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安還追著問她怎麼了,陸其華一句話也不說拽著顧靖安就往迴走。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顧靖安還不依不饒。
陸其華迴到房間,打開窗戶站在窗邊吹了好久的風,才嘟囔了一句:“不是做夢,風挺涼的。”
顧靖安過來轉到她麵前給她擋住了風,笑著說:“你莫不是傻了,知道涼還頂著風口吹。”
“你說哥哥他……”陸其華話到一半實在是不知如何張開嘴說。
若真是那樣,那她說出來,顧靖安萬一看不起哥哥了,她可如何是好。
兩個人誰對自己都重要,她不想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不愉快。
顧靖安明明就知道,卻還是追著問:“他怎麼了?莫不是,他說了你什麼不好的話,還是他還在介意我們一起的事?”
“都不是!”陸其華急著解釋。
“那你這是怎麼了?
陸其華忽然想起顧靖安給自己說過的,他認識大嫂,還說要去看的,後來有事一直就擱置了。
對了,隻要把大嫂找來,那不是什麼事都解決了麼。
陸其華一把拽住顧靖安的手腕,滿懷期待的說:“文卿,你不是說認識大嫂麼?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拜訪她好不好?”
顧靖安顯然沒料到陸其華會想到這一層,這下他可哪裏能給她找個大嫂迴來。
你那大嫂不就在家裏住著麼,你不都聽到了,顧靖安在心裏不停的念。
“好不好嘛?”陸其華見顧靖安半天不說話,更是著急。
顧靖安心一橫,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的說:“嶽坤山就是,你猜的也沒錯。”
“……嶽”陸其華仰頭呆呆的看著顧靖安,許久才發出聲音:“你早就知道?”
“也不是很早,怕說了你不相信。”顧靖安聲音有些低。
陸其華鬆開顧靖安的手腕,退了幾步,“我說每次我隻要一問哥哥的事,你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原也沒多想,可現在看來你根本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自己在心裏偷偷笑話我們一家人,你也覺得丟人說不出口是不是?你怕我認了這個哥哥,傳出去給你的司令府蒙羞是不是?”
顧靖安一頭霧水的看著陸其華發脾氣,這個丫頭腦袋裏盡想些什麼?
他若真是這樣,幹嘛還要幫忙找,顧靖安抓了把頭發,耐心的說:“你現在定是心裏無法接受找我出氣是不是?我若有你說的那個心思,那我何必告訴你他在上海的事,還讓他把這兒當家裏一樣住著。你就盡胡說些話來傷我的心。”
陸其華想想好像也是,可還是問:“那你剛才,是故意把我騙過去讓我聽見的是不是?”
“這個……倒是。”
陸其華還是一時間接受不來,哥哥他怎麼會,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你出去,去迴自己的房間。”陸其華推搡著顧靖安說。
顧靖安苦著臉,“為什麼啊?我都解釋了,你怎麼還不信我?”
陸其華把人推到門口,煩悶道:“我要一個人好好想想,不然明天一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哥哥和他那位……嶽先生。”
“那我在門口陪你,你慢慢想。”顧靖安站在門口,胳膊上搭著外套,跟受了委屈的媳婦似的。
陸其華現在滿腦子都是哥哥,根本顧不上跟他胡鬧,於是賭氣的說道:“隨你!”
可顧靖安就真的坐在門口等著,這件事正常人的腦子的確也是跟不上,他有時的確想不通,其華的那位大哥倒是真的能折騰。
為了唱戲扔下偌大的家業出走,好不容易混出了頭,又跟了個男人。
半夜陸其華起來,聽到門口有輕微的咳嗽聲,她心裏一緊,跑過去打開門。
顧靖安就在門口坐著,身上的外套蓋了一半,另一頭書房門口正在換班的士兵們麵麵相覷,見她出來,顯然都鬆了一口氣。
陸其華蹲下去吃力的伸出胳膊抱住他,顧靖安的身上涼的厲害,她摸著他有些胡茬的臉,輕輕的喊他的名字。
“嗯……“顧靖安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睜開眼睛一看是陸其華。
笑了笑反手將人抱住,在她脖子裏蹭了幾下,“好冷!”
“進去睡好不好?”陸其華小聲哄他。
“不去,我的房間太遠了。”顧靖安也不動,就坐著耍賴。
陸其華輕輕揪著他的耳朵,無奈道:“進去吧,我的房間該不嫌遠吧?”
“你扶我,我腿麻了。”
“怎麼不說我抱你啊?”
“也行……”
“不要臉,我都懷疑你是裝睡,就看我心軟。”
“你還心軟?那麼悍……”
陸其華把他扔到床上,氣唿唿的說:“你說什麼?我悍?你……”
結果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陸其華過去一看人家都睡著了。
“真是豬,這下說真話了,原來一直都是這樣看我的,早知道凍死你算了。”
陸其華一邊扯被子一邊很小聲的罵顧靖安,幫他把外套拿開,好容易折騰完關了燈。
剛沾到床上,整個人就被顧靖安一把扯到懷裏緊緊地壓住,耳朵還被咬了一口。
“顧靖安,你這個騙子!”
“說,剛剛還想凍死誰?還敢說我是豬?你膽子不小啊!”顧靖安手在陸其華的腰上捏了一把,惡狠狠的。
陸其華的腰實在瘦的厲害,他總感覺自己若是再下手重些,說不定真的就斷了,可每次偏偏又最喜歡這樣欺負她。
“你裝睡騙一個女子,是什麼君子作風?”陸其華捂住耳朵瞪他。
顧靖安翻身躺好,將人抱在懷裏,笑道:“我可從來沒有在你麵前說過自己是君子,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厚臉皮!那你既然沒睡著,幹嘛不迴房間去,待在外邊著涼怎麼辦啊?”陸其華覺得他全身上下都泛著冷氣,吃力的幫他扯了扯被子。
顧靖安把她的手拉迴來貼到自己胸口,低聲道:“我怕你想不通,心情不好半夜又找不到人說,隻好做一迴門童了。”
陸其華心裏一暖,就僅僅是為了讓自己有個可以說話的人麼?他便可以在門口坐上一夜,還說的這般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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