看祝童停下來喝茶，擺擺手：“過去的事情就那樣了，再說也沒什麼意義。現(xiàn)在你迴來了，就要當(dāng)個人用。你有把握對付陳鎮(zhèn)長，這很好，但是錢呢？你帶迴來多少錢？”


    “沒有，一分也沒有。”小騙子還在生氣；“你不是說我一迴來就有錢了嗎？吹牛皮啊，騙的是自己。”


    “哼哼！”老騙子甩出一份文件：“隻要你在這裏簽個字，我們的望海公司就有錢了。”


    “什麼文件？”祝童好奇的拿起來翻看幾頁，馬上驚異的抬起頭看看師父。


    老騙子得意的撇著嘴：“你以為我老了，看看，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祝童坐下來仔細讀完文件，閉目想了好舊才抬起頭對老騙子道：“師父，你不能這樣無恥，你沒權(quán)利把我賣掉。”


    “我是為你好。”老騙子和顏悅色的走過來，握住弟子的手：“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會有個更大的舞臺。”


    祝童搖搖頭，一字一頓的道：“師父，我以前幫你是為報答你的養(yǎng)育之恩；今後我要退出江湖道，所以，我不能接受它。”


    望海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安靜的掉根針都能引起震動。


    老騙子苦著臉看著小騙子，好久才點點頭，拿起桌上的電話：“梅兄，這孩子我勸不了，你親自對他說。”


    門開，祝童迴頭看去，馬夜微笑著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