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臉上醉酒的痕跡瞬間消失,那本來迷離的雙眼立刻迴複了光芒。他點了點頭,貓著腰,猛地一下衝了上去,將女人撲倒在地。
“哦!你瘋了嗎!”女人猛地拍打著地麵,以她機械人的力量,顯然對這個人類不足為懼,但是背後還有安全局的克裏斯在,她不能就這樣露出馬腳。
“克裏斯,快幫我拉開這個酒鬼!”她大聲的尖叫著,刺耳的聲音穿透了整條街道。
這兩艘相撞的飛行器又重新燃起了熱烈的火光,青灰色的煙霧順著火光騰騰升起,視線被這濃烈的熱浪阻隔變得模糊起來。
克裏斯感受到了熱氣,這才緩了過來,凍得發紫的嘴唇又恢複了一點紅色。他示意男人退後,薅了一把被雪水打濕的頭發,冷冷的站在女人麵前。
“安全局。”他從睡衣褲兜裏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安全局徽章,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哦,我忘了你清楚我的身份。”
女人猛地發力,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艾爾法身上爆裂開來,險些就掙脫了艾爾法的控製。
“女士,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不會亂動。”一把散發著藍色熒光電磁手銬被艾爾法卡在了女人的雙手間。他還炫耀般的把鑰匙在女人麵前輕輕的晃動著。
女人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她陰冷的說道:“克裏斯先生,我不明白你這是做什麼?”
“啪”地一聲輕響,一張薄薄地麵具被從女人臉上撕扯了下來,一張銀色的金屬麵孔反射著濃濃地火光。
“女士,請你告訴我,巴羅是誰?你們有什麼企圖,如果你配合的話,你可以少吃些苦頭。”艾爾法整個身體壓在機械人地背上,一支手臂狠狠的卡在機械人的脖頸之間。
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旁,他懷裏抱著失去知覺地圈圈,火紅色地長發隨風飄揚,像一旁的那一簇簇高高冒起的火光一般,在大雪肆意飛揚的冬夜綻放。
機械人猩紅的獨眼射出一道紅光,死死的釘在男人臉上。
“人類,別忘了我和你說過的話。”機械人輕描淡寫的突出了這幾個字。她的聲音比這寒冬還陰冷
,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男人還是禁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
他本身就是文職工作,抱起和他身高相仿的圈圈已經很費力了。再加上這段時間的遭遇,聽到機械人冷入骨髓的威脅,男人突然覺得雙腿無力,一下子跌倒在地。
“大叔,圈圈不會有事吧?”男人嘴唇發白,臉色像一棵枯木一般,渾身直不住的顫抖。
“放心吧,有我在呢。她已經被電磁手銬鎖住了,她現在就連動一下手指都是奢望。”艾爾法輕聲說道,他控製著機械人站了起來,扭過頭對克裏斯說到:“老大,我現在馬上把她押迴局裏去,我還需要他們父女兩人配合做一些調查。”
克裏斯搖頭拒絕了,他蹲下來抱起了圈圈,這個女孩全身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不行,圈圈我要帶迴去,我需要盡快取出她身體裏的東西,雖然說現在看起來安全了,但是一切以安全為主。”
艾爾法製住了瘋狂反抗的機械人,他點點頭:“沒問題,老大,我借用一下你的飛行器。我需要先把他們押迴去。”艾爾法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這裏不安全,她畢竟還有同夥,我們也不清楚目前的狀況,一切小心為好。”
(往事)’
吳遼聽到這裏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圈圈紅了的眼眶,他心中莫名的有一些心痛。
克裏斯鼻子輕輕的抽動了一下,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接下來,艾爾法就和我告別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開著飛行器離開我的視線。”
“於是我就抱著圈圈往迴走,走了沒兩步,我突然心跳加快,心好象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那種不祥的預感突然籠罩了我。”
向山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裏,他隻知道他的父親因公殉職,甚至在死後還把意識保留了下來,作為安全局的智腦監視著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但是他從來沒有知道事情的真相,每次問艾爾法的時候,這張臉隻是輕
笑著搖頭,從來沒對他吐露過一點事情的經過。
熒屏上的光點笑了笑說道:“我駕駛著飛船離開,克裏斯的朋友在我身旁坐著,他當時輕鬆多了,我本來還想問他一些細節,但是可能他之前太過於辛苦了吧,就那樣歪著頭沉沉的睡去了。那個機械人在後座上很安靜,像失去了能源一般。”
向山聽的入了神:“那接下來呢?發生了什麼事呢?”他摸出一支煙,火光燃氣之後,遞給了麵前的影響,隨後傻傻的搖了搖頭,自嘲了一聲,便悶頭抽起了煙。
熒幕上的艾爾法嘴角咧了一下,他的嘴邊化出一隻煙一樣的圖案,就在畫麵上吞雲吐霧了起來。
“已經走了一多半,離安全局都隻有兩條街區時候,那個機械人突然講話了。”
艾爾法的聲音罕見的嚴肅了起來,畫麵上他的臉被電子煙霧遮蓋了一半,隻剩下兩個小點組成的眼睛,望著向山。
“那個機械人突然說話了,是個男人的聲音,和她沒有一點共同點,聲音很磁實。他說,你的任務完成了,隻要秘密不落在安全局手中,就都還好。”
艾爾法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我說的。他說,你和這些秘密一起下地獄吧。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就像是最原始的電腦合成音一般。”
向山呆住了。
他曾經無數次想起過,艾爾法的死因,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真的當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真相的時候,他一下不知所措。
艾爾法聲音變得很輕很輕,熒幕上伸出兩隻手,雖然隻是一副全息影像,但他還是盡力的向前伸去。
“兒子。”他十年來,第一次這樣稱唿向山。
“和爸爸擁抱一下。爸爸欠你的,一定要還給你。”
向山一動不動,過了許久,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湧出了兩行清淚,就那樣流淌著,他絲毫沒有擦得打算。他向前緩緩地挪了兩步,這兩步路對他來說仿佛有一個世紀一般。
艾爾法心滿意足地抱到了向山,就算他隻是一副圖像,但他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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